白虎关,位于秦州西北边陲,与漳县交界; 西南是隋州,是大乾北方抵御北元的一处重要关隘; 白虎关地势平坦,南面是山,北面草原,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大乾第三百年,朝廷击溃党羌人; 国界线由琢郡向北推进了三百里,在白虎关建立关隘; 后来又设立驻军大营,以此抵御北方来犯的游牧民族。 草原上党羌、犬戎、兀丸、狗尸、鲜余、紥绥诸部连年征战; 直到百年前,建立起统一草原各部的北元王朝,才停止。 大乾第五百零三年白虎关建城,设郡,复设郡守府,由兵部和秦州府双重管辖,至今五百余年。 至圣元年七月,废驻军统领,改设征北将军府,统帅驻军,防御北元。 白虎关民政归郡守府,隶属于秦州治下; 军政归征北将军府,受朝廷直接管理, 白虎关地处塞北,南面是山,是抵御北方蛮族的重要桥头堡; 白虎关只有一条直道经过张邑通向秦州府驻地,咸平。 白虎关战略位置尤其重要,不容有失。 白虎关建城以来,与北方众多游牧蛮族长期对峙,从未有失。 而昨天,乃蛮人竟然攻破了白虎关,关隘险些易手,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北元图谋大乾已久,这次倾巢来犯,不是偶然。 秦正和何老将军相处久了,还读了不少兵书,虽然还不能独自领兵打仗,可见识增长不少,也看的出其中利害。 当秦正得知何老将军重伤,第一个念头就是救人。 老头儿待秦正不薄,无论如何也尽自己一份力。 秦正也明白自己目前还不具备领兵才能,也就没有带兵前往。 就算带兵私自前往白虎关,触犯国法暂且不论,让一帮未经过严格训练的新兵上战场,除了会白白送命,徒增伤亡外,秦正还要赔付一大笔抚恤金。 此时,秦正已经醒了; 换了新地方睡觉,秦正有些仄床; 长途奔袭了一夜,又给老头儿运功疗伤,原本很累,可秦正仅仅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 醒来后,没有下床,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心里在反省这些日子以来的利弊得失。 老将军何奈算是救回来了。 老将军身上的伤居然不是战场上来的,而是高手所为。 秦正也很费解,难道两国刚一开战,北元就迫不及待的把武圣境界的高手派出来了。 北元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真有覆灭大乾的实力和决心吗? 武圣境界,人间至强,可不是普通货色,进攻一个关隘用的着武圣出手吗? 难道是老头的仇家,现在人家来寻仇了,却没直接杀死老头儿的私仇。 具体原因,或许有可能是老头儿在年轻的时候,抢了那位武圣的挚爱,那位宗师一直怀恨在心。 如今,趁着两国开战的时机,偷袭打伤老头儿,轻而易举,想让老头儿痛苦的死去。 秦正无聊,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听着好像挺合理,也幸好没让老将军知道,不然又得挨一顿巴掌。 外面很吵,秦正起床,穿好甲胄,在院子里随便走走,一些将校讨论昨天的大战,说的那是惊心动魄,惊险万分,幸好守住了。 不过有人提到军饷的事。 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军饷了,不少士卒已经出现了躁动情绪,再不发军饷,军心不稳,甚至有可能哗变。 白虎关能不能守住,还是个问题。 不少校尉表现出浓浓的担忧,现在也只能苦苦支撑,希望朝廷早日发放军饷,稳定军心。 大军出征,军费不足,军械粮草都配不齐,朝廷北方各个关隘,都有战火。 白虎关,北元派重兵攻打,险些失守。 还好,将士用命,以命换命,最终把乃蛮人的军队赶出白虎关,这些都是秦正刚听到的。 至于军费,平渡已经向朝廷上交了五万万两黄金,由小何将军负责押运,相信很快会运到京城,发放军饷,也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最缺的是时间,尤其是战争; 两国交战,争分夺秒,战机稍纵即逝。 有时候多一分钟准备,都可能影响战争天平的走向。 秦正也很担忧,更多的担忧何老将军的安危。 