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看见这绑匪写信的纸是女婿何知府的专用纸张,心中一凛,难道这事和女婿有关,他联合洋人图谋我的青铜器? 这个女婿不至于对自己家人,还是岳父下手吧? 想起女婿还带了个传教士,心中瞬间冰凉,你明知道你岳母和几个家人都是虔诚信佛的人,你还带传教士查理。 他心中不敢往太深处想了…… 心中有点担忧陈二爷和六爷这些人…… 也许,我想多了吧?只是这个洋鬼子凑巧拿了女婿的纸,或者故意挑拨离间,嫁祸于人,陈龙心中一阵烦躁…… 再说,陈二爷他们先到了紫金山,这些人的兵器能够包袱掩盖的,都掩盖好了,洋枪也都放在琴盒,除了马匹,并不太扎眼。 他们也四处转悠一圈,没发现可疑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快到中午,四哥和张文龙赶着马车到了绑匪指定地方停下,这一路上,余猛和梁风也几次出来透气,车厢里放了棉被,倒是不颠簸了,但是很热,很闷…… 这是夏天,江南! 那只八哥也不停的喝水,它也渴,路上,张文龙还给鸟加了几遍水。 这只八哥没看见陌生人果然不说那几句话,但是会骂人, “妈的,妈的!” 这是它烦躁了,这句话是老李教的,玩鸟的都不喜欢脏口,一般这样叫都放了,不会继续养。 这鸟遇见六爷,算是积德了…… 四哥到了绑匪指定地方,把马车拴在一棵树上,他打了几声口哨,午时三刻,这时间一点没差,他和张文龙下车慢慢后退,四周没有人出来,几乎也没有行人。 这是中午,要么吃饭,要么午睡,这绑匪选的地方和时间都经过计算…… 二人退到了一里地,远远的看着那个马车几乎看不见了就是个小点。 二人停下,看还是四周无人,迅速的走开,从侧面斜上跑去,藏在靠近马车的草丛里偷窥动静。 足有十分钟,一点动静没有,余猛和梁风在里面闷热不说,都心情紧张,紧紧抓着洋枪。 这时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农夫打扮,像是行人,溜达到了马车旁边,看没有人,他四处看了看,四周无人。车厢帘子现在是撩开的,露出很多箱子,东西都包着,老头没看车厢,八哥在山里空气很好,也不闷热了,它说了一句:“妈的!” 余猛和梁风知道刚到山上,肯定孩子还没露面,绑匪会先来检查货物真假,这时候还不能出去,但是听八哥没问吉祥,骂人了,也都好奇,抓紧枪,不吱声,一动不动。 这老头大方的拿起了一根棍子,解开缰绳,把车赶走了…… 陈二爷他们都在各个路口堵着,二里地之外,只有张文龙和四哥在车附近观察,还有车里两个一片漆黑的余猛和梁风。 还好老头并没有赶车多远,只是绕了一个弯,到了另一个山脚,停下来,拴住了马,他也走了…… 张文龙和四哥对视一眼,不明所以,远远的看着。 他们四处检查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发现自己,继续躲在草丛里观察。 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七个人,走到马车旁边,其中两人打开一个箱子看了一眼,“真的。” 又看了看包着的金条也打开,掂量几下,放下。 又继续打开箱子,打开四五个箱子的时候。打开了陈龙做的西周方鼎,这二人看了很久,还用手敲了敲,最后还是说了句:“真的,不错,西周。” 当打开到六个箱子时候,这群人里面一个中年人说道:“刚才几个是真的,那就不要都打开了,车赶走。” 一个小伙子上去赶走了车,他来的时候就带了鞭子。 那几人跟着马车后边,慢慢下山,他们手里身上居然都没有兵器…… 这里面没有洋人,也没看到少爷文照。 张文龙手心出汗,这些人真的没想放少爷,说是交割换人,我们把赎金都拿来了,你们孩子都没带来。 他心中恼怒,幸好,车里还有两个人,两杆枪…… 现在不知道少爷下落,动手也不行,他手心出汗…… 四哥拿着鞭子,那鞭子里面是那把三棱尖刀,也没用。 