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南台公社

钟黔南山会议后，才发现居然要去往位于南台公社，莫名的期待涌上心间，不过他们始终由工厂领导相伴，并没机会直接交谈，此时机会出现了。 “黔南山里又重逢了呀，没想到你会被选作陪同事出差。 ”贾豪云主动为钟黔南山提药箱装入车上。 原来此行作为服务医疗队的一份子参与进去，因此他对对方有着一种特殊的关怀。 “是啊，贾豪云你多照顾照顾我。 ”钟黔南有些羞涩却真心感激地开口。 对方的礼貌答话说：“好啦。 大家互帮互助。 ” 接着二大爷惊讶得知，在分公司居然认识一位这么帅气又美丽的男护士叫贾豪云时， 另外的 对钟黔南所描述的这个“女英雄”羡慕不已，在后面议论起来。 这时候宋易有些不爽，他对钟黔南一见倾心，总是在取餐时有意无意多给了几分。 李梅注意到了柳梅似乎有些不对劲，企业里的工作人员在与贾豪云交流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柳梅出于八卦的心情开始嘀咕与钟黔南在后排轻声细语起来，在时不时关注前车的贾豪云的同时还偷偷地谈论此事。 不知为什么钟黔南对此感到如此不安定情绪，尤其想起与贾豪云独处的一次散步之程后，他的形象就仿佛深深扎根于她的内心。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让事情平缓了下来，没想到现在又要一起出差了，她在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些期待。 列车上二叔喝了几杯淡酒吧，很快就有点犯困，车内的两个女士低声私语，间或传出几声轻柔的笑声。 贾浩云和项安国在列车尾部吸着薄荷烟雾，一边不着边际地交谈。 后面的一节车厢却是十分热闹，不时地爆发出大声哄笑和唱歌声。 南台公社离城区尚有一段距离，主要原因在于那里的道路极其难走，大多数都是蜿蜒崎岖的山道。 这种颠簸让他们几个颠来颠去，脸色苍白，尤其是位于车尾的位置，中午所食的馒头也变得毫无价值。 \"我说老刘呐！这算是什么路？！” 随车检查的人员南方在车尾感到快要崩溃了，对着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老刘生气说道。 他的两个学徒看着老刘眼神复杂，因为他们最难受的是谁？就是吃多了午饭那两个家伙！ “我说南易，我怎么可能是恶意之人！这条路能怎么办，就这样！” 负责后勤的老刘也束手无策，他去过南台公社两次了，每次去路途就相当折腾，而这路还没尽头呢。 车厢内部臭气熏蒸，即便打开所有的窗户也无法改善情况。 后面的车厢中的二人将贾浩云埋怨的目光看过去，可惜，他同样也没有办法。 车就在颠簸摇晃中前进，直至天色渐暗。 负责管理行政业务的老刘估计需要到凌晨才到目的地，毕竟虽然路程不算很长，可是路况却非常糟糕。 有些地方需要下车清除石块才能通过，以防破坏轮胎。 到了十点多时，车辆不能再行驶了，前面出现了一片滑坡的山石堆积。 这堆石头相当大，单靠几个人收拾起来可能需要四五个小时，更何况在漆黑的夜里很难辨识清楚。 关键是现在的光线已经很暗，晚上没有月亮相辅，则根本不可能仅依靠车灯工作，太费柴油油钱了。 四周荒无人烟，找不到帮手的情况下，唯一能求助的也只能是自己。 于是派人去找南台公社的人支援既不安全也没有效率，还不如等到清晨自己处理更为明智。 面对这种情形，贾浩云咨询了二叔的意见，见众人状态似乎不太好，同时他也感到了无力感，因此决定今晚先进行野营休息。 然后天一亮就处理道路堵塞的问题，并尽快赶往目的地。 当贾浩云看到那座可能产生不稳定的安全问题的山体时，他寻找了一片空地，尽可能远距离地与之隔离以确保安全性。 他心底对他自己的想法不禁赞道，“确实考虑的周到呀”，这连老刘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也考虑在内。 找到一片可供暂时休憩的空间让这几位疲惫的旅客终于可以缓了一口气。 大家都晕沉沉的，呼哧呼哧地呼吸着。 丁黔南的状态也颇为疲惫，尽管如此，仍从急救包里找到一瓶葡萄糖液和一瓶生理盐水，让大家各自饮用少许。 之后，全队成员才感到稍稍松了口气，缓过气来。 