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程境领着队友们到基地指挥中心报到。 统一体检后，领取身份代码和相关资料办理入职手续。 作为第一批觉醒的异能者，程境的实力在目前为止都凌驾在大多数异能者之上。 加上稀有的能量系双属性变异，哪怕在军方众多异能者中实力也是位列前茅的。 其他人的异能等级比程境低些，但实战经验充足。 所以，哪怕他们是特招队也没有被人看轻。 军队管理纪律严明，各司其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拉踩。 基地指挥中心直接对各小队长下达命令。 小队长们只需要管理好各自的小队就行。 …… 纵容程境发疯了大半夜，姜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打开平板刷剧吃东西，李凯运就打电话过来。 姜年有点惊讶的接通： “李叔？” “……” 信号延迟了片刻，李凯运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小年，方便说话吗？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方便呢，您说。” 姜年微笑着问，低头小心咬一口手里的吐司面包。 “是关于小雅身份登记的事情。” 李凯运回答，接着解释： “阿晟跟我说，基地有规定，年龄在18岁以下的孤儿或者弃儿，以及亲属无法照顾的流浪儿，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统一进入基地收管学校。” 姜年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收敛，点头回应： “哦……” 进入基地后一直在忙，加上身边人事的影响，他都暂时忘记这茬了。 不过也是没想到南城基地现在阶段就有收管学校了，上辈子在z基地是极热过后才有的，果然基地之间实力悬殊。 虽然他一路来都没跟其他人提过，包括境哥，但带着小雅进入基地就是抱有这个想法的。 周励当初让他们带小雅进入基地报备的目的大概也是如此。 李凯运接着说： “进入收管学校不是强制的，小雅一直受你们照顾，所以是否将她送过去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而且收管需要了解她所有的情况，包括她犯过的错都要如实登记……这是会清算的。” 姜年心思动了一下还是说： “……我得跟境哥和倩姐他们说一下。” 他要没记错的话，基地对未成年的收管分为两种： 一种是对正常孩子的看护，另一种则类似少管所那样惩罚式的监管，还会根据年龄大小和是否拥有异能单独分开。 李凯运却说： “我都问过了，他们让你做主，收管学校里也有很多像小雅这样的孩子，末世觉醒异能杀人越货犯了错的，小雅本人在了解了情况后，也主动说愿意进入收管学校。” “那就让她去。” 姜年回答得毫不犹豫，端起手边的牛奶杯抿了一口，或许在小雅心里，跟同类人待在一起会更轻松吧。 这样他们的任务也算正式完成了，要不然带着小雅，1805那件事就一直横在心里。 “……” 李凯运沉默片刻，还是问出来： “小雅是不是有异能？而且跟手有关，我看她一直带着手套大热天捂得都起疹子了。” 先前程境说小雅情况的时候没说她有异能，是他最近观察后怀疑的，主要是小雅的举动怎么看都不正常。 虽然已经把厚手套换成了薄手套，可一天到晚的捂着也不成啊。 “嗯，她的异能是瞬移，用手触碰目标发动……当时就是这样帮助她妈妈杀人的。” 姜年也不再隐瞒，反正被监管的话基地是有办法测出来的。 闻言李凯运叹一口气道： “阿晟说，就小雅这样的情况，有罪在身如果又有异能的话，被收管后是不能再跟外界接触的，包括你们也无法探视过问。” 侄子说得隐晦，但他知道实际上就是对少年犯罪者们的秘密处置，不过是用了比较人道的说法罢了。 “叔，任何人犯了错都应该付出代价，别人的命也是命，而且，我们杀了她父母来着。” 姜年的语气平静，这个他知道，上辈子就听陈越的女朋友夏微微提过： 基地里那些受到特殊监管的少年罪犯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或者会成为基地秘密行动的探路炮灰。 正所谓沉疴下猛药，乱世施重典，末世的规则到底是跟太平时代不一样的，更何况还是异能者，风险会更大，有时候宁愿矫枉过正也比放任来得好。 当时他要是杀了小雅估计会后悔，但现在不杀也后悔，可笑的矛盾。 既然这样，他们下不了手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好了，犯了错受监管，合情合理合法。 “好，那我就带她去做登记了。” 道理就是如此，李凯运不再多说，年纪大了对孩子宽容也不是为小雅开罪的理由。 “行，麻烦您了。” 姜年换上轻松的语气。 两人又闲聊两句才挂上电话，吃完东西姜年仰靠在沙发上莫名的松了口气。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很不好，道德标准太高了，死了一次都没变。 可换个角度看待，人不就是一个矛盾结合体嘛，没有参差不齐的人性，世界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 下午的时候程境回来了，拿了好几套不同样式的制服和装备，明天开始才正式上班。 姜年主动把让小雅进入收管学校的事情告诉他。 程境并不意外： “这样挺好，咱们知道她的底细又是处理她父母的人，她离我们太近不合适，再说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一个心理受到重创的异能者孤儿，交给官方收管教育是最好的。”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冷血。” 姜年笑着调侃，他的心理压力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心上人和队友，要不然不会那么矛盾。 程境看着他认真摇头： “不会，是我没有你的经历无法共情理解你，要不然在青云市的时候我就该把她处理了。” 末世前后他和其他人都跟官方走得太近了，缺少了一些亡命血性，导致在小雅的事情上没能跟姜年同频。 一路来基地，看到各种各样的惨剧才让他们彻底融入末世节奏中，现在回头想想，换做其他团队，小雅那天非死不可。 “行了，都过去了，她被基地收管后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人道主义也好，关爱未成年也罢，这段时间照顾她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姜年懒散的躺下头枕在男朋友的大长腿上，惬意的眯上眼睛。 这件事就这样吧，这样的结果大家心里都舒服。 “嗯。” 程境垂眸，拇指在他的脸侧摩挲，如同在安抚一只犯懒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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