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听听看，你有没有什么别的答案。”裴明月拿着衣服上的爪子，当话筒对准了贺斯年，“你对你自己是什么评价？”</p>
“也不是好东西。”贺斯年推开他的爪子。</p>
裴明月：“……”</p>
好牛一人，仇恨全世界，自己也不放过。</p>
想到这里，裴明月突然来了兴趣，他不问贺斯年对自己的评价，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你对贺川衡是怎么想的？”</p>
“我看不懂他。”贺斯年说。</p>
“他不是你哥？”</p>
“在那之前，他给你当哥哥的时间更长。”贺斯年看向裴明月，“你能看懂贺川衡？”</p>
裴明月心想，贺川衡有什么看不懂的？</p>
他不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老好人吗？</p>
可大概是又想起了自己这位曾经的哥哥，裴明月又难得沉默。</p>
“他过得怎么样？”裴明月问。</p>
“我没去看过他。”</p>
“你俩不是住在一起？”</p>
“搬出来了。”贺斯年看向裴明月，“你要是真的好奇，真的关心，为什么不去看看？”</p>
贺斯年不懂贺川衡，有些时候也不懂裴明月，他发现裴明月对贺川衡总有种抗拒的心理——也不是那种想着摆脱原先泥潭，担心贺川衡纠缠上来的抗拒，而是单纯抵触和贺川衡的接触。</p>
他又想起了对方那天和顾嘉平在餐厅里的对话。</p>
裴明月不爱顾嘉平，也不喜欢他，甚至最开始接触也只是为了气贺川衡。</p>
贺斯年其实不太懂这样的情感。</p>
他和裴文柏虽然是兄弟，但是平日里并不亲近，裴家的空间太大，他们也没必要朝夕相处，甚至很长时间里，一年都见不了几面。</p>
但是贺川衡与裴明月不同。</p>
幸福里太小，他们相依为命了太多年。</p>
“……你是不是叛逆期？”贺斯年思考了一会儿问。</p>
“你说谁叛逆期呢？”裴明月怒了，抓着衣服上的爪子就要对贺斯年发动攻击。</p>
贺斯年抓按住他，“让你小心点柳瑾翎没错。”</p>
“小心白昼喻也没错。”</p>
裴明月抽出衣服上的爪子，靠在摩天轮的一侧……他看着下面嬉闹的人群，突然想起好久之前，他和贺川衡来过一次游乐园。</p>
当然不是这样的大型游乐场。</p>
当年老城区有个位置不大的儿童游乐中心，里面有碰碰车以及旋转木马，当然还有一些小孩子爱玩的其他项目。</p>
裴明月去过几次。</p>
他记忆里的贺川衡倒也不是一直这么温和。</p>
在对方腿脚还是好着的时候，裴明月是有些害怕贺川衡的。</p>
他虽然看起来温和，对自己的态度也还算和煦，但莫名的，裴明月有些怕他。</p>
父母让贺川衡带着他去儿童游乐中心，贺川衡带他去，只不过从来不会在门口等他，似乎是觉得不耐烦，又或许是觉得那里太过嘈杂。</p>
那个时候裴明月还太小，结束之后，总是无措地站在游乐设施门口。</p>
他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等待着贺川衡的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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