贾豪云与项国安各持一把手电筒，去附近的荒山收集一些木柴，主要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出于照明的需求。 此时的荒山上野兽依然活跃，火焰的作用不仅能恐吓兽类，并且灯光也让人产生更多的安全感。 这两人着实是幸运的，不多久，就在山上找到许多干枝及一截枯木桩。 这一桩放置在火堆中心，能够缓慢而长时间地持续燃烧。 回来后，点燃了篝火。 这使大家稍微感到一丝温暖与舒适，为众人带来心理上的安全感。 多人陷入静默，与先前的兴奋相比此刻显得沉默了许多。 二大爷也表现出些许萎靡，不曾预料到初次外出便遭遇挑战。 大部分人都依赖配给粮食，即便在那个时代中普遍的人吃苦能力，仍旧不及农村居民那样坚韧。 这事归咎于种种杂凑的因果，本计划上午出发，太阳下山即可抵达目的地。 但没想到“动员大会”的进行拖延了一整天，其中还包括一顿饭、几次饮酒活动以及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石滑落事件，令许多人因此陷入了困境。 黔南 众人围聚篝火旁显得颇为狼狈，午餐时的食物已经吐掉大半，此时恢复了些许，却仍然感觉饥肠辘辘。 特别是对于二大爷，饥饿让他原本的轻率态度消失不见。 南易是一个懂得烹饪的男人，加之他平时对食物有一定的嗜好，随身总携带着几份小吃。 他的两个口袋里，一个装有红薯干，另一个塞着几颗栗子。 他略显聪明，意识到这是表达善意的好时机。 悄然来到丁黔南身边，轻轻触碰她，并从中取出数颗栗子与一小块红薯干试图讨人喜欢。 然而他并未预料到丁黔南刚强的性格。 与人交往时对熟识的人还算亲切，对待有动机想要讨好自己的人的态度则是冷淡至极。 这也正是丁黔南能被人们誉为“冷漠”称号的背后原因之一。 结果这番小插曲让旁观者注意到了两人，原本属于南易的小吃在转瞬即逝之间成为众人共享的食物。 连同口袋中的小吃被饥饿的人们争抢一空。 经过批评与教训的是行政部门的老刘。 为何众人对他提出不满呢？因为在他知道这条道路的前提下，在计算时间和准备食物方面存在误差，主要还是未预先准备充足的口粮，因此在突 况下自然只有老刘承受谴责。 更出人意料的是，厂里通常只供给中午的饮食，即带着馒头与包子在路上食用作为午餐，下午到公社吃一顿饭，这是根据工厂内部会议决策所确定的。 行政部的老刘有些固执，只是头脑不够灵活罢了。 午后的大会延长至傍晚结束，领导者们在酒桌上放松时，老刘以为下午只需解决一顿午饭的供餐，因而并未准备额外的干粮。 这样的情形使得原本应有的午餐时间延至傍晚。 大伯二也是气恼异常，恰好这时找到了释放情绪的理由，对于行政科的刘老前辈狠狠批评一通。 他和师兄项国安还算轻松一些，至少他们午间已有了饱食，对于司机来说，这样的路面并无大碍，习惯了便也不会呕吐。 尽管有些饿，但他们的体力还是支撑得住。 贾浩云原本打算对眼前之事避而不见，可听到这几位的肚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在目睹两个女性和行政科刘老前辈落魄的表情后，他的同情心又油然而生。 毕竟在他的那个时代，红旗飘扬下，曾接受了无数年的思想品德教导。 此刻的行动仿佛是为了践行那些教义——贾浩云猛然一拍额头，径直向车辆驶去。 这一举动迅速引来了大家的瞩目，看来是有什么重要记忆被他触发。 项国安和丁启南担忧贾浩云可能会面临不测，于是紧跟过去了解情况。 “哈哈哈哈，原来在这里。 ”贾浩云略带夸张地大声喊道，似乎找到了什么珍藏。 这时，项国安与丁启南也随之赶到，注视贾浩云从旅行包中拿出，显得相当愉悦的向众人展示了一袋子挂面。 贾浩云的动作立即将项国安与丁启南的眼神点亮。 他们早已饥饿难耐，尤其是丁启南，只是忍耐到了极限。 “这些是上次我和师傅出差前，在供销社购买的备用。 我本打算路上食用，所以放在了旁边口袋里，却因师傅受伤而忘记。 刚好今天的状况，我们能派上用场。 ” 贾浩云勉强解释道。 不过，对方显然不会在意这理由，对他们来说，能有食物已算是极大的幸事，更何况是稀缺如挂面的食物。 项国安赶忙跑到车上取出“宝贝”即为煤炭煤气加热器，在上午例行检查汽车时就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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