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毒雨

8月27日，傍晚19点03分开始下雨。 一开始空气中弥漫着粉尘的味道，渐渐地变得清凉，雨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变成倾盆而下，最后趋于稳定不大不小。 久旱得雨，大多数人都是高兴的，手机新闻和短视频争相播报，甚至很多人跑到雨中欢呼。 看着浑身湿透的人笑嘻嘻的拿着手机直播，姜年已经想象出他们变成丧尸的模样，轻叹一声摁了手机安心吃饭，五星酒店的厨艺果然绝绝子！ 程境也不说话，按照姜年所说，淋了雨的人下半夜就会出现不良反应然后去医院，接着没多久便发生死亡，往后的几天，医院将人满为患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而他要算准时间去薅羊毛，特别是药品、糖、盐可以再多添点。 姜年经历过一次末世，所以表现得很淡定，该吃吃该睡睡，暗自默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各有命顾好自己，不拖累别人。 程境观察着他，但什么都没说，继续相信他噩梦征兆的说辞。 吃过饭，姜年开始把家里所有蓄电的工具充满，虽然程境能用电，但那是要消耗体力跟精神力的，趁着还没停电充满的话能省一点是一点。 程境无事可做也在尽快熟悉自己的异能。 白天时候闹过了，晚上姜年很安分，乖乖的靠在程境的怀里： “早点睡吧境哥，很快你就习惯了。” 程境低头看他： “你好像已经习惯了。” “……” 姜年在他怀里蹭了蹭半真半假的掩饰： “我心大，而且你又觉醒了异能，我是一点也不慌。” “好吧，睡吧。” 程境没有追问，笑了笑也闭上眼。 下雨天人的睡眠会比平时好，所以，哪怕带着紧张的情绪，程境也醒的比平时晚很多。 他起来的时候姜年已经在客厅吃着泡面跟黄倩视频聊天了。 两人正讨论着昨晚淋雨的人进医院几个小时就死掉的新闻。 见他起来，姜年暂停聊天起身给他也泡一碗，红烧牛肉味的，加一个水煮白蛋。 惹得黄倩在视频里阴阳怪气： “我说小年子你够贤惠的哈，这戴了个戒指你就被他套得死死的……” 姜年坦然一笑： “我只是偶尔，多数时候是境哥照顾我来着。” 说着扬了扬左手的戒指： “好看吧倩姐？我可喜欢~” 黄倩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出息！拿出你之前把他吊得要死不活的气势出来呀！哎……” 姜年心虚的瞄了眼卫生间方向压低声音： “倩姐你不能胡说，我没有吊过境哥……那是小误会。” 单方面分手是他两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 黄倩撇撇嘴： “是是是，小误会你就能让他像个丧偶的怨夫似的。” “我真没有……” 姜年还想做些矜持的狡辩，瞥见程境走出来话锋一转： “以前的过就过了，我俩从现在开始一定会好好的，羡慕死你！” 然后回头冲程境灿烂一笑： “对吧境哥~” “嗯。” 程境在旁边坐下，姜年殷勤的给他递上筷子，再又给他开了一盒豆奶。 黄倩在另一边看着默默挂了视频。 吃饱喝足，程境看着又主动收拾垃圾的人，笑着问： “你是不是怕我翻旧账？” 这模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姜年靠近挽住他的手： “人家都道歉了……” 茶里茶气无所谓，有用就行。 他当然是怕的呀，虽然那天解决了和好了，但太过顺利还是担心啊，旧账摆着呢。 “嗯，我原谅你了，所以不用怕。” 程境像安抚宠物似的摸摸他的脸，都知道主动回头了，他不原谅还能咋的，他不是那种爱翻旧账的人，过了就过了。 群消息叮叮咚咚的响起，程境放开手机看，是小群里其他人艾特他，感谢他昨天的提醒让大家不出门。 父母家人也给他发来报平安的信息。 外面的雨下得不大不小，但很沉很稳，一看就能下好几天的架势。 程境于是又提醒他们实在要出门记得穿防护服，随时随地注意相关新闻。 完了之后自己也开始翻看各地的新闻信息，很快，最新的一些消息跳出来： 淋雨的人感染了未知病毒已经出现死亡，越来越多淋过雨的人前往各个医院，已经开始造成一定的恐慌。 混乱要开始了。 姜年也看到学校和朋友群里翻天的讨论，他因为母亲生病，所以在大学的时候不是打工就是准备去打工，跟同学的关系不算亲近。 毕竟任何活动邀请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参与的话，别人也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加上他的性向不是秘密，有些人带着交往的想法接近或者说要帮助他，也都被他拒绝了。 得到过的初恋太过惊艳，后面遇上的就索然无味了，他不是在感情上将就的人。 所以，手机里没有太熟的人找他，不熟的聊一两句就结束了。 这一整天，程境都在通过新闻注意外面的动态。 而姜年除了偶尔跟他讨论些问题之外淡定的该干嘛就干嘛： 轮流摆弄各种单机游戏机，要么就鼓捣从网上买的一些健身器材，有哑铃，还有一个小型跑步机。 淡定得过分，根本没有噩梦成真的惊慌，仿佛习以为常早就经历过了似的。 程境几次想开口问，最后都忍住了，算了，该说的时候姜年会告诉他的。 8月28日，避雨居家的第一天，算是风平浪静的过。 因为不出门，消耗体力的方式和范围有限，年轻气盛，重头戏都放在了床上，旖旎荡漾的声音持续到夜深人静才消停。 接着，下半夜的时候姜年就发起了高烧。 跟上辈子一样，姜年并不怕，却吓坏了程境，以为自己折腾过火了。 直到姜年隐晦的告诉他，这种无缘无故的发烧有可能是觉醒异能的征兆，程境这才放下心来。 8月29日，死的人越来越多，全国各地医院开始出现混乱。 程境的公司总部和官方联络群，都给各地小队发出以防万一应对混乱的通告。 但程境无暇顾及，照顾着高烧不退的姜年，要不是非常时期，他早就带人去医院了。 姜年烧得迷糊，浑身上下被一阵一阵的汗水湿透，嘴里偶尔蹦出几句胡话。 程境不断的给他补水换衣服物理降温，在他说胡话的时候安慰他，晚上都不敢眯眼，素来冷静的男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万一醒来的人被烧傻了忘记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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