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时刻关注着她,生怕发生昨天的事。 她的身子随着骆驼一起一伏,前方望不到头。 蹄子在沙漠上留下一串串足印,须臾后又被风沙填满。 若非绕过一座座小沙丘,她真怀疑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一切都跟静止一般,只有沙粒阵阵飘舞,证明时间在流动。 很热,很闷。 秦烟耷拉着头,尽可能不被烈日晒到。 宁枭放慢了速度,保持身下骆驼的步伐一致。 路还长着,不说话可以尽量减少水分的蒸发,保持体力。 秦烟也很安静,如同睡着一般。 他唤她名字,没有应答。 睡着了? 拍拍她肩膀,她佝偻着身子,小脸皱成一团,极为难受。 怕什么来什么。 宁枭挑眉,勒住缰绳,将她抱下骆驼。 她脸色惨白,虚弱不已。显然是中暑的迹象。 抱着她坐在沙地上,他将水囊凑到她唇边。 沁意入喉,她方恢复些精力。 天色渐晚,看着远方没有尽头的大漠,宁枭决定就在此歇息。 他拿了外套垫在地上,将秦烟小心放上去。 骆驼则拴在一旁的枯木上,勉强可以为他们避风。 时而给她灌些水,时而喂干粮。 开始她还有些萎靡不振,补充能量后倒没那么难受了。 彻底清醒时,天空已经暗了,大漠里的星空宁静纯粹,挂满了星星,比在京城看起来,又不一样。 他挨着她坐在沙地上,也在仰望星空。 那双眼眸深邃,仿佛潜藏了许多,比星空还令人难以捉摸。 宁枭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自责。 他不该把她折腾出来。 虽不知此行去哪里、做什么。但他这几日行事神神秘秘,一定是有要事。 可他因为照顾自己,放弃了赶路。 他还是以前那个宁枭吗? 一时间像换了个人。 “你不休息吗?” 好像从没见他休息过。 “不累。” “你的身子是铁打的么?赶这么久的路还有精神看星星。” “关心我?” 秦烟瞪他一眼,没说两句就开始不正经,“我只是怕你倒下了,在沙漠里我的活路也不大。” 宁枭觉得她在欲盖弥彰,仍是给面子躺下了,“行,换你来守夜。别想着逃,我可不想费力气找你。” “睡吧你,话那么多。” 她拍拍身上沙子,起身活动筋骨。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沙漠过夜,还是跟‘仇人’一起。 见他很快睡过去,她嘀咕道,“还说不累。” 夜间的沙漠寒凉,跟白天的炙烤形成强烈对比,好在他们有羊毛外套可以抵御寒冷。 秦烟在附近活动一会儿,还是觉得躺着温暖些。 她甫一躺下,就被捂住嘴巴。 瞪着惊慌的大眼,只见宁枭翻身坐起,眉头一拧。 没多久,地面传来轻微的颤动。 为避免引人注目,宁枭没有生火。 沙漠中马匪出没,这片更甚。 若是他一人自然好应付,就怕他们会盯上秦烟。 毕竟在蛮荒之地,女子可是稀罕物,遑论她这般貌美。 宁枭不想惹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找上他, 颤动愈渐剧烈,月色下,隐约见得人头攒动。 宁枭把她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将她护在身后。 他这般警惕,显然是来者不善。 随着马蹄声离得近了,一队带刀匪徒出现。 看到只有两人,也没什么武器,一队人立马高呼怪叫,纵马将他们围在中间。 秦烟紧紧抓住他衣服,那些人的目光赤裸裸的在她身上打量,令人厌恶。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毫不客气开口,说着秦烟听不懂的怪话,宁枭居然能答上。 他俨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地道百姓,跟头领讨价还价。 随后头领的视线掠过他,看着秦烟不知说了句什么,其他人怪桀大笑。 她感到宁枭绷紧了身子,左手在身侧摸索着什么。 眼看有喽啰上前要来抓她,宁枭身形一动,银光划过,那人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大叫。 矛盾一触即发。 他们几乎数十人,宁枭如何打得过? 一队人下马上前与他厮杀,笔直的大刀看得人心惊胆战, 偏生他脚下并不让步,一直将她护在身后。 鲜血溅出,嚎声响起,他眼中只有一个个涌上的人,手起匕落,那些喽啰躺在地上哀呼连天。 首领见踢到了铁板,也不恼,他翻身下马,抽出大刀,刀刃在月下泛出森冷光泽。 他没有对准宁枭,反而快速绕后将刀锋对准秦烟。 电光火石间,他身形一动,挑起地上长刀,转身刺去。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秦烟怀疑他身后也长了眼睛。 首领险险避开,左手手臂仍被划了条口子。 他咒骂一声,身边小弟们纷纷上来围住秦烟,他则对上了宁枭。 两人不得已分散。 眼看那些小喽啰蠢蠢欲动,眼里不怀好意,宁枭眼神一冷。 那就一起吧。 他脚下步子迅速移动,长刀灵活翻飞,与首领缠斗起来。 对付秦烟一个弱女子,小喽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围住。 见此,宁枭只得快速决出高下。 他今天可没兴趣跟人过招。 众人在一边助威,只等老大杀了这小子,把东西和女人劫去,好生爽快爽快! 春秋大梦还没做完,长刀从头领背后直直刺入。 心脏的位置,一击毙命。 眼看老大瞪着眼直愣愣倒下,小喽啰一呆,然后挟持了秦烟,嘴里叽哇说了一堆。 宁枭只是笑笑,不作回应。 见此,小喽啰把刀横在秦烟脖颈上,十分激动。 他眼中肃杀一片。 杀她的人,只能是自己。 风声悲鸣。 风过,持刀威胁那人目光慢慢涣散,低头看着心窝处的刀刃,喷血而亡。 宁枭抽出他身体里的剑,血花四溅,一滴温热落在秦烟眼下,带着腥味。 眼看碰到了真正的硬茬,那些人再不敢动,撂了大刀,趴在地上求饶。 随后任他摆布,被他拴一起坐在地上,哭丧着脸,与之前的威风天差地别。 秦烟再也忍不住,泄力趴坐在地上。 见她嘴唇苍白,额头渗出细汗,他下意识翻看她身上。 只见她坐的位置,沙粒染上鲜血,浅色裙裳的血迹也十分明显。 他心头一怒,提刀骂咧着向那群人走去。 几人唯恐项上人头不保,急得一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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