白虎关一旦失守,身为主帅的何奈首当其冲,即便是逃脱,也会被朝廷治罪。 秦正刚到白虎关,也没什么熟人,除了老头和几个随军校尉,基本上都不认识。 老头儿还在卧床休养,几个熟悉的校尉也忙于军务。 先前田校尉介绍秦正是大将军的子侄,都已经知道了,见到秦正到来,纷纷闭口,不再谈论。 偌大的太守府,转了几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没事可做,就回了自己房间,栓上门,躺床上休息。 秦正将心神沉入丹田,再次观察丹田的动静。 只见那颗金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金色了,已经变成红色了,正缓缓的吞吐着气血之力; 原本汇聚在丹田内的红色气血之力,被金丹吸收后,又吐出白色的精气。 秦正取出几丝晶气,放在手上,仔细观察。 没又特别的发现,接着把这丝精气射向桌角,桌角就被切了下来,切口平整光滑,好像神兵利器所为。 这,看到这丝精气造成的破坏力,秦正很是惊讶,好像比气血之力造成的伤害更强更纯粹。 接着秦正又引导一丝精气,尝试着控制它向一个茶碗卷了过去。 神奇的事发生了,茶碗居然被抓了起来,远远看去,茶碗居然自己悬浮在半空,很是神异。 接着秦正切断了与这丝精气的联系,茶碗“啪嗒”掉在地上,摔碎了。 秦正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义父黄师傅在小册子上描述的“神通”吗? 好像算不上,就像是武者能力一样,这应该精气的一种用途而已,好像还达不到“神通”的效果。 从白先生教授秦正习武,到现在快六年了? 秦正在白先生的教导下,边练武边摸索,如今已经取得不俗的成就。 秦正还没有抱丹时,若秦正全力出手,直面六位宗师而不败。 现在已经结成金丹,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大宗师。 秦正越想越兴奋,幻想自己可以拳打宗师,脚踢武圣,天下无敌。 想归想,秦正从来没有放松懈怠,勤学苦练,不要说战胜人间武圣,就连汤和,也有可能被他超过。 汤和的功夫还是秦正教的,练功比秦正刻苦,若不是秦正另有奇遇,汤和的境界已经超过秦正了。 以前,白先生让秦正做选择的时候,问秦正是修习白先生功法还是走义父黄师傅的路子。 其实秦正心底还是想走白先生的路子,毕竟按照义父留下的册子自行摸索,不如跟着白先生按部就班,来的实际。 而白先生希望秦正,修义父留下的修行功法。 两种修行路径各有长处。 在白先生看来,修行内力已经走到了尽头,大宗师已经是人间至强,再往上走,已经没路了; 而秦正现在修行的路子,还有潜力可挖,至少目前看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白先生的练功路子,也是最普遍的。 从产生内力到贯通筋脉,境界上简单划分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绝顶、宗师、大宗师。 大宗师也被称作人间武圣,后面的修行境界没有了,更确切的说是已经失传了。 秦正现在修行的路子,秦正也简单归纳了一下,从扎马步站桩开始,壮大气血,从外到内。 依次是练皮膜境、筋骨境、内脏境、气血贯脑,贯通全身的周天境、洗髓境、抱丹境、金丹,武道金丹境; 接下来如何修行,小册子上已经没有了,秦正只能自己摸索修炼。 若是按照义父的猜测,后面应该是神通境,至于什么什么是神通,义父在小册子中也含糊其辞。 秦正看过很多遍,也是一知半解。 秦正的心态不错,属于乐天派,既然不清楚后面如何修行,就继续站桩养气,打熬筋骨。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秦正也有些发现。 秦正丹田内的金丹颜色发生了变化,而且金丹上的九个孔洞,不停的吐纳着气旋儿。 气血之力进入金丹后,就发生了变化,变成另一种精气,颜色纯白,几乎透明,只有秦正自己才能发现一些淡淡的颜色。 自己的金丹好像一座丹炉,所有吸入金丹内的气血之力被金丹精炼一遍后,发生了质的改变,好像不全是气血之力,与武者的内力有些相似。 金丹吞吐的过程好像是精炼的过程,去芜存菁,去伪存真,仿佛最后产生精气,才是本质,才是真正的气。 