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之后三人到得马鸣风后园小厅中喝茶聊天,程浩风问起杜婉芷家的情况。马鸣风说杜老爷重病卧床,杜婉芷本想等父亲病愈再举行婚礼,蒯殿聪却要在三日后就举行婚礼。</p>
胡仙仙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你们真的要拘潘宗强的生魂来和蒯殿聪对质吗?”</p>
程浩风说:“这些事没有物证很难定罪的,还是不要旁生枝节。我慢慢觉得我此次入凡不仅是因七师妹,有很多事都已偏离我的最初打算。不论如何还是得让七师妹先了解前生之事,胡姑娘你不要再多生事非。”</p>
胡仙仙不理程浩风,而笑望向马鸣风:“马真人,我看你审案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有些仙家风范。我就叫你大师兄,你不嫌我这俗世小女子攀附于你吧?”</p>
马鸣风喜形于『色』:“好,你本就是我师妹转生,那能说是攀附?”</p>
程浩风也喜滋滋的:“好,你总算不那么拧了。只要你相信我们是神仙,相信自己是白回风转世,那我就省心许多。”</p>
胡仙仙喝下一大口茶,含笑盯着程浩风:“我哪有相信你是神仙,相信我是白回风转世?我是敬佩马真人,不是真当自己是他师妹。你呢,一会儿称我胡小姐,一会儿称我胡姑娘,一会儿又是七师妹,你自己都混『乱』了吧?”</p>
她看着鼻子里哼出怒气的程浩风,收敛笑容说:“以后你就叫我名字,我只是胡仙仙。”</p>
马鸣风呵呵笑着:“七师妹虽然伶俐却没有这许多歪歪道理,她很乖巧的,尤其是对三师弟几乎言听计从。”</p>
胡仙仙又问起关于白回风的往事,马鸣风细细说给她听,而程浩风一言不发,只是偶尔轻笑,偶尔皱眉。</p>
待归冲虚将潘宗强生魂送至马鸣风处时,胡仙仙和程浩风不愿再看蒯殿聪胡搅蛮缠的样子,让归冲虚将他们带回陵州土地庙之处。</p>
程浩风说要了解城中地形,就让胡仙仙不雇马车,两人慢慢走回鸿宾楼。</p>
一路之上只见北正街铺面大多关闭,开门迎客的店铺也门可罗雀。他不解的问:“我恍惚记得这北门一带很是热闹,这会儿才过午时,怎的如此冷清?”</p>
胡仙仙先扯着他快走几步才说:“那个靠在门上朝你笑的女人是个暗娼,你不许看她。这北门一带有许多小吃摊,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卖,也是小偷销赃的窝点。还有青楼、赌坊也多在这这边。高家村的匪窝遭端了,这些乌七八糟的生意自然会淡。”</p>
程浩风点点头,又指向几处挤满客人的店铺:“那是棺材店?生意怎么那么好?”</p>
“肯定是剿匪的时候死的人,有些没有能出城避难的人被误伤而死,还有些是被杀的匪徒。”</p>
两人都心情沉重起来,一路没再说话。走到西平街和北正街的交叉路口时,胡仙仙说要到回春馆给母亲带些『药』回去。</p>
一进回春馆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跪地痛哭:“康叔啊,求你了,再借些钱给我……我的壮壮再不赎出来就没命了呀……唔嗷嗷……”</p>
康先生让儿子儿媳快些扶起那女人,又说:“慧芬,不是叔不肯借钱,是真的没有。前几个月给遭了洪灾的人义诊,搭进去不少『药』钱。前阵子到城外避难回来又被人偷了些钱财,昨天给你的一百两银子都还是准备给『药』材商的货款。慧芬,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要还拿得出钱会不借给你?再说了,你还是慧萍的堂姐,我是个不肯帮亲戚的人吗?”</p>
胡仙仙进店细看那女人,正是摆熏鸭摊子的梁慧芬,她此刻早已没了平日泼辣风『骚』的样子,两只眼睛又红又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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