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抱你。” 赵寒短暂地背过身去,使劲儿把嘴角压下来,然后转过来,往林小雨那边挪了挪,张开手臂。林小雨一只手环上她的腰,把头放在颈窝上。 赵寒一只手穿过脖子环着她肩膀,另一个安抚性地在后背摩挲。 林小雨在电影的余韵中没有缓过来,只觉得两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是多么痛苦。却不知道,那才是常态。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眷属。 赵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后背,发间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鬼使神差地,在她头上落下一吻。然后下移到额头,又是一吻。 林小雨觉得远方传来低音鼓声,仔细一听,是自己的心跳。 红晕爬上了脸颊,抬头去看赵寒,眼中朦胧似有水汽。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赵寒又在她的脸颊吻了一下,手臂收紧,加深了这个拥抱。 “睡吧。”赵寒轻叹了口气。 “嗯。”林小雨的声音闷闷的。 赵寒没有松开林小雨,伸长胳膊关了床头灯,又重新搂住她。 趁着黑暗的掩映,不出声地笑了起来,努力控制身体不要一颤一颤地。 林小雨闻着熟悉的香味儿,陷入沉睡。 当天晚上林小雨睡觉很老实,没有头一晚乱踢被子的动作了,长手长脚蜷成一团,躲在赵寒怀里。 赵寒半夜觉得热,往后躲了躲,林小雨像觅食的小兽般追上来。 所以早上醒来的时候,俩人都睡在床的一侧,赵寒平躺着,一只胳膊还在林小雨的脖子下;林小雨侧躺着,头枕在她肩膀旁边。 林小雨睁眼先看到了赵寒完美的侧颜,这个人好像都没有普通人那种睡一晚上可能会水肿的问题,细腻光滑的皮肤看不到一丝毛孔,长长的睫毛轻微地动了动,真是个睫毛精,林小雨愤愤不平地想。 林小雨蹑手蹑脚地起身,但还是把赵寒吵醒了。她伸手揉了揉被压了一晚上的另一个手臂,没怎么麻,只是长时间不动有点僵硬。 “你醒啦。”林小雨笑着说。 “嗯,早。”赵寒的声音里还有刚睡醒的朦胧感。 好性感。 林小雨偷偷咽了口口水,抑制住再回去抱她的冲动,翻身下床,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 小区距离学校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林小雨坐在副驾歪着头看赵寒。赵寒实在受不了,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对她说:“你别看我了,我都没法好好开车了。” 林小雨打趣:“可是我就想一直看着你呀。”顿了顿又说:“等到了学校要一天见不到了。” “下午你不是没课吗?”赵寒戳破她的谎言,“下午去实验室写代码。” “嗷。”林小雨狡辩:“我这是度半天如一天。” “考驾照了吗?”赵寒松开刹车,车子滑出去。 “考了,高考完那个暑假考的。” “那能在路上开吗?” “能呀,而且开得还很好呢。”林小雨自夸道。 “哈,口气不小。”赵寒扭头看了她一眼。 “真的,下回我开车带你出去。”林小雨把身子扭到赵寒这边。 “行行,你坐好。” “嘻嘻。” “到教学楼前?还是宿舍?”赵寒询问林小雨下车位置。 “教学楼吧。我让方恒帮我带书了,我可以先去占座。”林小雨回答。 时间刚好,上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在走路上走,人不至于多到注意教学楼前停下一辆车,司机和乘客告别时的暧昧情愫。 赵寒看着林小雨进了教学楼之后,掉头出校门往刘永胜家走。 “干爸,我小妈呢。”赵寒看到开门的是刘永胜,换了鞋往里走。 “里头给你做饭呢。”刘永胜在后面关门。 “我在家吃了。” “不行,再吃点。”张淑兰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瘦成什么样了,每次吃猫食呢,去洗手再吃点。” “好吧。”赵寒无奈看了刘永胜一眼,刘永胜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这么多好吃的呢。”赵寒到餐厅一看,张淑兰已经把东西摆了半桌子了。 豆腐脑、豆浆、油条、茶叶蛋、还有小笼包、焦圈儿、糖火烧。 “小妈,您是不是创业做早餐失败了?”赵寒认真地问。 张淑兰笑了出来:“创什么业呀,我这是支持人家创业去了。” “哪啊,明明是我出去给买的,你小妈只是负责在总部坐镇指挥,下达命令。”刘永胜也坐下来,揶揄道。 “吃你的,就你话多。”张淑兰往刘永胜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诶,诶,烫,烫。”刘永胜伸手把包子拿下来吹吹。 “给你吃个鸡蛋。”张淑兰把剥好的鸡蛋放到赵寒面前的小碟子上。 “你昨天晚上说早上过来,”刘永胜端了碗豆浆喝了一口,“你小妈就开始想着早上吃什么了。” 张淑兰把话抢过来:“是呀,我想着好几样早餐你都挺喜欢吃的,干脆让你干爸早上都去买回来了。” “可不嘛,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全。”刘永胜邀功。 “谢谢您。”赵寒笑着说,给刘永胜夹了一个焦圈儿。 “客气什么呀,快吃,多吃点。”张淑兰笑意融融。 “昨天那雨那么大,你没事啊?”刘永胜想起了昨天的暴雨。 “没事,我们正好在山水那边呢。” “你们?”刘永胜意外,赵寒从来都独来独往的,能跟谁一块儿。 “林小雨,那个物理学院的学妹。”赵寒有点心虚,不小心就给吐噜出来了。 “噢,那个小孩呀。”刘永胜了然地点点头,没多想。 “谁呀?”张淑兰好奇问道。 “学校物理学院的大二的学生,跟小寒搭档一块儿参加个比赛。学习挺好的,长得也挺漂亮。”刘永胜给张淑兰解释。 “嗯。”赵寒在旁边附和。 张淑兰看了赵寒一眼,感觉提到这个林小雨的时候,她好像格外开心。 “下回带她过来吃饭啊。”张淑兰跟赵寒说。 “好啊。”赵寒眼睛亮了起来,开心回答。 果然不一般,张淑兰一副看透赵寒的样子,能让小寒当成朋友的,一定也很优秀,小寒总是自己一个人,终于有个人能和赵寒一块儿了。想到这,张淑兰甚至有了想哭的冲动。急忙止住自己这种想法,招呼俩人再多吃点。 “方恒,这边。”林小雨坐在教室中间靠前的位置,挥手叫方恒。 方恒脸上露出笑容,坐好后凑过去:“老实交代,昨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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