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儿道：“当然有人反对，但并不多。青山县的百姓，当初大多数是连吃饭都吃不饱的穷苦百姓，而大人让大家吃饱了饭，还有有了银子，是大伙儿的再生父母，所以大伙儿都唯大人之命是从。大人说该怎样，大家就会怎样。若是有人反对，大人不会跟他们废话的，全部撵出青山县。”</p>
唐韵忍不住道：“这也太霸道了。”</p>
陆卿儿有些奇怪看看她，道：“那若是皇上，会怎么做？”</p>
唐韵不假思索地道：“朕不会赶他们离开，毕竟将他们赶走，他们离开后或许连活也活不下去。”</p>
陆卿儿叹道：“皇上真是仁善，但我家大人说了，那些人留在县中，他们必会全力劝说他人反对县律，有害无益，自由恋爱才该是正道。好比书中蛀虫，若是置之不理，蛀洞必会越来越多，终究书毁字灭。”</p>
唐韵疑惑道：“何为……自由恋爱？”</p>
陆卿儿啊了一声，才想起这种新潮词唐韵自然不晓得，连忙大概解释了一番。</p>
唐韵震惊道：“这，这怎么行！让男子和女子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岂非乱了天地伦常？！陈言他哪想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p>
陆卿儿越说越是兴奋，笑道：“我家大人晓得的东西还多着哩，您听我慢慢跟您讲……”</p>
两女直说到晌午过后，意犹未尽，又一起用了午膳，然后接着聊。</p>
唐韵平时不是没从陈言那里听过一些惊世骇俗之论，但陈言对她说话时终究是有分寸的，只拣一些她能接受的说。但此刻陆卿儿说起这些来，却是毫无保留，将这几年她从陈言那里吸收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p>
只听得唐韵屡屡大惊失色，但细细想来，又不禁为之动容。</p>
陈言那些个超越时代的理论，无不是他前世早就实验并且成功了的东西，每一件都有其道理，遇到唐韵这种有见识又爱思考、加上有心为女子的地位改变做出努力的人，自然如鱼得水。</p>
其中有一些陈言已经在青山县实践起来，不过另一些与经济、科技等发展水平有关联，现在就实施只是白费功夫。不过听在唐韵耳中，那竟如仙境一般，整个世间达到那种男女平等、百姓安居的境地，岂非是她梦寐以求？</p>
另一边，陈言在家里苦等着卿儿回来，结果一直等到天黑后，卿儿没回来，却等来了曲默月，带回来一条让陈言错愕的消息。</p>
“皇上说，和卿儿夫人相谈甚欢，今夜留她在宫中住宿，大人就别等啦。”</p>
“留宿？”陈言懵了，“她们谈啥能谈到这么开心？”</p>
卿儿入宫是劝唐韵不要再执着于立他为后，这个事顶多就是唐韵不生气，怎也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吧？</p>
曲默月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总之大人今晚可没有卿儿夫人陪寝啦。旨意已达，天师大人，我就先回去啦。”</p>
陈言一把拉着她：“等等！”</p>
曲默月一惊，看看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脸蛋一红，道：“天师大人，您这是……”</p>
陈言眼珠一转，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拉着她到旁边椅子上坐下，道：“曲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辛苦？这皮肤都有些粗糙干燥了。”</p>
曲默月见他在自己手背上摸了几下，更是脸蛋红透，结结巴巴地道：“天师大……大人，您……您别这样……”</p>
心想坏了，今晚没陆卿儿陪寝，这位天师大人不会是想把自己留在这同床共寝吧？！</p>
陈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本正经地道：“凤翎卫保护皇上，劳苦功高，本官自然应该多关心关心你们。正好我府中新得一批化妆品，不如你随我去拿几瓶，女儿家嘛，就该好好保养保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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