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机往往是不可泄露的,人们想要猜测天机的成功可能性很低,反而容易被天机所反噬。 因此,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显然,赵大人在此与我深谈此事并不适宜。”</p>
“鉴于赵大人繁忙的日程,我若再继续此话题,除了可能引起他的不悦之外,似乎别无益处。”</p>
“我们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与大明修复旧好。”</p>
“我可以承诺,只要大明停止支持阿巴亥对抗我,我也将不再对其发动进攻。”</p>
“我愿意将西京让与她,并带领我的百姓军队返回东京,此后我们可和平共处。”</p>
赵鹤天的眼神微微一眯,冷笑更甚。</p>
他已经预料到黄台吉必有深远的图谋,果不其然。</p>
赵鹤天审视着黄台吉,缓缓开口:“对于你提出的条件,我尚未决定是否接受。”</p>
所谓的西京即沈阳,东京则是辽阳,两地均由建奴所建立,号称大军。</p>
尽管从人口和土地的富饶程度来看,西京显然更胜一筹,但由于直接面临明朝的压力,实际上难以坚守和发展。</p>
相反,东京则不同,它更接近他们的主力基地,且拥有更多的旗人和军人。</p>
如果他们向东进攻,甚至有可能攻略朝鲜——也就是说,黄台吉选择了重新崛起的道路。</p>
赵鹤天的眼睛微微一眯,没有明确表示是否接受这个提议,只是淡淡地说:“虽然我没有明确说可以接受这个条件,但我也没有拒绝,你可以继续说完你的条件。”</p>
此刻的黄台吉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赵鹤天所言对他而言如同云里雾里。</p>
他甚至无法判断赵鹤天是否已经中计,从对方的口气看,显然已无他选择的余地。</p>
他无奈地说道:“我们可以仿效大明的制度,请求大明赐予我们封号。”</p>
“之前我们希望大明封王,这确实是我们的过分要求。”</p>
“我愿意回去继续当我的建州右卫指挥使,可以让阿巴亥担任这一剑宗所谓的指挥使,我们将接受大明的命令。”</p>
“名义上我们奉大明为主,同时我们每年向大明进贡五百匹战马,还有金银财宝。”</p>
“此外,我们还可以派一位儿子前往大明,作为质子,由大明指导教养。”</p>
赵鹤天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那黄台吉,缓缓开口道:“你们的条件就这些吗?还有没有更多的?”</p>
黄台吉感到有些头痛,无奈地回应:“我们能提供的条件也只能到此为止了。”</p>
“若是想要更多,实在是力不从心。”</p>
他顿了顿,继续说:“请转告你们的陛下,我们以后绝不会再与大明为敌。”</p>
“我们都渴望过上大明那样的安稳日子。”</p>
说着,他瞥了赵鹤天一眼,深知赵鹤天通过海上贸易为朝廷带来了丰厚的收益,否则大明的国库不会如此充盈。</p>
赵鹤天仿佛成了他的克星。</p>
“确实,你们在辽东的庞大聚落中,接纳了我们众多的土地,却对我们平民的生命肆意摧残。”</p>
“如今,你们连最基本的努力都不愿展现。”</p>
“如此行径,昭示着你们毫无诚意,我又怎能对你们的言辞抱有信任?这简直是荒谬至极。”</p>
赵鹤天摇头轻叹,“讨论的内容空洞无物,华而不实,又何苦来哉?”</p>
他凝视着面前的黄台吉,继续道:“我未曾想到,你踏入大明之地,竟能说出这般荒诞不经之语。”</p>
黄台吉沉默了,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挫败感,难道他真的未能说服赵鹤天吗?</p>
赵鹤天审视着他,深知对方所提条件看似合理,实则对大明并无实质性的帮助。</p>
“说到底,你们几乎没有什么损失。”</p>
“每年上缴那区区数百匹马,对我们而言既非必需也非无用之物。”</p>
“然而,你们却不愿提供真正的利益。”</p>
他进一步指出:“虽然你们未提出封王的要求,但仍旧掌控着自己的军队。”</p>
“只要你们的兵马驻扎在辽东边境,便无法让人安心,我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你们。”</p>
“此外,你们向朝廷称臣,但朝廷日后也无法调动你们的军队。”</p>
赵鹤天的目光锐利如刀,“比如,若我命令你们的军队前往西南平定叛乱,你们愿意吗?”</p>
黄台吉无言以对,他们自然不愿意。</p>
将军队派往西南平叛,不仅风险巨大,而且毫无益处。</p>
赵鹤天再次摇头:“所以,归根结底,你们提出的这些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p>
“那些文官若听到这番话,肯定会非常高兴。”</p>
赵鹤天冷笑一声,“因为这个谈判一旦成功,你们就得向朝廷低头称臣,这正中他们下怀。”</p>
“他们或许因此得以升官发财,即便不是出于你们的考虑,单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他们也会欣然接受。”</p>
“然而,这件事偏偏落在了我头上,由我来做出决定。”</p>
“那么,既然由我决定,你们的期望就根本不可能实现。”</p>
黄台吉的眼中流露出绝望之色,深知今日无论再如何辩解,亦无法动摇赵鹤天分毫。</p>
他沉声道:“赵大人,我已无更多言辞,如今身在贵府,我的命运尽在您一念之间。”</p>
赵鹤天审视着他,缓缓开口:“黄台吉,你曾怀揣壮志豪情,然而时运不济,未能如愿以偿。”</p>
“你言遇见我是你此生最大的悲哀,若来世有缘,愿再与你一决高下。”</p>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p>
”我并未打算将你囚禁,也无意取你性命。你尽可携带随身之物,离开我大明疆界,返回故土。”</p>
“我将赐予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整顿军马,自行抉择未来的道路。”</p>
“无论是继续与大明为敌,还是解散部队,隐居山林,以求自保,皆由你自己决定。”</p>
黄台吉满腹狐疑地望着赵鹤天,难以置信对方竟会提出如此宽厚的条件。</p>
他甚至怀疑赵鹤天在戏弄他,但细思之下,又觉得赵鹤天似无此必要。</p>
赵鹤天见状,微微一笑:“你或许觉得我此言过于空泛、不可思议。”</p>
“你与我大明抗衡多年,我们对你严防死守,如今却要放你归去,岂不是纵虎归山?”</p>
“这确实是你所难以理解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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