最惊险的是余猛和梁风,这个小伙子赶车很慢,好像有恃无恐,不怕被伏击,后面几个人跟着走,直接下山了,还真的往那个紫云亭方向走去,离那有十里…… 张文龙和四哥怕被发现,只能从侧面慢慢跟着,这些人到山下一个山沟里,停下,前后无人,这七个人,看前后无人,就把马车岔开大路,奔另一个山谷走去,不是奔着紫云亭方向了。 走了一会儿,到一个山沟,车停下,把马拴在一棵树上。七人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假装休息了一会儿,依然看四处无人,那个中年人对另外两人示意一下,两人走远去路口把风。 “你俩去路口把风,咱们往下搬东西。” 一个中年人说道,这个中年人长的挺富态,不像歹徒。 他说完和另外三个人,还有赶车的那个小伙子,直奔车厢,这时候车帘子颠簸的已经掉了下来,车里一片漆黑,几人一拉开车厢帘子,开始往车下面搬那些青铜器箱子。 车里空气一爽,八哥眼睛一亮,它都要中暑了,看见有人拉开了帘子,两个人脑袋伸进来车厢,八哥心情不错,说了句, “爷吉祥,爷吉祥。” 余猛和梁风早已闷的不行,快要晕了,这个人赶车很慢,山路不平,更加难走,人在里面难受的要死。他俩也听见外面人说话,肯定都是绑匪一伙。 他们相信六爷吩咐和判断,一路上也没听见少爷的声音,看样子这伙绑匪是准备卸货了,准备藏匿赃物。 余猛和梁风几乎同时从座椅下面冲出来,二人刚钻出来,脑子都一晕,这个张文龙出的主意虽然真好用,能定位绑匪,但是妈的,容易中暑…… 外面几个人看见突然车厢里爬出两人,还拿着枪,也都大惊失色,他们都往怀里摸去…… 两声枪响,余猛和梁风干掉靠的最近二人,余猛和梁风拿着装着青铜器的箱子当掩护,急忙换弹,准备开枪时,车厢外看不到人了,绑匪看见车里有人,都已经四处躲开。 随后外面砰砰砰几枪打进车厢里,还好都打到了装满青铜器的箱子上,有的打在铁条和门框上,也没打进来。 “他们都有枪。” 余猛对着梁风低声说道。 梁风没说话,他在想如何从车厢里跳出去,还是不出去? 出去,可能瞬间乱枪打死,不出去,自己是瓮中之鳖,待宰羔羊,手里的枪未必发挥太大威力。因为车厢的门窗就那么大,视线有限,想想还是要出去! 他沙哑的嗓子说道:“我们要冲出去,要不死在这。” 这时候,远处把风的二人也冲过来,七个人,没有少爷文照,没有洋人约翰。 七个人被打死一人,重伤一人倒地不起看样子也够呛了,剩下五个人拿着短枪对着车厢逼近…… 他们五人都是在路口一侧,并不是四面包围,而且也不敢在车窗位置出现,怕被枪击,只是从马的方向慢慢逼近。 一人开了一枪,余猛觉得胳膊一麻,中了一枪,并不严重,这车厢里,六爷都加固过,改装过,底层全都是厚铁板,还是打透了。 他连忙用那个铁锅挡住胸膛要害,拿铁锅当盾牌,余猛藏在锅的后面射击,他端起枪,透过门板蒙着打了一枪,这步枪威力巨大,透过车厢,听见外面一声惊呼,没打中,不过外面几人也不敢太靠近。 这两声枪响,马受惊了,它乱挣扎,车就跟着乱转,鸟笼跟着晃荡,那只八哥一边扑腾翅膀,一边骂人:“妈的,妈的”。 乱撞中,梁风看准车厢外面一个人,抬手一枪打中这人胸膛。 这几人也连续向车厢射击,二人躲在青铜器的箱子背后不敢露头,余猛,还有个铁锅,梁风没有铁锅,胳膊和小腿都受了伤,小腿中弹,鲜血直流,还好没中要害…… 每次玩吃鸡游戏看见出来的人拿个铁锅,我都想起太公讲的这段故事,所以我家里也买个平底锅,关键时候,当盾牌用。 二人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躲在车厢底下,还好六爷都放了厚厚铁板,二人没受重伤。 正在二人焦躁生死千钧一发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倒下一人,张文龙和四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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