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心在门口等候着,见到他从马车上下来很高兴,露出笑脸。 但下一秒看到云妮,立刻挂脸,因为看到了云妮手里抱着的首饰盒,是华春珠宝店的首饰盒,她知道那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他一看到云心又挂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走过去问道,“你又怎么了?早上还没挂够脸啊?下午又来?” 云心没理睬,反而棱着眼仇恨般盯着他身后低着头的云妮,“三姨太,你可真有本事啊,嫁进来第二天就要二爷给你买首饰,买得还不便宜吧,都送首饰盒了。” 他嘲讽道,“你怎么知道是送的啊,看来是经常去华春珠宝买贵重首饰吧,你这满头珠翠,手上两个玉镯子,手指三个玉扳指都是在那里买的吧。” 云心立刻反唇相讥,“是又怎么样,我是你的妻子,她是你小妾,何况她才跟你不到两天就问你要首饰,我刚嫁你时,我问你要什么了,我还拿嫁妆钱给你开药厂呢。” 他怒道,“又提,又提,这件事你是不是要打算念叨一辈子啊,你别以为你出的那一万二就是全部了,我也一样出了钱,早知道你会一直拿这个来跟我吵,我当初就去卖铺子卖田地,去借贷都不会问你拿一分钱!” “我提这个还不是因为你偏心她,偏得太过了。” “是我要给她买的,不是她问我要的。” “那这样不是更偏心她吗?你怎么就对她那么好啊?这些年你又送过我什么吗?” “我给你钱了,你买不就行了,何况你买的也不少吧。” “自己去买的,跟你送的又不一样,你这样的行为要是是当官的,就是宠妾灭妻,是要被人参一本的。” “我又不是官。” 吵着吵着云心的语气就莫名其妙放缓了,“我就是不满意你偏心,至少不能偏爱太过了,你当初答应我有了三姨太不会把我抛一边的。” 他没耐性了,厌烦了面前总是闹脾气的云心,“我真不想跟你吵,我在外面打拼本来就累,回到家还不得安宁,还要看你给我挂脸看,你觉得我偏心,你委屈,那就回楚家去做二小姐,我连本带利的给你一万五,你回去如何?哦,还有你那个妹妹,带着她一起回吧,怎么样?” 她这下不敢再有气,拉着他手嗔道,“二爷,你怎么又让我回去,我嫁给你了我回哪里去,这就是我一辈子的家,我哪都不去。” “那你就别像一个妒妇一样。” 云心挽着他的手,含笑道,“好了,我们别在门口了,进去吧。” 他一边往里走进一边说,“今早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哦,办了,但那么多东西哪里能那么快都收拾好,还要洗洗涮涮什么的,怎么着也得明天才能开灶,今晚就还在大堂那吃晚饭吧,我都已经让厨房准备饭菜了。” “那也行。”他再转身向云妮说,“你先回去吧,备好热水,我今晚打算洗个澡。” 本来就因为身处争执中心而惶惶恐恐的云妮听到让她回院的吩咐心里就像囚犯得到特赦令一样,激动地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再行了礼后就牵着因目睹吵架而吓懵的庆知快步往梅花苑走了。 云妮走后,她就紧挨着丈夫,两人慢悠悠地走着。 随后林景元说,“噢,我想起个事,今天我遇到了关老爷,就住长青街的那个做茶叶生意的,他一星期后要纳七姨太,我不大想去,你一个人去吃酒吧。” 云心略微有点惊讶地说,“七姨太?他不是才纳五姨太六姨太没多久吗?” “别提了,他今年又是嫁女又是过寿,还纳了三个姨太太,酒席都没停过,我实在不想去吃酒了,我们是夫妻,你一个人去也行。” “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我之前都去了,就这次我真不想去了,你到时就说我身体不适就行。” “那好吧。”云心应下了,然后又抿着嘴笑说,“不过这关老爷真挺老当益壮的,娶七房妻妾,生猛的呢。” 他冷笑道,“一把年纪了,一年纳三个姨太太,七姨太才十五岁,他睡得了嘛。” 她笑出声,“你怎么知道别人睡不了,说不定比你还威猛呢。” “你瞧你说的,还拿我跟他比起来了,这有可比性吗?” “我说笑的,但肯定他比你色多了,你都好像没什么欲望,或者只对三姨太有,这几年你对我冷淡的很,都没碰过我几回。” 他拿开云心挽着他手臂上的手,看了下身后跟着的下人,说道,“端庄些,都还有佣人在你说这些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云心又挽回去,“那你今晚在三姨太那,明天就该来我房里了吧,你不能只宠着她一个人啊。” “我明天要去乡下,有好多事,可能要待个三四天才能回来。” 云心丧气道,“一说来我房里就有事要办了。” “是真的有,乡下田地的租金今年才收上来三成,我也不想去,那些农民总说没钱没钱,每次去就下跪磕头的,我真的都看烦了,我打算把那些交不上租金的农民的田地全填了,让他们种棉花或者种罂粟,我是真的去办事的。” 