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和你聊聊

不想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两人默契地，把车停在村外的停车场，走路进入安家村。 这是一个典型的小渔村，放眼望去，近海处的港口，错落的停放着不少渔船。 东南方向那一块，是一排排的船屋，几乎每家门口的栏杆上，都晒着渔网，再仔细瞧瞧，还有那么几户人家，正在门廊下，处理渔货。 除去建在海边的船屋，其他房子都是沿着山体，由下而上建造的，看似有规律，其实毫无章法。 许知闲他们虽然手握凌绫家的地址，但真要找起来，也只能一家一家的，比对着门牌号找。 想着村子不大，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谁料小路都是台阶不说，房子与房子之间，离得还很远。 不一会儿，两人就累的气喘吁吁，不得不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休息休息。 “你不是本地人吗？你不是会说方言吗？”许知闲踢了踢栗坤，让他吹牛，明明自己也不熟。 刚才，好不容易遇到个村民，可栗坤他根本不会说方言，对方觉得他们是外地人，自然就不愿意给他们指路。 “你容我休息会儿，这路真不是人走的，这些村民是怎么做到，每天在这样的地方穿梭的？” 栗坤感觉自己要寄了，他不就是因为体力跟不上，才很少亲自做手术嘛，这破路简直要他命。 两人正吹着海风休息，突然两辆面包车，急速从他们面前开过。紧接着，两人又听到一阵很大的哭声。 不知为什么，许知闲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多想，他赶紧朝哭声的那个方向奔去，栗坤也忙跟上。 不多时，两人就站在一个大门敞开的房子门口。 许知闲微微探头，观察院子里的情况。只见院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个被打落的花盆，泥土撒了一地，正开得艳的花，破败一地。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阵哭声，还夹杂着“奶奶你怎么了，不要吓小九”之类的声音。 这下，许知闲完全确认，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安九老家。 不敢再耽误，也没心思去管，会不会被别人看到。医生救人的天性，促使着他俩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冲进去房门后，看到的那个画面，许知闲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凌绫满脸泪痕地跪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老人。医生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老人已失去意识。 感觉到有人来，凌绫飞快抬起头，等看清来人，她的眼里有不相信，但马上又转换成乞求。 “求求你们，救救我奶奶！”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无助。 许知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平稳地说：“你先把你奶奶平放在地上。” 刚放下，许知闲就大跨步走过去，蹲下身开始检查。一分钟后，他预判，可能是气急攻心，导致的突然昏厥。 许知闲扭头对栗坤说：“你赶紧去村口把车开过来，现在需要把她送去医院，否则……” 他看了一眼凌绫，接下来的话，终究是没再说出口。 栗坤刚要走，许知闲又叫住他，“你还是直接拨打120，她的心跳已经开始出现异常，我要做心肺复苏，你打完电话，就过来帮忙。” 一番折腾，许知闲总算是让安家奶奶撑到急救车来。帮着医护人员把人抬上急救车后，他又同急救医生简单说明情况。 凌绫是家属，需要跟着急救车去医院，许知闲不放心，就和急救人员商量，他能不能一起，结果当然是不行。 没办法，他只好安抚凌绫的情绪，然后跟着栗坤，到村外去拿车，打算开车跟在急救车后面。 许知闲他们和凌绫，是前后脚进的医院。在同急救人员确认，安家奶奶无碍后，许知闲才带着凌绫去办理住院事宜。 弄完手续回来，凌绫坐在病床边，等自己奶奶醒来，许知闲同栗坤则在病房外等着。 期间，一个医生认出了栗坤，说刚好找他有事，许知闲就让栗坤先走。 做医生以来，许知闲还是第一次坐在病房外等人，最讽刺的是，那个病人还是他最瞧不上的人。 前几天，他对苏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颗打出去的子弹，正中他的眉心。 一直等到晚饭时间，许知闲都还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他的视线始终关注着病房，当看到凌绫从病房出来，他很想上前打招呼，但又苦于没有理由。 凌绫也注意到许知闲，她径直走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在等我吗？” “嗯，我想和你聊聊。”许知闲点点头，然后，说出自己的请求。 “好，你先等一下，我进去和奶奶说一声。” “嗯，我等你。” 凌绫进去和奶奶打了声招呼，便同许知闲来到住院部的中心花园，找了个地方坐下。 许知闲刚想开口，凌绫就站到他的对面，给他鞠了一躬，嘴里还说着，“今天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时之间，许知闲的眼睛里，闪过太多东西，但最多的还是心疼。 他很想直接问她，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目前只是个陌生人，无法越界关心。 “举手之劳而已。”斟酌半天，许知闲也只能这样回答。 “对了，我想问下，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救了我奶奶，可我却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说话时，凌绫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愧。 “许知闲，言午许，知识的知，空闲的闲。”自己的名字，当然得让凌绫知道，至于栗坤，那就等被追问了再说吧！ “许知闲”，凌绫轻声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开心的对他说，“嗯，我记住了！我叫安九，平安的安，九九归一的九，你也可以叫我小九。” 许知闲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内心是抗拒承认这个名字的。 凌绫看许知闲，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自己另起一个话题。 “你们来村里，是为了找人吗？奶奶从小就生活在村里，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她哦？” 许知闲看了一眼凌绫，刚想回答说，“我们其实是来找你的”，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栗坤，给拦截了。 “小九，你好呀，我是栗坤，板栗的栗，乾坤的坤。” 听他说这话，许知闲便知道，他和凌绫的对话，栗坤从头到尾都在旁听，一句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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