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柠也懒得跟她掰扯： “你如果对卫生员的任用有意见，可以去镇医院里说，我们村卫生室，是镇医院统一管理的。 不想去镇上的话，也可以去找村长。 我一个马上调职的人，是没有任何任用权限的，你也不想想，我都要走了的人，我说话，他们能听？ 也就是说，这个卫生员，是你也好，孙大柱也好，或者是别的人，都跟我没任何关系，懂了吗？” 对林晶晶，周小柠是真有点无奈。 阮凤娇是聪明人，跟她过招，很多话不用说透。 可林晶晶这种又蠢又爱叨叨的人，真是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卫生室是看病的地方，你不看病就给别人让位置，别老在这杵着。” “行，我这就去找村长，看他怎么偏袒他儿子！” 林晶晶冲动地冲了出去，跑向村长家方向，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 看来最近秋收忙完了，大家伙儿是真闲。 至于指使林晶晶，去大闹五姐的婆家，周小柠可一点都不心虚。 咋能叫指使呢，她只是给林晶晶指了条路，告诉她该如何合理维权罢了。 孙大柱想要当这个卫生员，总要面对村民和知青同志们的质疑，不是林晶晶，也会是其他人，反倒是林晶晶这种没脑子的，更容易打发。 这是他们家要面对的问题，至于怎么解决，跟周小柠无关了。 解决不了怎么办？凉拌呗。 没有三两三，还上什么梁山？ 连林晶晶这样的蠢货都搞不定，当什么卫生员？ 当然，吃瓜看戏这点事儿，还是有必要凑个热闹。 周小柠随手收拾了东西，细心地把卫生室的门窗锁好，就跟在大婶儿们身后，往村长家方向去。 她二婶曹秀琴也在，看到周小柠跟上了，连忙拉着她的手，生怕她摔着。 周小柠无奈地笑了，她哪儿有那么娇弱啊！ 周小柠是骨架子小，个头不算高，但也不算很矮，中等个儿，比林晶晶还是要高一丢丢。 其实周小柠该有肉的地方，还有点肉肉，这个年代大家都瘦，她真不算特别瘦的那种。 最主要是周小柠的身体，经过灵泉水多次内、外淬炼，可结实着呢，不敢说多的，最起码的，也能靠着蛮力，撂翻一个常年干体力活的男同志。 这都叫娇弱，村里姑娘那都是林妹妹了。 对于二婶的爱护，周小柠也不拒绝，乖乖跟着，还反手扶着二婶的胳膊，怕她走太急摔了。 “路队长今天咋没跟你一起？”曹秀琴嘴巴闲不住，一点路都要唠两句。 “他怕那边动作慢，先坐火车回去一趟，顺便把手续和介绍信给我带过来。 去不了几天，快的话三天，慢的话也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能回。” “那等他回来，你就真要走了，不只是你，你们三个丫头都要走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不少，你奶肯定要惦记你们。 不知道能不能在家过了中秋。” “应该可以吧，我尽量拖一下。” 还有四天中秋节，周小柠是想在家里过了中秋节，再去报到。 可惜她们这打电话不方便，路熙成接电话也不方便，要不然周小柠肯定要打个电话，让路熙成在部队里过了中秋再回来。 曹秀琴是真舍不得周小柠，拉着她又耐心地叮嘱了几句，转眼就到了村长家门口。 林晶晶也是个傻大胆，从过来当知青的时候，就是个敢说敢闹的泼辣姑娘。 周小柠也挺好奇，老村长一向老好人的样子，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儿。 “八丫，咱们要不要去帮你孙叔说两句？”曹秀琴也挺担心老村长，那毕竟是她闺女的婆家，被选上卫生员的也是她女婿。 周小柠笑着摇摇头： “我能说啥呀，我一个要走的人，也没法给人家帮忙，瞎掺乎啥呢。 孙叔他既然选了大柱哥，自然有办法面对质疑。” 说白了，这是村长家要面对的问题，总要他们自己家立得住才行。 他们两家虽然是亲家，但不能帮他解决问题，顶多给帮腔几句。 曹秀琴也觉得周小柠说的对，下意识地选择相信。 其他人也都围着，等着看村长怎么解决。 按说女人之间吵嘴，村长一个大老爷们，还是有点吃亏，还得让他媳妇来。 村长孙叔倒是好脾气，耐心地听完了林晶晶的诉求，也没跟她吵，甚至拦着自己媳妇，也没让她说话。 等林晶晶说完了，老村长就说了句，让她等着，然后回屋，就拿信纸，写了一份东西出来，还盖了村里的公章。 “我不知道你也想当卫生员，呶，你拿着这个介绍信，就一起去镇医院听课吧。 学习时间是一个星期，等一个星期结束之后，人家镇医院里的专业医生，会给你们考试，成绩好的就回来当卫生员，成绩差的淘汰。 到时候你跟大柱谁留下，我也管不着，完全看你们自己的能力，镇医院那边反正会考核，我一个外行也不敢多话。 大柱这孩子，之前心疼媳妇，他媳妇又最偏心她们家幺妹，一直帮他媳妇，有时间了就跑卫生室，给周家八丫帮忙。 他也是傻人有傻福，八丫又是个老老师，还真让他学了点东西。 你要是没底子，想要追上，还是要多下点功夫在学习上。 行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就去镇上吧，也别在我这杵着了，你跟我闹，也没啥用。” 姜还是老的辣啊，一句公平竞争，就把林晶晶打发了。 林晶晶拿着那个介绍信，都有点捧着烫手山芋的感觉。 她知道孙大柱有点本事，她之前经常找周小柠治疗，孙大柱就在那帮忙。 孙大柱抓药、打针都学会了，村里上周进了一批牛羊，还都是孙大柱去学习了，回来给打得预防针。 村子就这么大，不可能弄个给人看病的卫生员，还专门再养一个兽医。 这种事情，其他村也都一样，都是卫生员做代表，去学习一下，掌握一点基本的兽医知识，遇到牲口出啥毛病，也都给顺便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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