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王韵目视前方,一边专注的开车,一边听着隋馨在讲故事,只听见她讲的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到了晚上,万家人在激动和兴奋中,聚在一起,还给神灵燃起了一柱香火,对神秘的珍宝的来历,做着各种猜测。主要还是为了商讨,在什么时间去把宝贝挖出来,和怎么去进行才不被人发现。全家人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时间,总算熬到了二更时分,此时天色突变,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万道学一看这天气,夜黑风高夜,如戏文里所说,正是干大事的最佳时刻。昏暗的灯光下,万老爷子将烟头,用两根手指捏下来,扔在脚下搓灭,然后小声对家人说准备干活,可还是不放心,就让万三保再去探探动静。 万三保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四周转了一圈,便回到了屋里,压低声音说外头很安静,也没人走动,认为可以动手了。 望了望窗外,沉思了片刻,万道学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屋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是万道学的家眷,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令,一个个神色庄重,各自拿起工具就向外走去。 万三保小心地打开院门,将头伸出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便提着马灯,快步闪了出来。随后全家老少,一个个拿着各种挖掘工具,跟在万三保的身后,悄悄向龙窝方向摸去。 达预定位置后,万道学让老婆和儿媳,两员女眷在旁边放哨,严密注意周围的动静,自己和儿子还有孙子三人,担任挖宝的任务。 兴武村月亮湾的田野,周围分外空旷,寂静的夜晚,那一盏马灯忽明忽暗的光亮,如同跳跃的鬼火,照着那块已经裸露在外的大石板。远处的树林,在大风的吹动下发出声响,有时还夹杂着几声犬吠,这让万道学感到有些莫名的惶恐。 没有费多大功夫,大石板被万三保父子合力掀开,并且移到了一旁,泥坑也露了出来,坑中的珍宝自然也再次露面。万道学提着马灯,负责指挥和照明,万三保父子蹲在坑边,把摸出来的一件件玉器,小心翼翼的放入箩筐中,生怕碰坏了。 放哨的女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凑上前看稀奇。面对一坑的稀世珍宝,谁不会心动,更何况是两个女流之辈,万道学的老婆,禁不住失声大叫老天爷,真的有这么多宝贝。 漆黑的夜里,这一声叫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万道学更是吓得打了个哆嗦,随之压低声音大骂老婆,格老子的找死,让她闭上嘴巴一边带着去。 万老太婆自知失言,赶紧灰溜溜的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吭声,尽职尽责地放起哨来。 到了三更时分,坑里的器物,一件不剩的被取了出来。虽然灯光有些暗淡,看的不太分明,但万道学还是辨别出大概的情况,所有器物几乎全部是玉器,万道学所期望的金银财宝,却终没有露面。 在万道学看来,只有金银才是宝贝,没有出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万道学于心不甘。就让儿子拿锄头,将坑中四周的边角,再详细搜寻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金银一类更加贵重的宝物。 万道学多少有些遗憾,但结果已经如此了,他儿子劝他白吃枣,就不要嫌核大了。为了不继续耽误时间,以免节外生枝,万家人便匆忙将挖出的器物,有的背有的抬,费尽力气,陆续弄回家中。 等到笨重的大门关闭后,一家人才算舒了一口气,万道学也暗自庆幸,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顾不上人困马乏身心疲惫,一家老小聚在灯下,清点今晚上的收获。 万道学惊的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各种玉器共计有四百余件,摆放起来之后,差不多占了半间屋子。出土的器物中,小的只有手指头般大小,最大的一副石壁,直径将近八十厘米。看着半屋子的宝物,万家人真可谓开心至极,个个都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挖是挖回来了,马上面临一个问题,这也是所有那些,得了意外之财的人,都会面临的问题。如何做到不被外人知道,正所谓财不外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官府知道了肯定不会便宜了万家,村民知道了难道不会眼红,土匪强盗知道了,惹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万道学可不是普通人,精明的和猴子一样,他当即就决定,干脆趁热打铁,把这批玉器宝物埋起来。于是在自家院内,选了四个地点分别埋藏,后来还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又决定在猪圈也埋一些,算起来一共埋在五个地方。 在紧张与兴奋之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家人说干就干。等到把所有的玉器,都掩埋妥当之后,家中的公鸡已经打鸣,眼看天要大亮了。 万道学叹了一口气,说这一夜总算没有白干,然后叮嘱所有人,不许向外透露丝毫的消息。更不许对外炫耀,就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所有人也保证,不会吐露半个字。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外面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谣言传播。万道学才独自走出家门,没事就到蜀都城转,暗自打听古董行情,还时常化装到古董市场摸底。 蜀都的古董市场,是当时华夏西南部,最大古董交易市场,各地的古董商,都来此交易。万道学来回转悠了一阵子,渐渐看出了点门道,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赶回兴武村月亮湾的家中,掘开埋藏的土坑,选了几件自认为是上等的玉器,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蜀都,在古董市场上兜售。 “这姓万的老头,还真是人精,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王韵一边开车,还不忘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金洺说正是有这样谨慎小心的人,那些玉器才能够保存,要是遇到一个二百五,或者烂赌鬼,那还不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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