秦正为了省事,干脆叫它“真气”。 丹田里的真气越来越浓,几乎液化,随着秦正不断凝练气血,丹田里产生的真气也越来越多。 金丹的颜色从金黄色变成红色,现在又向橙色转变; 这种变化似乎与吸收的气血之力有关,只要不停的增加气血之力,真气也会随之增加,金丹的颜色也会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持续到何时停下,秦正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停用气血喂养,看看金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宗师境武者可以吐纳天地元气来壮大自身。 秦正不明白天地元气具体是什么,有什么特征,是不是像水汽一样,又是如何吸纳的。 种种疑问,秦正最先想到的是求教白先生。 白先生早已是宗师武者,应该知晓如何吸纳天地元气,等回漳县去问问,不弄清楚,心里不踏实。 秦正修行日深,脑子越来越清明,可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奥; 如果单纯的凭自己的能力苦修,成就应该不会太高。 所以,秦正看来,练武修行应该不是闭门造车,而是多与人交流,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才是正途。 大将军何奈何老将军已经醒了,伤势痊愈,只要调养几日,身体就会恢复如常。 老头儿的伤已经好了,秦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应该回去了。 不过,秦正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很强烈。 随着夜幕降临,越来越不安。 今晚肯定有大事发生,对秦正而言,此地发生再大的事也莫过于老头儿的安危,秦正决定去看看。 秦正赶往老头儿的住处,越靠近那种感觉越强烈,直到见到老头儿后,这种感觉才稍稍缓解。 此时,何老将军正和一群将军校尉讨论战局,见秦正进来,老头儿招手,示意秦正过去。 秦正来到老头身边,一个侍卫搬来一张胡凳,请秦正坐下。 老头儿嘿嘿笑道:“臭小子,刚提到你,你就来了,你给大家讲讲军饷的事。” “各位,这小子叫秦正,是我侄儿,都知道了哈,你们可别小瞧他,功夫有多高,我就不说了。” “老夫的伤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愣是让这小子给治好了。” “我要说的可不是这小子的功夫,我要说的是军饷的事。现在朝廷百万大军的军饷,都是这小子调拨。”何奈道。 老头儿还没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秦正,仿佛一群吃人的饿狼,要把秦正生吞活剥了。 老头儿很满意众人的表情,故意卖个关子,笑道:“还没说完呢,诸位别急。” 老头儿接着道:“朝廷缺钱,大伙儿都知道吧,又是修都城,还要开运河,河工水利也要修。” “到处都要用钱,所以呢,咱们的军饷被一压再压。” “饷都欠了好几个月了,不发军饷还怎么打仗,不少人还要靠军饷养活一家老小,这些我都知道。 “老夫戎马一生,到老了还要领兵打仗,我比诸位更迫切,更希望朝廷早日发饷。” “老夫没钱,要是有钱直接把你们所有人的军饷直接垫付了,这不是穷嘛。” 老头说了一大堆,恩,废话。 众人也只能耐心听着,不过所有人的眼光都直勾勾的看着秦正。 既然这小子管着军饷,那肯定是真的了,大将军一言九鼎,何时食言过。 “小子,你就给大家伙说说调拨军饷的事,朝廷现在到底有没有钱。”老头看着秦正,眼神似乎暗示什么,秦正也没能理会。 秦正朝众人拱拱手,硬着头皮道:“军饷的事已经在路上了,我已经给户部划拨了五万万两,等户部把钱拨给兵部,众位前辈,很快能拿到军饷了。” 秦正说了,好像又没说,众人问的军饷的事什么时候发。 秦正说的是钱拨付给了户部,一部分人已经安静下来了,相信朝廷很快就发军饷; 大部分人根本不相信秦正。