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跪在下方，静静等待。 嘉靖：“东西是谁送来的？”</p>
吕芳：“是杨金水托锦衣卫送来的。”</p>
“叫他过来。”</p>
一名锦衣卫被叫了进来，趴在精舍门外，一动不动。</p>
嘉靖盯着那名锦衣卫，语气无喜无怒：“除了你还有谁见过里面的供词？”</p>
“回万岁爷，没有任何人见过，属下直直送进了司礼监。”</p>
“海瑞审案的时候你在场？”</p>
“开头的时候没听到，后面一刻不落。”</p>
“你都没听到什么？”</p>
“审郑泌昌的时候属下不在，审何茂才时我和杨公公都在场。”</p>
嘉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杨金水也在？”</p>
锦衣卫一五一十回话：“杨公公一开始在，后来打断海瑞审讯，就不在了。”</p>
“赵贞吉在不在？”</p>
“赵贞吉一直没露面，在忙胡宗宪前方打仗军需的事。”</p>
“还有一个人呢？”</p>
“另一个陪审官李青云没有参与第一次审讯，第二次审讯的时候在场。”</p>
锦衣卫停顿了一下：“这份供词也是李青云和属下在织造局里一起复述给杨公公的。”</p>
嘉靖眼神骤然变得深邃：“李青云找你们干嘛？”</p>
“属下不知，之后杨公公和李青云单独谈了一段时间。”</p>
吕芳突然插嘴：“禀万岁爷，杨金水还另有一份奏本呈递。”</p>
嘉靖沉默了少许，说道：“先出去吧。”</p>
锦衣卫告退。</p>
嘉靖站在台子上来回踱步：“都拿上来吧，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这件事你想捂也捂不住了。”</p>
“奴婢无能。”</p>
嘉靖没有理会，拿着另外两份奏本，上面写着“皇帝陛下御览”几个字。</p>
杨金水写的奏本不长，嘉靖很快就看完。</p>
奏本里夹着的名单和账册，让嘉靖多看了几眼，尤其是账册，嘉靖将其单独拿出。</p>
只见他闭上眼，心里又默算了片刻，睁眼之后眼中竟有一丝兴奋。</p>
“这两份奏本你都看过了？”</p>
吕芳老实答道：“一份奏本是今早刚到的，另一份是昨天黄昏时送来的。”</p>
嘉靖问道：“你是杨金水的干爹，他送来的这奏本上的东西，你怎么看？”</p>
“万岁爷在这儿，哪里轮得到我说话。”</p>
嘉靖笑骂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朕都知道，你无非是想保住这杨金水。”</p>
吕芳适当做出慌乱的神情，忙不迭请罪：“奴婢有罪，浙江天大的差事交给了杨金水，却办的一波三折，让万岁爷动气操心，误了国事。”</p>
嘉靖饶有兴趣地看着吕芳：“抬起头来，朕不要你请罪，你请罪能请出钱来？能解决国库亏空的问题吗？”</p>
“杨金水是个得力的，既然他有法子，那你就说说这法子可不可行？”</p>
这是要司礼监表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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