她关心地,“好,我知道了,那你别太劳累了。” 他叹口气,“劳累,每次去乡下是最累的,一年还挣那么一丁点,也就是药厂一个月的一半钱而已。” “那你还去。” “当然要去,那是祖辈留下来的财产,怎么能不管。” 夫妻俩说着说着就进了房,外面太阳已经悄然落下,晚霞暮云间,连园子里的花都显得柔美极了。 云心让刘妈去厨房看晚饭。 让杏花都在门外候着,嘱咐道,“不论听见什么声音,没她吩咐都不许进来。” 在房里的她先抱住了他,“这下没人了。” 他挣开,“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开心还疑惑地,“我还不能抱你了?” 他走到桌边坐下来,“又不是刚成亲的时候,还这么腻歪做什么?” 她也走过去,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就腻歪了,不能跟你有身体接触了吗?我还是你妻子呢。” “做妻子就要有做妻子的样子,别搞那些事。” “搞哪些事?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得像年纪老的尼姑一样全身心禁欲吗?我还不到三十呢。” 他垂着头不说话了。 云心接着说,“你这样让我跟个寡妇有什么区别。” 他没好气地说,“我活得好好的,说什么寡妇。”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啊?你先前还问我身体恢复好了没,后来就没下文了。” 他实在不知怎么推脱,无奈地说,“来,坐我腿上吧。” 她笑着坐在他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温柔地说,“二爷,你好久都没这样抱我了。” 他沉着脸不说话,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抬头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叹口气,“想关老爷六十岁的人怎么能娶七个老婆,怎么睡得过来,要是每个都像你这样想要那要怎么办哦。” 她听出是在噎她,嘲讽她,回怼道,“我就是想要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想啊?身体就得像个木头一样毫无知觉啊?” 他被怼的没话说,把她从腿上推了下去,再站起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呃,我,我……” 她忧伤地,“二爷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说完就鼻子一红,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他过去抱着她,“就为这事你也哭?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啊。” “以前?” “刚成亲头一年的时候,你那时温柔又含蓄,后来就时不时闹脾气,一闹闹好久,也不会提那种事,现在动不动就想要想要的,唉。” 她深情地望着他,“那时候你经常跟我做,我都不用主动提,现在你对我那么冷淡,我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也是有需求的,又不像你们男人可以纳妾,可以去外面喝花酒,我只能跟二爷你啊,我也只想跟你做。” 林景元被说动容了,问道,“你身体真的恢复好了吗?你可是难产。” 她开始给他宽衣,“恢复好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想要。” 他一把搂上她的腰,再吻上她的唇,她很积极地回应着吻,还一边脱他的衣服。 越吻越激情,他直接掀开了桌布到地上,地面响起了茶壶,茶杯,酒壶,酒杯的啪啪摔碎声。 他把她抱起放倒在桌上,她搂着他脖子纵情激吻着。 吻了好一会后,他去脱掉她的衣服,当看到她那皱巴巴地有一长条的蜈蚣黑疤时,他愣了十来秒,他一下就消了激情,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做了。 他们在桌上做时,云秀一个人关在房里,还是在自个儿跟自个下棋。 但跟以往幽怨的表情不同,这次面带微笑的,嘴里还说着话,“二爷,我已经落子很久了,你怎么一直拿着棋子不落啊?” 说完后,就拿起一颗白子随意放在棋盘上,又似笑非笑地说,“二爷,我马上就要赢了。” 