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锦绣嬉闹够了，看天色还早，程雅便准备去街上溜溜食，肚子撑得有些不舒服。 还没踏出屋门，程雅便感觉院子周围气息不对，有大批高手暗中靠近。 把锦绣塞回屋里，程雅站到院中。 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个中年男人扶着曹玉的手下来。 程雅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赶紧躬身行礼。 等人进了大门，跪地行礼，“臣见过皇上！” 皇上伸手扶起程雅，笑道，“朕不过是吃多了，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周卿的府上，进来讨杯茶，周卿就不要多礼了！” 程雅站在一边赶紧道:“臣遵旨，皇上请进！” 皇上走在前面，程雅看了眼门外的打着响鼻的马，心说，那才是走了一路要讨水喝的正主吧！ 锦绣上好茶，放好点心，与曹玉两人都退出了屋子。 皇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只有我们两个，你又不是真守规矩的，何必拘着。” 话都让皇上说了，其实程雅是真不想坐，肚子还撑着呢，也不能拂了皇上的好意，程雅靠着椅背坐好，慢慢吸溜着喝茶。 皇上打量着她笑道，“曹玉说你瘦的厉害，朕瞧着气色还行，看来，你身体倒是无碍？” “多谢皇上关心，我身体很好，多吃几顿就能养回来了！” 这几年，因着暗查司的关系，程雅和皇上打交道很多，知道皇上是少见的心胸宽广的和善帝王，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 “这次除了南边的大患，你居功至伟，按说封侯拜相也是应该的，可周承非这个身份毕竟是假的，封赏再多也是虚的。 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个常年称病的深闺女子，若是封赏，未免突兀。 这几日，朕也是发愁的很呢！你有什么想要的，可同朕说说。” 皇上喝着茶道。 程雅一笑，“臣就是个简单的人，有这样一个院子，有人作伴，衣食不缺，便足够了，臣做这些并不为封赏！” 皇上听的点头，知道程雅十年了，她的性子早就摸清了，知道她虽有物欲，却没有那么强，从衣兜里掏出个令牌递给程雅，“这个给你。” 巴掌大，金灿灿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朱红的篆字，“免死”。 程雅一下坐直身子，反复观看着，惊讶道:“原来免死金牌长这样啊，这是纯金的吧？” 皇上看着程雅眼冒金光的样子嫌弃的撇撇嘴， “你见过的金银还少吗，把这个收好。朕又让人划了个皇庄给你，落云山庄的的股朕给你添到一成，如何？” 想起上次去落云山庄的经历，程雅笑道:“那我再去落云山庄不用花银子了吧？” 皇上笑着指了指程雅，“你知道一成的股份有多少银子吗，还算计这点银钱，罢了，我让姜家给你个牌子，随便去。可还有要求？” 程雅想了想道:“我的蓝月丢了，那可是有名的神兵利器，丢了怪可惜的！” 皇上大手一挥，“那不算什么，宫里兵器库还收藏了很多，让朕想想，嗯，好像还有一把软剑，名叫沐阳，剑身暖黄色，也是铸剑大师的作品。明儿朕让曹玉给你送来。” 程雅赶紧起身谢过，又带着几分讨好道:“皇上，臣还能再要一件吗？” 皇上眼一眯，如有所悟，“奥，你这是还想给你那徒弟再选一件，说吧，想要什么？” “臣听说，兵器库里有一把陨铁打造的棍刀，名司夜，不知可否？” 安煦现在用的还是程雅在落云山下缴获的那把棍刀，这小子已经习惯了棍刀，而好的武器难寻，棍刀更是少见，程雅也是之前从曹玉嘴里套出来的。 皇上心情不错，大包大揽的同意了。 君臣二人谈的轻松，曹玉站在廊下听到棍刀的时候心里一哆嗦，待听得皇上同意，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又扯了会儿闲话，皇上临走前对程雅道: “按说我们君臣约定的五年之期早过了，可是现在暗查司并没有合适的司主人选。 吴海主理行动，陈翌山负责情报，两人都做的很好，可都不是司主人选。 所以，朕想，你还是挂名暗查司司主，反正平时你在不在也没有多大影响，最近几年估计也没有什么大案，偶尔去露个脸，震慑一下司里众人就好。你看，如何？”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反正程雅最近也无事，她刚回京，最近两年也不想乱跑，便点头答应了， “那臣便暂时占着这个位子，若皇上有合适人选，臣立马腾空儿！” 皇上无奈的指着程雅道:“你呀，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皇上走后，锦绣收拾着桌子，程雅摩挲着金牌寻思，自己也用不上这个，若不想死，谁也杀不了，若真想死，谁也拦不住，还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锦绣看程雅随意摆弄着免死金牌，笑道: “公子，也就是你拿这免死金牌不当回事，要是旁的家族能得一块儿，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非得请到祠堂里好好供起来，再大宴三天不可！” 程雅不在意的道:“咱们皇上最是宽厚，我又不会谋反，也不贪赃，可不就是没用吗？” “也是，虽说宦海沉浮，可公子自能乘风破浪！” 锦绣端着茶具去厨房洗刷。 程雅小声咀嚼着锦绣的话，“宦海沉浮，沉浮。” 皇上走后，天色已经不早，程雅也没有了出去溜达的心思，躺倒床上拿着金牌玩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辰时过半，程雅听这些院子里的动静，才迷迷瞪瞪醒来。 锦绣进来道:“是程大人来了，说是要带大人出城游玩。” 程霈，出城，程雅知道他来做什么了。 洗漱后简单用了点早饭便上了张华赶的马车。 前几天的一场大雪，温度降的极低，房檐上悬着长长的冰溜子。 一大早的，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 上了马车不久，程雅扔给程霈一个东西，程霈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免死金牌，你哪来的？” “皇上给的，我也用不上，大哥拿回去放家里吧！”程雅看着车厢慢悠悠的道。 “即是皇上赏赐，小妹好生收藏起来就是，怎好乱扔！”程霈小心拿着金牌道。 “我怕弄丢了，大哥收着吧！” 程雅知道这趟的目的是什么，她心情有些沉重，说话便有气无力。 程霈看程雅兴致缺缺，也不再多说，将金牌放到身上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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