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元洲疯了

韦氏很快就找来了几名能工巧匠，辨别程元洲带来的矿石，确实是瓷器原料，至于白矿石，是石膏矿石，他们还拿来了石膏矿和它比对。最终确定是石膏矿石无疑。 于是，立即在韦氏的偏僻院落，搭建炉窑，让程元洲试制琉璃。由于带来的石炭只有几块样品，又让下人去采购更多的石炭回来。 炉窑生火后，程元洲按照刁三的步骤，先制作石膏粉末，再把其他原料混合在一起，烧了很久，原料也没有熔化的迹象。他觉得是温度不够，加大风力，仍然不行。 又和管事的说，采购石炭的质量不好，再去购买其他店铺的石炭，接连三天，韦氏动用的全族的力，把京城店铺出售的石炭都买完了，程元洲还没有把原料熔化。 程元洲看着堆满整院的黑漆漆石炭，再看自己的身上脸上，都是黑灰，像个黑人，欲哭无泪。心想，本来是件好事，怎么就这么凄惨呢。 他思考着，一定是石炭的产地不一样，出产的石炭质量不一样，对应的温度也应该不一样，他知道程坚的石炭，是来自徐州，紧靠沂州，就在沂州西面，离京城长安有1800里，如果快马加鞭加急采购，最快是速度要一周左右能返回。 现在，赶快出发，去采购回来，还来的及，在皇太后生辰前，制作好琉璃做贺礼。如果再晚就不一定，赶上太后的生辰了。 这个事情，必须要族长才能决断，他立马求见族长韦兴典。 这时，韦兴典正在里间训斥三公子，到现在石炭问题还没解决，如何制作琉璃？如何帮助韦妃？如何对付崔氏的打压？ 听说程元洲求见，两人出来到大厅接见他。听了他的解释，他们也觉得程元洲说得有理，当即派人手，去徐州采购石炭，不惜动用官府关系，动用驿站系统，运回徐州石炭。 他们也不清楚徐州有多少家石炭矿，多少家销售石炭店铺，为了万无一失，尽量多派人手，到徐州后，地毯式扫荡徐州，只要是出售石炭的，务必全部买回来，标记好所采购的店铺和石炭矿，如果找到合适的，下次好再次采购。 他们也暗自庆幸，石炭在大康用途很少，用的人少，价格也很便宜，几十个铜板就买一大筐，就是运输遥远，来回不易。支付的费用大多是运费。 当人手出发后，程元洲还不死心，继续让韦氏管家，采购京城周边的其他店铺的石炭，他逐一烧制试验，万一找到合适的呢？ 由于石炭没有经过处理，燃烧时有很大异味和烟雾。靠近炉窑附近的院落都倒了霉，每天有大量的黑色灰尘飘落房间，让下人和主人咒骂不已。 程元洲自己所住的院落，也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黑灰，他也没有保护意识，这几天呼吸黑烟，烟尘进入呼吸道，刺激他咳嗽不止，他自己吐出的痰液，甩出的鼻涕都是黑色的。 韦君浩也来过几次，看他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努力做试验，也不忍再训斥他，静静的等待徐州的石炭送到。 在急切的等待中，七天后，徐州石炭陆续到达。 程元洲的院子堆不下，就堆在周围的院落里，韦氏有一半的院落堆满了石炭，整个韦氏住宅区，被搬运时飘落的黑灰，污染的一团漆黑。 这些日子，下人们最辛苦，不时清扫掉落的黑灰，还要清洗被污染的衣物，弄的下人抱怨连天。 当徐州的石炭来了后，程元洲又继续试验，可想而知，每次都失败。 随着皇太后的生辰临近，韦兴典终于坐不住了，给韦君浩下死命令，如果在皇太后生辰前，不能制作出琉璃，就让程元洲到牢里去烧琉璃，什么时候制作出琉璃再出来。 至于三公子本人，好好反省一下，研究一下，这次购买配方如此顺利，是否是个骗局，是被程元洲耍了，还是被刁三耍了。 毕竟他们没有人知道，程坚在生产琉璃时，用的真实配方；也没有见过，程坚的琉璃工坊，是如何烧制琉璃的。仅凭这两个人的讲话，就相信了，这是最大的漏洞。 让三公子好好思考，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他。 等皇太后生辰结束了，如果这件事情没有交待，不能找到原因，他要好好惩戒三公子。一个愚蠢的人，不值得他培养。 韦三公子被他父亲一阵责骂，气都不敢出，赶紧出去盯紧程元洲。期望在皇太后生辰前出现奇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太后生辰的临近，失败，失败，还是失败，韦三公子也忍不住了。在皇太后生辰的前一天，对程元洲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再做不出琉璃，后天就去大牢里烧琉璃，什么时候成功，什么时候出来。 韦君浩也怀疑石炭被动了手脚，因为刁三试验的时候，铁匠炉子是正在燃烧着的，石炭是最后加上的，是不是，刁三用其它的燃料，熔化了琉璃原料。但是到哪里去找高温燃料呢？ 他发现了燃料的陷阱，根本没有怀疑石膏粉的陷阱，毕竟他亲眼是看见，装石膏粉的布袋，从箱子里拿出的；也看了抽屉，没有其他的袋子。人人都是相信眼见为实的。 程元洲也是相信眼见为实的，他亲眼看见，他三弟帮助程坚采购徐州石炭，他也亲自去过，程坚的工坊，看见石炭堆在琉璃工坊角落。没有见过其他的燃料，就是这个石炭，为什么就是熔化不了原料呢？ 他听到韦君浩的最后通牒，凄然一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明天，他再不能熔化琉璃原料，断定石炭一定是韦氏做了手脚，或许他们早就购买到了，质量符合要求的石炭，现在说不定都已经烧出了琉璃。 这些石炭都是韦氏采购的，他没有亲自出去采购过，他也不能确定这些就是徐州石炭，这些就是程坚琉璃工坊里使用的石炭。只有他亲自去采购，亲自对比，他才能相信。 明天做不出，就要进大牢，这不就是卸磨杀驴。 他知道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如何自救？ 程元洲在考虑明天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韦君浩得到下人禀告， 程元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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