然后抓起一把黑子啪的一声打在棋盘上,大笑着说,“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最后右手抚在棋盘上,头枕在手上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槐花推门进来。 云秀连忙直起腰来,用手帕擦着眼泪。 槐花一脸淡定的样子,因为见到二姨太哭是一件常见的事,关了门,走近说,“二姨太,你让我买的柴火我已经买回来了。” 云秀说,“嗯,我知道了。”然后又从下身口袋里摸出两枚银元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你过来拿吧。” 槐花没有犹豫就拿在了手里,行了礼说道,“谢谢二姨太。” 云秀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好谢的,我院子里就你一人,活都让你做了。” 槐花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就转换了话头,“今天二爷和太太晚上是在大堂吃晚饭,二姨太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云秀神情沮丧地说,“我晚上都饿习惯了,刚开始还总因为饿还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习惯了也能睡着了。” “今晚不用饿了。” 云秀看向窗户,看了一会眼神呆滞地流下两行泪说,“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再坐一会就过去站着,只能站着看着二爷,我不能近他的身,也说不上话,而他呢,更是瞧都不会瞧上我一眼,一眼都不会,也许有一天我死在这屋里,他也不会来看下我。” “唉,二姨太,你总是说这些话,不管二爷来不来看你,这日子不都得要过下去吗?何必呢。” 云秀捶胸顿足嚎啕道,“可我过得又是什么日子,我明明才嫁进来两个月却感觉每天都像是在熬,熬过去两年一样,我就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寡妇,不,比寡妇都不如,我连丈夫的手都没碰到过,也许我到死都还会是个处女。” “处不处女的有什么关系呢,三姨太还带着孩子嫁进来呢,二爷还不是喜欢的很,今天还带她去买首饰呢,太太还因此又跟二爷吵起来。” “又吵起来了?那二爷还在宅子里吗?” “在啊,吵了没多久又和好了。” 云秀抹掉眼泪,“这么快就和好了?” “二爷和太太又不是第一次吵了,吵了就又会和好。” “真好,姐姐可以跟二爷又吵又好的,”三姨太又真是得宠时,有一张好看的脸就是好啊。” 槐花却不置可否,“可我觉得她长得还没雪梅好看呢,一脸苦相,好像随时就会哭出来一样,但二爷不要雪梅当三姨太。” “可能二爷就喜欢三姨太楚楚可怜的样子吧,雪梅的脸长得太锋利了。” “我觉得二爷不会喜欢三姨太多久的,可能也就喜欢个一两年吧。” 云秀苦笑道,“那最好如你所说。”又问道,“那你觉得二爷会不会有一天就过来看我呢?” 槐花脸犯难似地绕过这问题反问道,“你就那么想二爷过来吗?” 云秀感情充沛地说,“我想啊,我当然想啊,我真想他过来看看我,哪怕他过来打我,踹我也是好的。” 槐花听了别过脸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正回脸说,“要是真来打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挨打很痛的。” “挨打能有多痛,怎样都比他这样冷着我好。” “很痛的,我以前经常被我爹打,我爹是个酒鬼,经常喝酒一喝醉打人,我娘,我,还有我妹都会被他暴打,真的很痛,我都想要是有一天他能喝死在外面就好了,这样我娘和我妹就不用被打了。” “哼,二爷和你的酒鬼父亲不是一类人。” “我没说是一类人,我只是说挨打很痛,尤其二姨太你长得瘦瘦小小的,真被打一顿估计都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呢。” 云秀无语凝噎,也不想跟丫鬟一直争论,“算了,你没有嫁人,不懂女人想念丈夫的心,跟你说不明白,把棋盘收拾了吧,该去大堂了。” 槐花没有还嘴,听吩咐去收拾棋盘。 之后当这对主仆到大堂饭桌时,就看到了三姨太已经在那里站着了。 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的,但座位是空着的。 云秀和云妮等了半个钟才看到二爷和太太挽着手走过来,太太脸上还藏不住笑意。 她们都同时想着,“终于来了,再不来等他们吃完后菜就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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