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转正成功

潘越并没有自己设想得那么平静，深呼吸四五次，还是没能抚平激动的心情。 上一次实习提档成功仿佛就在昨日，而今天，他又要开始转正考核了。 查一查自己的工具箱，看一看有无损坏。 试一试自己的体力，估一估能否坚持整场考核。 验一验自己的龙气，算一算达标需要耗费多少。 在潘越略微紧张的等待中，负责考核的三位老师傅也准时出现了。 三位老师傅不知是出于对潘越转正考核的重视，还是为了彰显身份，拿出了压箱底的工作服。 这是他们和奖章，很难想象，他们曾在这样嘈杂环境中奉献了一生。 其中的一位老师傅，潘越很熟悉，他就是站在中间的夜泽秦。 站在夜泽秦左手边的老师傅，名为付有郝，见过几次面。 另一边的老师傅，潘越就没见过了，估计是从其他工厂片区调过来的吧。 “我是主考官夜泽秦，来者可是申请转正考核的潘越？” 夜泽秦看了看时间，恰好，发问。 潘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用点头代替回答，这可是扣分点。 潘越朗声回答道： “四档实习生潘越申请转正考核。” 这是在口头确认潘越的身份。接下来，还有身份卡验证、血脉验证、龙鳞验证、龙纹验证、背景验证五个步骤。潘越又没有代考、替考的情况，自然一一通过。 “潘越，准备好了没有？” 付有郝问道。 潘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按照预演那样检查了一下工具后，朗声回答： “报告考官，潘越考核前准备完毕。” “我叫付有郝，负责考核你工具使用部分，请拿出四号工具，并简述和演示这个工具的主要作用。” 付有郝简单介绍后，便出题。 工具部分考核并不难，主要是背诵，而且必须做到和课本内容一字不差。 潘越能把《神龙律》背下来，本专业的知识，自然也不在话下，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潘越熟练地取出四号工具，并磕磕绊绊地背诵起来。 接着是演示四号工具的主要作用。 “不要紧张，你的基础很扎实。” 付有郝翻看腕幕，发展潘越竟然一字不错，出言提醒道。 随后付有郝又抽了两个工具，潘越也算是适应了考核压力，镇定下来，后面的背诵也就通顺连贯起来。 付有郝当场给潘越评级，合格。 接下来是那个不认识的老师傅出题，主要是考核潘越的体力。 五选三的训练，主要是跑步、柔韧、保持，这都是作为砖修工最常用的动作，潘越也是合格。 最后则是自己的老师傅夜泽秦，由他来考核潘越对龙气的运用。 这一部分的考核，他们来到龙砖压缩器面前，夜泽秦一番操作后，原本绿灯就变成了红灯。 潘越上前，闭上眼睛，开始调用存储在龙鳞中的龙气，沿着身体中特定的路线循环。 一圈又一圈的循环后，身为蛟龙的潘越开始外放龙气。 这些龙气在潘越主观调动下，慢慢地将出了问题的压缩器包裹住。 与此同时，在潘越自身龙气笼罩压缩器的时候，他大脑里也正在慢慢出现压缩器的构造。 当他将压缩器笼罩完毕，问题在什么地方，潘越已经一清二楚。 潘越缓慢收回龙气，将之引导至身上的龙鳞后，才睁开双眼。 时间看似过去了很久，实际上整个过程不足一秒。 潘越先朗声说出自己发现的问题，听得三位老师傅频频点头。 真是又快又准，是一个砖修工的好苗子。 随后，潘越选好所需的工具，拆开压缩器的一部分外壳，很快将坏掉的零件找到，换掉，回装，通电，红灯变绿灯。 夜泽秦微笑着给了合格。 三个合格，潘越成功转正！ “恭喜你转正，成为真正的砖修工！” 夜泽秦习惯性地拍了拍潘越的肩膀，欣慰道。 潘越很兴奋，脸上绽放最开心的笑容，不过努力压制下来，向着三位老师傅不断感谢。 接下来，潘越又等了一会儿，他便拿到了自己中职砖修工的证书。 转正考核完毕，另外两位老师傅随即传送离开，潘越眼睛咕噜一转，也知道这不是该表示的时候。 “潘越，你已经转正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有想法么？” 夜泽秦慢悠悠地问道。 “准备将大部分心思放在相亲上，我可不想被分配。至于工作嘛，我现在已经是正式砖修工了，想再进一步，就和蛟龙化螭一样艰难。” 潘越认真想了想，沉吟道。 生而为龙，不是工作就是生活，难道还有理想么？ 潘越早已经不是无鳞无角、自由自在的虬龙了。 “没想到你看得这么开，我本打算给你灌输一些坠亡思想。” 夜泽秦压低声音，说道。 “夜师傅，坠亡思想已经不是禁忌了，不至于这么小心。” 潘越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看出来，你也是坠亡派的！” 夜泽秦挤眉弄眼道。 “不，我只是同情他们。” 潘越摇了摇头，说道。 潘越不是任何一个思想派系的，就像他对每一个思想派系都会了解一点。 