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骂道:“草,给老子画大饼吃呢,要不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在我眼面前胡说八道,直接拖出去砍了,看你还敢不敢信口雌黄。” “你说说看,你能给户部拨付五万万两?” “朝廷一年的赋税才多少,你可知晓? “老子以前在兵部干过,跟户部那帮子整天斤斤计较的酸丁打过交道。” “全年的夏税加上秋税,粮、棉、麻、绢,加一起合白银不过八千万两,你居然敢说自己给户部拨付五万万两。” “朝廷上下,我可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说大话谁不会,是吧,大将军!” 另一位身材匀称的将军笑了笑道:“大将军,小哥你好,我叫杜子腾,是位边军偏将,朝廷欠我等六个月军饷。” “我家有婆娘孩子要养,不发军饷,我们全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你说的五万万两不会是西北风吧,难道你想告诉我等,西北风管够,不说五万万两,十万万也够,要多少有多少,兄弟们,你们说,是吧!!” 这位杜将军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老头儿也在笑,不过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秦正淡淡的笑着,看着这些将军校尉,神色很平静,既没有愤怒,也不去辩解。 有几个与秦正交好的校尉义愤填膺,尤其是田校尉田自耕,恨的咬牙切齿。 田自耕正要拍案而起,和这些混蛋打一场? 秦正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田自耕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老头儿看着秦正的表情,有些意外; 按理说这个岁数的青年,遇到这样的情景,要么羞愧难当,要么仓皇出逃; 秦正的表现,两者都不是,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这群人的表演; 说真的,缺军饷又不是断粮草,过去朝廷采用的是府兵制,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后来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大部分百姓失去耕地,沦为佃农,府兵制被彻底破坏; 随后,又出现几次大动乱,朝廷需要大军平叛,不得已,于是改府兵为募兵; 既然是募兵,当兵吃饷也就天经地义了。 眼下大敌当前,居然用缺军饷要挟大将军,要挟朝廷。 恐怕这次的败仗跟这群人脱不了干系。 秦正的见识还是不错的,完全猜对了。 大将军何奈,带三十万大军出征,在白虎关外与北元五万北元作战。 两军刚一接触,大乾军队直接溃败; 老头儿还没反应过来,大军就如潮水一般,败退至关内; 北元大军尾随而入,与大乾军队混在一起,双方不分你我,打了一天一夜; 白虎关几乎易主,老头在乱军中被北元高手偷袭,重伤濒死。 老头儿的亲兵冒死向秦正求援,力竭而亡。 争论还在继续,原本这些将校打算朝何老将军发难的,秦正出现后,纷纷把矛头对准秦正。 “口诛笔伐”,不只文人会,武夫也不差的。 众人说的虽然是秦正,可打的却是老头的脸。 老头儿虽然笑容满面,可心里已经怒气冲天,恨不得把这群人拉出去,全都砍了。 国难当头,居然不考虑如何杀敌报国,竟然干出临阵脱逃的事,“士可忍,孰不可忍”,先看看你们这群人,到底打什么算盘,再随机应变。 老头儿的目光不知不觉又回到秦正脸上,见秦正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有些错愕。 老头儿看到秦正的表情,醒悟过来,情绪很快稳定了下来。 老头儿心道,这小子吃错药了,这都能忍住;不行,我不能输给这小子,老子戎马一生,涵养比这小子还不如,岂不让人耻笑。 老头儿暗运内力,调整呼吸,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看所有人都吵着差不多了,秦正才淡淡的看着众人,道:“各位,都说完了吧,没说完可以继续说,我等各位前辈说完再说,不着急。” 