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山

在土匪蹦上马车的瞬间，程雅推开赵悦，抬脚将土匪踢下去，一手抓住马缰绳，一手扬鞭，“驾！”马车加速向前。 有土匪过来拦截，程雅一鞭子抽在土匪的脸上，血肉翻飞，土匪哭嚎着滚去一边。 张婆子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程雅，吓的牙齿打颤，紧紧的抓着车厢，满是惊恐。 程雅侧头冷冷瞥她一眼，吓得她又把头埋进臂弯里再不敢抬。 赵悦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车前驾车的程雅，惊的捂住嘴巴。 赵兰身子不错，受了伤也没有发烧，这两日身上的伤见好，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呆呆的看着程雅飒爽的身姿，眼里热泪横流，“对，就是这样的，这才是真正的程雅！” “驾”，又是一鞭子，马车加速驶出山口。土匪并不敢到靠近城门的山口劫掠，眼见得马车追不上了便收罗了护卫们身上的东西迅速撤了。 “吁”出山口后不远，已经能远远看见城门，程雅拉停了马车。 她用马鞭敲了敲张婆子，张婆子哆嗦着抬起头看了程雅一眼，又赶紧低下，口中喏喏喊着“姑，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程雅冷冷看着她，“张婆婆，我要走了，你没意见吧，以后知道怎么说嘛？” “没，没，没意见，马惊了，姑娘摔下马车被土匪拉走了。” “嗯，不错，有前途。”程雅拍了拍张婆子的肩膀跳下马车，拿起刚才蹦上马车的土匪落下的砍刀，还顺手把张婆子的包裹提了过来，“谢了。” 张婆子哪敢说话，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程雅转身向着山里走去，赵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姐姐”，程雅转头看向她，“嗯？” 赵悦跳下马车，站在程雅面前，说:“程姐姐，我想跟你走！” 程雅看着赵悦笑了笑，“跟着我日子可不好过，”说着指了指茫茫大山，“我要进山。” 赵悦眼圈微红，有泪光闪烁，咧开嘴笑着说，“那我也去。” “好！”程雅伸出手擦了擦赵悦的眼泪。 赵悦开心的像个孩子，哎，自己也没对她多好，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 赵兰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车走到她们身边，“带上我吧，我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干。” 程雅看她一眼，“你不怕我把你扔山里喂狼？” “不怕！”赵兰眼神坚定。 那好吧，程雅看看张婆子，张婆子哆哆嗦嗦的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程雅三人小跑着进入山林，附近还有流民组成的土匪，天马上就要黑了，山里的情况也不清楚，需得赶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今夜是月圆夜，月亮很大，山林里因为干旱树叶生长缓慢，即使长出来了，也多被灾民撸了去。 借着月光三人跌跌撞撞的走在山林里，赵悦赵兰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特别是赵兰，伤还未完全好透，已是脸色苍白，冷汗淋淋，愣是咬牙撑着，一个字也不说。 程雅抬头看了看天，应该到亥时了，此时已经翻过了两座不高的山头。 程雅回头看了看扶着树喘着粗气的赵悦赵兰，赵悦还好点，赵兰已经快要站不住了，抱着树才没有倒下去。 得找个地方歇息了，程雅眼力很好，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山洞，倒是看到一个背风的山壁，看来只能凑合一宿了。 带着赵悦赵兰来到那处山壁，两块山壁形成一个夹角，里面足够三个人歇息。 赵悦赵兰走到山壁就靠着山壁坐下去了，程雅坐下打开张婆子的包裹，里面东西还不少。 有半旧的两身衣服，还有几个饼子一壶水，并几两碎银子，还找到了个火折子，倒是都能用的上。 把饼子和水壶递给赵悦赵兰，“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去捡些柴，夜里山间还是很冷的。” 程雅抱着柴回来的时候赵悦已经在附近拔了些干草回来引火。 程雅放下干柴，用石头堆了个浅坑，找出火折子，点燃干草木柴，山壁有了火光也暖了许多。 程雅看着脸色惨白靠在石壁上的赵兰问道，“你还好吧？”赵兰点点头，说了句我没事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赵悦又在周围拔了些干草厚厚的铺在地上，让赵兰挪了过去，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给赵兰喂了些水，看向对面的程雅。 程雅用木棍插上两个饼子凑在火边烤，饼子的香味飘出来，赵兰闻到香味睁开了眼睛，程雅把饼子递过去一个，“吃点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赵兰接过饼子掰了一半递给赵悦，自己慢慢的啃着。 程雅吃着饼子看着外面的山林，包裹里只有五个饼子一壶水，就算她们吃的再省也撑不了两天，必须得尽快找到吃的。 啃完了饼子程雅出去砍了根粗些的木头放在火堆上，也好烧的久一些。 赵兰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哼哼唧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赵悦几次试了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便也放下心来。 程雅拿出张婆子的衣服，坐到赵悦身边，三人盖好衣服，程雅把砍刀放在手边，就这么依偎着睡下。 当早晨的阳光照在三人脸上的时候，她们才醒过来。程雅的声声慢运行了一夜，她自然恢复的很好。 赵悦也还不错，山里空气好，赵悦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气，没在竹竿的敲打声中醒来，真好！ 赵兰虽然名字叫兰，但她显然不是兰，倒像是庄稼地里的野草，生命力顽强得很。赵兰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同样的精神头不错。 火堆早就熄灭了，三人也没有吃饭每人喝了口水就开始赶路，谁知道那些土匪在哪儿藏着，得赶快离开这附近。 程雅砍了两根木棍给赵悦赵兰，拄着走路也省些力气。 三人一路向东在山中穿行，路上程雅掏了几个树洞鸟窝，找到了一捧栗子和几个鸟蛋。 赵悦赵兰很兴奋，边走边盯着树看，看有没有树洞，有没有鸟窝。 两个小姑娘还比赛看谁找到的多，一时间满是欢声笑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姑娘们出来踏春。 哎，这俩傻姑娘，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还没有看到水源，都不着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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