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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蛇神遗言

安贞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年轻时他曾是地走官之一,这个职位为其带来了无数荣耀的同时,也带给了他无数的伤疤。 一到年老时,曾经的那些伤病几乎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安贞无数次想要自鲨,(避免被河蟹)但都被拦了下来。 而现在,他坐在一把躺椅上,脑子里想着自己年轻时的风姿,昏昏欲睡。 “安贞,安贞先生!” “快醒一醒……啧,时间等不及了,我们直接把他抬过去吧!……” 安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被颠了一下脑袋磕在椅背上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后生,你们这是要干嘛?” “老爷子,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国馆藏那里又来了一位神明,需要您去解释一件事!”后面的人语速极快,安贞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不会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抬出来。 十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白夜国馆藏的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士兵以及民众,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蛇神大人和祭司似乎在里面遭遇了很可怕的敌人…… 安贞颤颤巍巍起身,轻轻叩响了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一些民众想要探头看向里面,结果还没看清什么状况,整个人就昏死在地上。 安贞快步走进去,大门轰然关闭。 “你,就是安贞?” 安贞:“是。” “多年前,坎瑞亚是否拿走过这里的一本禁书?” 禁书? 安贞仔细回忆着,半晌后才答道:“没错,不过那本书是被坎瑞亚的使团偷走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到坎瑞亚,我就把书给抢了回来。” 其实他也说了假话,但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谁又能分辨出来呢? 奥罗巴斯欣慰至极,这个安贞脑子比祭司强多了,至少这番话一出,维系者的怒气稍微消了一点。 “维系者,我愿将所有罪孽归入己身,换取子民们能重新回到秩序中生活。” 奥罗巴斯忽然也跪了下来,祁秋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不敢……”奥罗巴斯继续说道,“他们从来没见过那本书,我会亲自下令将它封存起来,然后任凭您的差遣,即使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他在赌,赌祁秋这个新任的维系者会出现刹那间的动摇。 如果是上一任维系者的话,奥罗巴斯深知自己连求情的机会都不会有,直接就被当场灭杀了。而现任维系者曾经也是人类,奥罗巴斯只能祈祷对方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松动。 祁秋虚空盘坐着,手指叩着扶手,一下,两下,三下。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祭司以及安贞心里一惊,蛇神大人那么好的神明,为何要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们想开口质问,但被奥罗巴斯几乎要吃人的眼神给制止了。 奥罗巴斯像是松了一口气,看向祁秋,“如果这样可以宽恕他们曾经的罪孽的话,那我虽死不悔。但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把这些子民们安顿好……” 祁秋知道,这些人后来会变成海圻岛的子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干脆顺了奥罗巴斯的意。离开前,为防止这条倒霉的大蛇再搞什么小动作,祁秋特意警告: “两天后,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尸体,所有白夜国的人,都会像他一样——” 大祭司身上一颤,随后软软瘫倒在地,安贞去扶他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气息。 奥罗巴斯满心苦涩,却不得不再次跪伏于地:“我知道了……” ————分割线———— 那场灭国威胁是怎么被平息的,除了安贞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神明“远古吕羽氏”奥罗巴斯,出来后就下达了几条命令: 其一,祂将会用珊瑚枝制造海祗岛,那些玉枝会在时间的作用下吸收海底淤泥,制造出一块坚实的岛屿。 其二,玉枝毕竟不是提瓦特的产物,即使能造出岛屿,但因为和龙蜥的原始元素“不兼容”,那些土质也会“圣土化”,无法种植农作物。 为此奥罗巴斯特意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先是用自身的生命力,凝练出“血枝珊瑚”,用来唤醒第二眷属珊瑚王虫,利用它们能将蛮荒元素转化为人类温和元素的能力,来对抗圣土化。 这期间还会有一个仪式,叫做“海祗御灵祭”。 其次,创办[龙蜥研究所],用来圈养那些可以提取血枝珊瑚的深海龙蜥,圈养在大日御舆下即可。当珊瑚成熟时,派人下去打败龙蜥,再将珊瑚取出,即可开始新一轮的“海只御灵祭”……也就是后来的“三界路飨祭”。 最后,命令海只岛建成的时候,所有白夜国子民必须承认自己从此为稻妻人,还必须为自己取一个稻妻名字。 做完了这些,奥罗巴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中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建立海祗岛了,剩下的……他会在死前,留下足够的嘱托的。 天色渐亮,朝霞满天。 奥罗巴斯只身前往八酝岛,此刻他无比虚弱,却依旧在想着,有了我留下的那些方法,白夜国……不,海祈岛的子民们未来会过得很幸福吧? 真想亲眼看一看啊。 忽然,他听到了身后有一些响动。 奥罗巴斯转头望去,却发现是海只岛的人民,明明他们身上连一副像样的盔甲都没有,有些甚至还拎着锄头,却依旧要跟着自己。 “你们跟过来做什么?也像我一样送死吗?回去!” 大蛇严肃勒令,可这次那群人却只是低头沉默着。他们有些是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的真相,但更多的,还是愿意跟着这位如同流星一般倏然而逝的神明—— 无论前方是不是死路,人民只信任他们的“远古吕羽氏尊”。 “你们……何必呢?” 奥罗巴斯长叹一声。 “神明大人,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您的!” “神明大人,虽然我以前是个混蛋,但今天我想当个男人,哪怕只能护住您一秒,那也是我的荣幸!等死了之后,我也可以在传说中的阴界跟后辈们吹牛啦,哈哈哈……” “神明大人……” 奥罗巴斯偏过头去,众人分明看到,那里落下了一滴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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