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女儿冷水里堆，生了儿子热水里滚！” “生了女儿冷水里堆，生了儿子热水里滚！” 这声音在整个陈家上空回荡，所有人纷纷跑去外面查看。 走到外面的陈家的亲戚、朋友和村里的人都看见，一只9个头的小鸟在上天空中盘旋，那声音正是从这只鸟的嘴里发出来的。 黄氏也听见的，心中咯噔一下，也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脚下一滑，手上的小孙子顺势滑到了大锅里煮得滚开的沸水里面，这水煮的是用上上蒸笼蒸菜的。 因为锅里是沸水，可怜的小孙子，叫都没叫一声，就停止了呼吸。 黄氏“啊呀”一声连忙伸手，把小孙子从沸水里捞起来，她的手也被烫得脱了一层皮。 “我的乖孙啊，你醒醒啊！” 黄氏用手轻抚小孙子的脸，可怜的孩子脸上皮一点一点的掉了下来，惨不忍睹。 “我的天呐，我的孙子呀！这都是报应啊！” 黄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生了女儿冷水里堆，生了儿子热水里滚！” 外面的九头鸟，依然用她们那银铃般的童音，唱着摄人心魄的歌谣。 陈忠贵和刘玉珍听到黄氏的惨叫，顾上不外面的九头鸟，连忙进厨房查看。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外面的人们也循声过来，看到陈家一家人的惨状，都唏嘘不已。 “哎呀，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天呐，喜事变丧事，真是太惨了！” “难道，陈家真的遭到了诅咒？” “会不会是冤魂索命啊？” ………… 人们议论纷纷，有同情的，有怀疑的，有叹息的，但不管怎么样，陈家出了这档子事，大部分人都离开了。 留下来的亲戚和热心的朋友、村民还是帮着把家里收拾了。 “节哀顺变吧，孩子走了，你们一家人还要活呀。唉！” 最后走的人劝了一句，摇摇头，轻叹一声。 “娘，你做的这是什么孽啊？这都是报应呀！” 陈忠贵看着已经没了呼吸、惨不忍睹的的孩子，泪如泉涌。 刘玉珍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不敢相应，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害死那些孩子的，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黄氏一边流泪，一边喃喃的念叨。 “娘，您说什么？” 刘玉珍听到这话突然惊醒，厉声问道。 “玉珍啊，是我们对不起你呀！你前面生的九个女儿全部是被娘淹死在河里的，呜，呜，呜！” 这个中年男人终于没有忍住内心的痛苦，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抱头痛哭。 “啪！”刘玉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黄氏的脸上， “你这个狠心的毒妇，她们都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下得去那么狠的手啊！” 刘玉珍此时五脏六腑都要被气得炸开了，十几年，九个女儿，如此悲惨的丧命，她却浑然不知。 这么多年来，九个女儿都离奇的死亡，她已经慢慢的相信她真的是个灾星了。 无数次谴责，无数次祈祷，觉得是自己害了她们，觉得是她对不起陈家。 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悲痛欲裂，昏沉沉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埋着她九个女儿的那九个小坟包。 “孩子们，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们！” 她跪在坟边，哭的撕心裂肺，她的泪水像瀑布一样涌流不止，哭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悲痛如万箭穿心。 那只九头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直叫。 刘玉珍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九头鸟，此刻望着她，眼里面也噙满了泪水。 “孩子们，是你们吗？” 刘玉珍哽咽出声。 又是一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 “孩子们，都是娘的错，你们能原谅娘吗？” 还是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 突然狂风呼啸，电闪雷鸣，雷声震耳欲聋，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倾盆大雨如银丝般落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迷茫之中。 豆大的雨点落在刘玉珍的脸上和身上，雨水和泪水交融在一起，她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凉，她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从那天以后，黄氏疯了，整天抱着小孙子的尸体不停的念叨， “是我对不起你们，这都是报应。” 时而又惊叫出声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孙子，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孙子。” 任何人都不能从她手中把小孙子的尸体拿下来，就这样，小孙子的尸体在她的怀里，腐烂、发臭，直到变成一具白骨，她都没有松开。 刘忠贵每日喂她点饭，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天，人们发现她抱着那堆白骨，坐在那九个小坟的边上，已经没有的气息。 刘忠贵把他们一起埋在了那九个小坟的边上。 讲完这些，九个小人全部都哭成了泪人，我也一边哭，一边给奶奶转述了这九个小人的悲惨故事。 从此以后，九头鸟的故事就在民间流传下来了，但是版本不一。 “那后来你们的爹娘怎么样了？” 我抹着眼泪问。。 “后来我娘一直神志不清，我爹也一直照顾着她，没有几年，我娘也走了，可能是已经去地府报到了。 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我爹也没几年就去世了，村民帮忙把他跟娘埋在了一起。” 大丫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奶奶，为什么这些孩子一直留在尘世，没有办法去地府报到，转世投胎呢？” 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就问奶奶。 “因为她们没有名字，没有人祭奠，再就是怨气太重的原因，所以去不了。” 奶奶也抹着眼泪哽咽着说。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忙问。 “这样吧，我们帮她们起名字，给他们烧点纸钱，应该就可以了。”奶奶说。 “奶奶说的，你们听见了吗？”我问九个小人。 “听见了！”几个齐声回答。 “那你们还对你们奶奶有怨恨吗？”我又问。 “算了，我们已经飘了几上百年了，再多的怨气也已经被时间给磨灭了，再说了，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大丫垂眸，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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