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道，“千年前你大败悬剑宗，给人家打出了心理阴影，所以他们在整个宗门外都设了灼杀妖魔的结界，而我的身体里，恰好就有你的一缕魔气。”&lt;/p&gt;</p>
言酌怔住片刻，那股心疼更为强烈，伸手碰了碰她手背上的疤。&lt;/p&gt;</p>
“抱歉，你第一次从我身边逃走，我再找到你时放了这缕魔气，是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lt;/p&gt;</p>
他的嗓音闷沉黯然，像是压了沉重繁复的心事，于是话到嘴边也无力了。&lt;/p&gt;</p>
“我没有怪你，我伤得不重，睡了几天已经好了，手背上这是皮外伤，师父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不疼了，也不会留疤。”&lt;/p&gt;</p>
她说得轻描淡写，清澈的眼眸里凝着细碎月光，望向他的时候总有股哀伤。&lt;/p&gt;</p>
不用说，言酌已经知道了她心里的答案，她应该还是选择了离开他。&lt;/p&gt;</p>
这也好，这就是他现在心里所想的，这也是他们两个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她远离自己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还能回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家。&lt;/p&gt;</p>
但有些话他还是想问。&lt;/p&gt;</p>
“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lt;/p&gt;</p>
姜晚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句，只好点点头。&lt;/p&gt;</p>
从一开始他就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用魔气，她是修为不高，但她不是人傻眼瞎。&lt;/p&gt;</p>
她要是想戳穿早就戳穿了，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lt;/p&gt;</p>
“那你不怕我么？”&lt;/p&gt;</p>
他眼里烁动着不解，他的恶名直到千年后的今天还时常被人提起，杀人如麻，暴虐疯魔，能让所有人退避三舍。&lt;/p&gt;</p>
姜晚却被他的话逗笑了，“有什么好怕的，那时候你的修为又不高，如果真打起来你也打不过我。”&lt;/p&gt;</p>
言酌：……&lt;/p&gt;</p>
“我现在的法力也不高。”&lt;/p&gt;</p>
他语气涩然无奈，嗓音淡淡的，“所以你怎么想的呢？”&lt;/p&gt;</p>
他抬手抚上姜晚的脸，指腹轻蹭着她柔嫩的脸颊，面色格外平静。&lt;/p&gt;</p>
“姜晚，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用它来束缚你，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lt;/p&gt;</p>
他无视对方眼里的惊诧，继续道，“跟我在一起确实朝不保夕，跟你师父回宗门，回家，这才是最好走的一条路，我的私心也是更想你选后者。”&lt;/p&gt;</p>
所有的感情被他强压在心头，让他表面上看起来情绪冷淡，似乎毫不在意。&lt;/p&gt;</p>
姜晚垂眼，一瞬间逃避的本能反应，让他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lt;/p&gt;</p>
“那就回家吧，姜晚。”&lt;/p&gt;</p>
他的声音低哑，开口艰难，昏黄的烛光映着他眼中并不清晰的水色，汇成暗金色的汹涌痛意，刺得姜晚心头也是一痛。&lt;/p&gt;</p>
她没想到言酌真的一点也不挽留，突然变得好善良好体贴。&lt;/p&gt;</p>
系统传来低低哭泣声，不明白为什么它的宿主为什么要基于喜欢和在乎，主动放手，美其名曰为了她着想。&lt;/p&gt;</p>
他捧起姜晚的脸，抵上她的额头，眼眶湿热胀痛，浑身的躁意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望着姜晚怔愣失神的双眼，询问的嗓音带着不自信的气弱。&lt;/p&gt;</p>
“白天没有完成的事，我现在可以把它完成么？”&lt;/p&gt;</p>
“我很想，很想亲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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