见众人没出声,老头儿趁机提高声调,道:“都他妈哑巴了,继续说,说个够,恩……?怎么都不说了,既然不讲了,都给老子把嘴闭上,一个个的,还将军呢,还不如一个后辈。” “恩,小子,现在到你说了,他们要敢插话,我直接让人拉出去砍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大将军居然不按套路,哪有不让人说话的道理的,众人也只在心里埋怨,大将军既然说了,就是军法,胆敢违抗,军法从事。 现场寂静无声,秦正朝众人一拱手,又向老将军拜了拜,拜完后,看向众人,道:“我叫秦正,现官居县丞,受封云骑尉,见过诸位前辈。” 秦正话音刚落,现场又开始窃窃私语,声音又大了不少,老头咳嗽一声,又恢复了安静。 秦正又道:“诸位有什么疑问,可以再问,一个个来,要是都一起说,七嘴八舌的,我也听不清楚。” 那个络腮胡子将军又站起来,朝老头儿拱拱手,又转向秦正,道:“阁下可是平渡知县秦正?” 平渡知县这么出名,秦正笑了笑,道“如果没有第二个秦正,我就是那位漳县县丞秦正,在平渡任职。” 得到秦正肯定的回答后,现场轰的一声,炸锅了; 接着喝彩起来; 有人干脆大声叫好; 那位络腮胡子的将军,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嘿嘿,真的是秦小哥啊,不好意思啊。” “我老熊是个粗人,别见怪,别见怪。” “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熊本初,破虏将军,见过秦小哥。” 秦正脑子有些迷糊,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这就变脸了,这叫什么事儿。 既然人家将军都道歉了,秦正也不好意思揪着不放。 秦正也回礼道:“见过破虏大将军,晚辈秦正。” “我叫杜子腾,见过秦小哥儿,刚才的事,对不住了,是我的错。我脑子笨,不会说话,你别见怪。”那位杜偏将也给秦正道歉了,秦正回礼致谢。 “我叫周三省,征北将军” “我叫陈江底,平远将军” “我叫游菜花,定远将军” 画风全变了,一个个将军自报名号,搞得秦正像新官上任一样。 直到会议结束,秦正还在懵圈。 老头儿拉拉秦正的胳膊,两人去了老头儿的卧室。 老头儿开怀大笑,心情愉悦,笑完看着秦正,道:“小子,今天是我本次出征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朝廷拖欠军饷,老夫也没办法,本来想拉你来救场,没想到你小子的名号这么好用。“ ‘平渡知县’,哈哈哈,早知道我就直接把你扔给他们,多省事,哈哈哈。”何奈笑的很开怀,可秦正感觉到的全是心酸。 秦正也跟着笑笑,笑的很自然。 老头看秦正,是越看越满意,真是看走眼了。 两人聊到深夜。 老头道:“很晚了,回去休息,明日恐怕会有大战,你也随我上战场,长长见识。” 说完拍拍秦正的胳膊,本来是想拍秦正肩膀的,不过秦正身材高大,比老头儿还高一个头, 比身高,还是算了,拍胳膊吧。 见秦正半天不动,老头儿问:“好有事?” 秦正点点头,老头道:“何事,快说,说完赶紧回去睡,一旦大战,想睡都睡不了,听话” 秦正有些犹豫,自己的担忧,要不要告诉老将军,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告诉老头。 秦正道:“我整晚都心绪不宁,恐怕有大事要发生,老头儿,你今晚恐怕有危险。” 老头儿先是一笑,接着一惊,道:“小子,你,不会已经到了‘不闻不见,预知危难;冥冥之中,自有感应’的境界吧。你修的是至诚之道?” “算是吧,老头儿你先睡,我藏起来。”秦正道。 “要不,咱们一起睡,床也够宽敞”老头笑呵呵的提议。 秦正笑道:“别客气,两人一起,气息太强,会把贼人吓跑的,老头儿你放心睡,我看看到底哪路高人。” 三更天,一阵风吹过,房门被吹开; 接着看见一道黑影,呼吸之间就到了老头儿床边,挥掌向老头打去; 一声闷哼传出,黑影被震退。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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