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不起

正在海滩上观望的胡安看见了那群向他走来的黑袍们，他立刻掉头就跑。 但是从屋子中走出的奇怪生物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些生物粘滑的触手支撑起了它如同花苞一样的头，里面湛蓝的器官反着光。 它们逼的他缓缓后退，却被身后的黑袍们的匕首刺入了胸膛。 他只能艰难的扭过头，看向那些看不清表情的黑袍们。 他们围绕着他，手中提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将他推翻在地上，一刀一刀刺向了他的身躯。 他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他不甘的想要反抗，看见那些黑袍让开了一条路，那些生物缓缓的向他爬来，带起了一路晶莹透明的粘液。 他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他还有自己想要完成的理想，他还没有听到斯卡蒂小姐答应他的求婚！ 他逐渐失去了意识，他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胳膊在被什么东西啃食，他想要挣扎，但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他死的太草率了，但这也是这片大地上无时无刻发生的悲剧，不是么。 斯卡蒂在来到村子里面，看见一群奇特的恐鱼在围在一起蠕动着，她直接欺身上前将它们尽数斩成了碎片。 发现了它们围在一起的原因，那里有一具残缺的躯体。 看着脸上不甘的表情她想起来是对她出言不逊的何塞的儿子，她愣了愣，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随即沉思了起来，就这样放着肯定不行，他是跟着自己来的？她并不想让她的事再害死任何人了。 她决定先放弃追踪那些黑袍，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要把胡安剩下的躯体带回去。 她抓起了胡安的一只胳膊，拖着他朝着镇子走去。 ——— 老何塞在乐此不疲逗弄着面无表情的卡娅。 突然他感到了一股心悸，回头看了眼村子的方向，疑惑的挠了挠头，这种感觉可是不常有的。 他看了眼外面的时间，已经快接近晚上了，那些赏金猎人们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有的需要在晚上埋伏一些他们感觉棘手的目标。 他起身朝着渔村的方向望过去，他们是早上去的，十几里的路程按照斯卡蒂的速度来说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是碰上了什么事么？ 他有些不安的来回踱步，卡娅看着他的动作只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又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去想。 就在老何塞有点坐立不安的时候，他听到了远处拖拉东西的动静，他走出酒馆看到了斯卡蒂拉着他儿子的一只手，把他拖着向酒馆走来，身后甚至流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愤怒的走上前去，推开斯卡蒂，看向胡安的躯体。 已经被恐鱼啃食的只剩下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了，只有脸上的表情还在不甘的瞪圆眼睛。 何塞愣了愣，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势，他再傻也知道他不是被斯卡蒂弄死的。 他捏起了残留在胡安身体上的一些晶莹的粘液。 他蹲着身子低着头，沉默的看着儿子。 斯卡蒂走上前： “对不起。” 何塞听见了斯卡蒂道歉的声音，并没有回头，用沙哑的声音问： “是什么把他啃成这样…” “抱歉，我不知道。” 斯卡蒂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恐鱼还是植物。 何塞捂着脸，泪水从他指缝里流出。 “对不起。” 斯卡蒂又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的错，他是自己硬着头跟着你过去的，你不用感到内疚，是他自己倒霉。” “这么大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唉…我早就做好这一天的准备了，但是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死法，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啃成了这个鬼样子…” 何塞红着眼睛将儿子的眼睛阖上。 他抱起了他的残躯： “谢谢你还能把他带回来…” 斯卡蒂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 “不不，住口吧，斯卡蒂。” “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何塞打断了斯卡蒂的话，抱着儿子走向了荒野。 斯卡蒂沉默的看着何塞的背影。 她是时候该走了，不然会害死更多人的。 看着逐渐暗淡下的天空，她来到酒馆中，看到了默默擦着杯子的老板和静静坐着的卡娅。 老板抬起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这不是你的错，是胡安非要跟过去的。” 斯卡蒂沉默的抱起了卡娅，走出了酒馆。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这片大地上，你永远都不知道是意外来的更快还是死亡更快。 卡娅看着斯卡蒂沉默的表情，她抬起手摸了摸斯卡蒂的脸，斯卡蒂也是看向她： “姐姐不开心？” 斯卡蒂摇了摇头，她只是有点内疚因为自己的事又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还是老何塞的儿子… 她叹了口气，抱着卡娅回到了她们屋子里。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那名深海教会的老者对自己说的话打破了自己的信仰，她一直坚定的以为深海猎人时阿戈尔锋锐的矛，结果是射出去就不会再进行回收的残次品… 她有些伤感的揉了揉卡娅的头发。 她那时候愣在原地想了很多，但是最后总结成一件事，她会走向自己的道路，去找到其他的深海猎人们，和他们走出属于他们的路。 她低下头嗅着卡娅的发丝，上面的气味传来了淡淡的卡娅独特嗯气味。 她也会保护好妹妹的。 卡娅感受着斯卡蒂逐渐好转的情绪，也任由她们她摆弄自己的发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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