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能给宋小娘带来一点苦头,让他有机会扳回一城,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忆往昔,那些漫长而煎熬的日日夜夜里,宋小娘如同阴霾般笼罩着他,让他无法安宁。 家中夫人孕期需要静养,他却连最基础的照顾都做不到,整日围着这位看似温柔实则苛刻的“活菩萨”打转,还要忍受她冷言冷语的刺痛。 而今,复仇雪耻的时刻终于来临,他自然要挺身而出,充当先锋! 李怀信顺着话题,语气夸张地附和:“是是是,的确是我思虑不周,错解了苏大夫的一片好意,我这就再去精心熬制一碗来,绝不能因我之过,耽误了宋小娘的治疗大事。” 苏毓见他如此迅速地领会意图,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赞叹:真是个中高手! 什么?居然还要再来一碗? 宋小娘心中顿时如坠冰窖,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猫腻,但又找不出任何破绽,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归根结底,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哪怕这玩笑背后藏着怎样的恶意。 一旁的少傅夫人,也费了好大的劲,深呼吸数次,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而嘴角那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心中的愉悦。 不久,朱大夫重新端着药碗回到了房间。 苏毓瞥见他手中的碗,眼睛不由得睁大,只见那碗足足比之前的那碗大了一圈,汤色也浓郁了许多,显然经过了特殊的“加工”。 她心中暗自发笑:这家伙,看来也是满腔怒火未消呢。 挺好,对待那些作恶之人,手软绝非良策。 李怀信恭敬至极地将药碗递到宋小娘面前,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宋小娘,药已备好,请您还是尽早服用吧,不要再吐出来了,万一病情因此加重,可就麻烦了。” 宋小娘半信半疑地接过碗,眉头紧锁,勉强尝了一口,旋即脸色一变,又是阵阵干呕。 “这次的药,为何觉得更难以下咽了呢?” 李怀信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哦,这不过是您心理作用罢了。最初未知其味,自然无感,知晓之后,心生排斥,便觉得难以入口了!” 苏毓在旁掩嘴轻笑,心里对李怀信的糊弄技巧赞赏有加,心想:这家伙,糊弄人的把戏还真有两下子,跟我比起来,也是不分伯仲。 宋小娘琢磨着这话,虽心存不甘,但为了自身的安危,再大的苦楚也只能硬吞下去。 只是这碗中药仿佛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即便她强忍着不适,一连几大口下肚,碗中的药液却依旧不见减少。 一旁的李怀信暗自窃笑,心道:药怎么会不难喝呢?起初我严格按照苏毓的配方来,而今明白她别有用意,此时不借机加大剂量,更待何时?这场小小的“报复”,也算是一份迟到的公正。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似乎永无止境的干呕与停顿后,宋小娘手中的碗中,那乌黑粘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液,终于缓慢而艰难地显露出了碗底的青花图案,仿佛是熬过漫长黑夜后初现的一线曙光。 林少傅的眉头自始至终紧紧锁着,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雾气,紧盯着这一幕,每一次宋小娘痛苦的反应,都让他内心翻涌。 那药汁的气味和色泽,让林少傅不禁联想到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与肮脏,以至于他心中暗自发誓,今后恐怕再也不忍直视那曾令他痴迷的红唇轻启。 苏毓站在一旁,心中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她那冷漠的眼眸中闪烁着报复得逞的光芒。 对她而言,让宋小娘承受这番身心的双重折磨,不过是她精心策划的复仇乐章中的一小节。 她不仅渴望看到对方身体上的不适,更享受于精神上的摧残——让宋小娘明知道那是何等的苦涩与恶心,却不得不屈服于权力之下,强压下所有本能的排斥,一次又一次地饮下那苦水。 这种折磨,苏毓期待它化作一道永不消逝的阴影,萦绕在宋小娘心头,让她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成为一生的梦魇与枷锁。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教训,更是一种警告——在这座错综复杂的深宅大院中,尽管苏毓原本无意介入这些腌臜之事,只求早日医好病人,带着应得的报酬离去,但既然宋小娘非要将她拖入这滩浑水中,甚至试图将罪责加之于她,那么,苏毓也不会手下留情。 只见宋小娘刚刚勉强咽下最后一口药液,便迫不及待地将碗重重放置于桌边,随即转向身边畏缩的小丫鬟,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叫:“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我端清水来漱口,难道你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吗?” 那语气中的跋扈与傲慢,即便是在微微屈膝的姿态下,仍旧锋芒毕露,丝毫未减。 林少傅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宋小娘扭曲的面容和尖酸的话语,如同一面陌生的镜子,映照出他心中从未触及的阴暗角落。 他内心深处的疑惑与震惊难以言表——那个被他宠爱了两年。 曾经以为温柔可人、善于逗趣解闷的女子,怎么会在转瞬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过去的她,虽然有些娇纵任性,但那份率直与不时带来的惊喜,总能让林少傅感到新奇与愉悦,进而生出了几分过分的溺爱与宽恕。 然而此刻,望着宋小娘嘴角那抹刺目的黄褐色药渍,再搭配上她对着仆人展现出的狰狞面孔,林少傅突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份情感,竟已悄然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微妙的厌弃与嫌恶。 这时,少傅夫人冷不丁地发出一声讽刺的感慨:“哎哟,瞧瞧宋小娘这般的架势,真是威风凛凛,八面威风啊!若是让外人见了,恐怕还以为您才是林府真正的主宰呢!” 话中之意,满是嘲讽与不屑。 宋小娘,仗着林少傅的宠爱,对于少傅夫人的挖苦显得毫不在乎,心中更是嗤之以鼻:“反正老爷最疼爱的人是我,一个家主母的虚名,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挂在口头上的一个称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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