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迷修的话。 路法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的沉默不语。 恍惚之间,他觉得他对这个儿子有点陌生。 到底是什么时候,它们父子二人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个儿子,居然如此仇视他父亲。 甚至在提起父亲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点情感。 在安迷修的话音落下。 过去的许久的功夫。 路法这才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开口:“儿儿子!” “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叫我父亲呢?” “闭嘴!你不配叫我儿子,你的眼里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儿子了。” “这么些年,你真的有认认真真倾听过你儿子的想法了吗。” “当年我充满迷茫的时候你在哪? “找你倾诉的时候,你在哪?” “我羡慕别人的能有一个愉快的童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不想参军,不想参军,你硬是逼着我参军。” “我喜欢轻松安稳的生活,你却把我逼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淡漠的军人。” “即便是如此,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你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可是,后来自从经过那一场政变之后,您变了。” “变的让我感到陌生,害怕,惶恐和不安。” “一个个的繁华璀璨的文明,被我父亲亲手摧毁。” “无数的生灵,哀嚎遍野。” “我真的无法理解。” 再一次的见到自己的父亲路法。 也许是路法脸上那少有的慈爱关怀。 也许是身份的不同。 也许是时间的沉淀。 安迷修在此刻,彻底压抑不住这么些年来,隐藏着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安迷修朝着路法大声的怒吼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和那浓浓的委屈。 路法沉默的脸上,更加沉默了。 一个久经沙场,冷酷无情,军法大于一切,铁骨铮铮的汉子。 在此刻,面对儿子的宣泄。 他曾经巧舌如簧与谈笑自若的语言,情绪。 分分小时不见。 路法将头埋的很低,双眼通红。 心中升起无尽感慨。 是啊! 他有多久没有和自己这个儿子,认认真真的聊过了。 遥想上次他们父子之间,畅所欲言聊天的时候。 还是在儿子八岁生日的时候。 诚然,他是一个对军士负责,对下属负责的好将军,好领导。 但是在父子之间,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阿梦,如果你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如果你在,或许我们父子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隔阂了。 都怨我,我不会做父亲。 不然,也不会把孩子弄成这样。 路法的陷入往昔岁月的回忆之中。 “我还就告诉你了,一千年前我就是故意的不想去收取你复活的能量的。” “我不想让你那么早的复活,我要好好享受享受没有插手我人生的美好时光!”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想骂就骂吧,反正您骂完我之后,我也不想在来这里了。” 足足过去很久很久,路法才恍惚的回了回神。 对上儿子的那不带有丝毫情感的眼神,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儿子我”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这不是您说的吗,我的好将军。” “请将军称呼我安队长!!!” 多年路法说出去的话,此刻正中的射在了路法的眉心中央。 安迷修用路法曾将教训他的话,将其顶回去。 良久之后,路法哀叹一声开口道:“父亲知道错了,都说到这了,索性咱们父子之间痛痛快快的把这些年的话都说明白。” “咱们之间,好好的谈谈行不。” 此刻的路法,放下了身为将军的架子。 以一个身为父亲的身份,哀求的看向安迷修。 安迷修别过头,不去看路法的眼睛,良久之后:“您说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路法有一种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轻松之感。 “儿子你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皮尔王对我们发布了宇宙通缉令。” “说句难听的话,那个时候的我们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 “沦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那些美丽的星球,我也想放过他们。” “可是我要对我一直追随着我的将士负责,也要对你负责。” “身负莫须有的罪名,背井离乡,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它们的妻儿老小,家人,亲戚。” “别人会怎么看?” “阿瑞斯的长老,长老会,贵族,世家多如蝗虫。” “它们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 “更不要说通过正常的手段击鼓鸣冤。” “宣判我们有罪的是阿瑞斯之主,银河系之王。” “谁敢给我伸冤,谁敢给我说话,谁敢辩解?” “你说?” “要不是宇宙王曾经颁布过这么一条法律,只要取得星系过半的能晶,就能当上银河之王的规定。” “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伸冤反抗的地方。” “你说我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路法的一声声询问,直直的打击在安迷修弱小的心灵上。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死心的开口:“那您也不能那么残忍啊,那可是无数的生灵啊,它们何其无辜!” 这话一出口,把路法说的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有说出来话。 恨铁不成钢的他,刚想要发脾气。 看着儿子那表情,他忽然的心又软了下去。 路法从老板椅上起身,径直的走到安迷修的旁边。 一脸慈祥的坐了下去。 一颗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放在安迷修的头上。 来回的揉着:“华国有一句话说的好,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么的冤枉。” “这句话放在我身上同样实用。” “杀死它们的我,比他们更知道它们有多么无辜。” “但是我依旧要彻底的灭杀它们。” “因为我要对我的将士负责,对你负责。” “在无数文明中面临灭亡的时间里,总会有科技大爆发的一天。” “它们这些文明中,总会有人带着滔天仇恨逃出去。” “逃出他们的星球,前往宇宙中寻找我们报仇。” “亦或者向阿瑞斯王庭,禀报我们的踪迹。” “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放过他们。” “如果我的将士们,你的兄弟们不能洗刷点身上蒙受的莫须有的冤屈。” “它们的妻儿老小,家人,亲戚将会一辈子,到死都抬不起头。” “它们的后代,会在各种谩骂和屈辱中长大。” “一辈子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不要以为我夸大其词了,我们的身份是什么?” “是贼,是罪人,是叛军!” “我们是逃了出来了,那他们的家眷呢?” “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不能成功,那他们的家眷要怎么办。” 一番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 说的安迷修沉默了。 心中那委屈,厌恶逐渐的消逝。 良久的沉默,无声的沉默,比之路法的沉默还要沉默。 路法见此,也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安迷修。 期待着,他能有所理解。 他这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 有些话,他没说。 他怕说出来了,以安迷修的性子,怕是接受不了。 它们的生死与我们何干! 它们不死,难道要我们二十多个兄弟死吗! 那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打出阿瑞斯。 直接死了多好。 在一阵漫长的等待中,安迷修陷入了一阵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两眼空洞,双目无神,面色惨白。 身后更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为父亲着想过。” “为幽冥军团上下的战士着想过。” “光顾着自己心中对父亲的不满,差一点就害了全团上下的将士了。” “我是罪人,一个罪不可恕的罪人。” “父亲的军法那么严厉,每每自己犯错之后,却总是轻拿轻放。” “我还在哪里,沾沾自喜,继续惹祸。” “战场叛变,拿全军将士的生命开玩笑,人家拿我当笑话,自己却不自知。” “甚至,还鼓动其他队长,一起叛变。” “届时父亲的颜面无存,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的将士如何看。” “如果不惩罚我,那么其他将士相续模仿怎么办。” “如果惩罚我,父亲会舍得吗?” 一时间,过往的经历。 不断的在心头浮现。 每每回忆起当初的片段。 安迷修的脸色变惨白一分。 直至他脸上再无血色。 “父亲我好像我对不起您!” 安迷修幡然醒悟过来,从沙发上起身,来到路法面前。 满脸的羞愧之色,此刻的他。 再也无法泰坦自若的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满脑子都是自惭形秽。 他第一次,这么怯怯弱弱的,向父亲道歉。 一边希望自己得到父亲的原谅,另一边又希望父亲像从前那么严厉的训斥自己。 安迷修醒悟过来了,路法又何尝不是呢。 无论怎么说,安迷修都是他的心头肉。 他的宝贝儿子。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一个老父亲看着叛逆的儿子幡然醒悟,走向成熟稳重,更加高兴呢? 路法满脸笑意的站了起来,一把将安迷修拉到跟前,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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