若是比作九华城当地特色建筑四柱土楼，那么这基础是强制教育灌输的神龙思想。 四根柱子就是目前主流的四大思想：神权思想、王权思想、宗派思想、家族思想。 柱子中间有四面石为心、土为表的土墙，这便是四种主流思想各取一些特色或者做法形成的杂烩思想。 土楼顶盖上有一层木板，木板之上是瓦片，而那些新兴的思想就如瓦片一般繁多，单独拎出来，或许一点作用也没有。 若是比作九华城外算神山脉中刚刚冒头的树苗，只要这些新兴思想能够适应环境、不断吸收营养，总会长成参天大树。 每一条龙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就潘越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每日的时间都是标准的神龙时间，一日十小时。 他的精力都是白天的五个小时加晚上一小时。 工作时间为两小时，轮班制。 身为九鳞蛟龙，最佳吸纳龙气的时间为白天，运气好，可以一秒不浪费，运气差，最多也就拼出一小时来。 囿于自身天赋不高，潘越吸纳龙气速度很慢，所以他非常珍惜龙气的使用。 如果不是为了转正考核稳过，他断然不会使用那种弥散式的龙气外放，而会选择平面式龙气外放。 接着是锻炼身体，这个不限昼夜，耗费时间也不多。 潘越的天赋有限，一般半个小时就达到他目前身体的极限了。 时间短，力度不足，锻炼效果并不好，欣慰的是，偶有进步。 绝大多数同鳞无性龙族已经放弃身体锻炼了。 没有目标，也就没了动力。 最后是拓界，这是锤炼精神的，不过潘越天赋有限，每天最多拓界一会儿，脑袋就受不了了。 作为一条蛟龙，潘越还是有基本的睡眠需求的，不至于像虬龙那么多，但也不能少于两小时，否则根本无法保证精神集中。 其他则为时间损耗，吃饭、走路、如厕、突发状况等等，无法统计。 偶尔能挤出一点时间来，他也会用在砖修工相关知识的学习上。 综上，潘越真的是没有时间去参与思想学派的活动。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活动现场看一看。” 夜泽秦邀约道。 “看吧，如果我有时间，一定会主动震响师傅腕幕的。” 潘越谨慎回答道。 师徒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而且这一次，潘越先开口。 “师傅，这个转正考核的答谢，我该注意哪些方面？” 潘越问道。 “你之前不是已经表示过了么？虽然不符合规矩，不过你若是还有表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夜泽秦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沉吟道。老师傅，经验丰富，负责的区域比潘越大了数倍。 约定了时间地点，完成手头工作，熬过两个小时，潘越便离开了。 两个小时轮班制，有时候非常轻松，遇不到几盏黄灯。 有时候又特别累，放眼望去，一片黄中带点红。 磨洋工可拿不到每旬两千龙币的薪资。 潘越渴望黄灯多一些，也渴望偶尔有点红灯。 在目前的三成薪资工作规则下，这是能让他赚到最多龙币的理想状态了。 曾经，他最累的时候，一旬拿到过五千龙币。 算一算日子，距离发薪水还有一日。 一般来说，旬薪都是在工6傍晚五点钟结算发放的，潘越也不例外。 上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一个驾驶员的基本操作。 从辅路到主路的过程中，突然，潘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代夏元鼎曾有一首《绝句》： 崆峒访道至湘湖，万卷诗书看转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潘越觉得其中第三句最符合他目前的心境了。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潘越驾车沿着辅路靠向路边。 出门上班的龙族靠左，下班回家的龙族靠右，两者时常交汇在一起，如同一锅煮沸的胡辣汤。 可在龙群中，潘越一眼就看到了那条母龙。 那种感觉，仿佛是她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毫光，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种感觉，仿佛龙生舞台上的所有聚光灯都打在了她的身上，只为让潘越看见。 那种感觉，潘越知道自己的雨暖季要来了，一种名为爱慕的情感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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