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双眼，一一看过院子里的所有人。</p>
布水族的族民依旧那副欢乐的样子，并没有变成什么斑驳的石碑，他们磕头时头顶也没有出现蜡烛。</p>
大厅里的棺材又向下倾斜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p>
一切，都像是他的胡思乱想！</p>
“不！”</p>
“不可能是我的错觉！”</p>
许纯良用力摇了摇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对自己说道。</p>
可下一刻，看着那些布水族的族民，他又犹豫了。</p>
这些人，看起来都那么的善良，有活力。</p>
他们的笑容令人舒适，除了他们奇异的族规与习俗之外，这些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p>
‘或许我应该尊重他们的民俗。毕竟他们并未伤害到别人。’</p>
‘不！他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问题！’</p>
两种想法在他心中争吵着，让他不由有些头疼。</p>
‘说不定！刚刚我那种状态下，看到的也是虚假的？’</p>
‘这个院子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啊？’</p>
‘除了人们的笑容似乎笑的更灿烂了一些，院子里多了些腐朽的味道，墙面上的颜色也斑驳的有些很了，像是瞬息间经过了数百年岁月一般。’</p>
‘可是……，这一切也都很正常不是吗？’</p>
‘墙面就是会斑驳的啊，时间嘛，在时间之下，一切都会老去，都会腐朽，就连夯土墙也会腐朽，这很合理。’</p>
他下意识在心中想道。</p>
尽管此时周遭其实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夯土墙皮在腐朽脱落，让墙面变得无比斑驳。</p>
支撑的厅堂的木柱像是被虫蛀了一般腐朽，甚至有些倒塌的痕迹。</p>
那些布水族人的脸上都挂起了十分欢喜的笑容。</p>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一人手中多了一把细长的尖刀，并用尖刀将自己嘴巴两侧用力向后切开。</p>
让嘴唇咧开到耳根下方。</p>
滴着血的红色血肉紧绷而外翻着，让他们脸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p>
可许纯良却不知为何，依旧觉得他们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是合理的，甚至是有些令人愉悦的。</p>
那些人开心的笑着，笑声感染了许纯良和李六指父子们，于是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p>
就像是刚刚在篝火旁旋转跳舞时一样。</p>
迎客纸人和五味丞相也一起开心的笑着，他们一个人捧着能装九道菜的圆碗。</p>
一个人捧着一盘纤细的刀子，往许纯良身前走来。</p>
“贵客临门，与我族人一同庆祝先人登仙，必先与我等一起，食九道菜，行割面礼……”</p>
迎客纸人笑嘻嘻的从盘子中拿了一个刀子，向许纯良递了过来……</p>
……</p>
……</p>
院外，巷子口。</p>
一棵蓊蓊郁郁的榕树中。</p>
三个身影正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挂着红灯笼的院子。</p>
三人最左侧，站在一根碗口粗的树杈上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婚礼喜服的胖男子。</p>
他裸露在外的头上、脸上、脖子上，有一条条用红线缝合起来的伤口，那些伤口似乎还都是新鲜的，隐隐约约不断有鲜红的血丝从伤口中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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