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站在沙丘上望去,整个月牙形的水湾由玫瑰点缀,如梦似幻。 他在正前方还搭了台子,铺满红绸,放上红烛,一旁婚服也备好,只等到时候女主人来。 她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穿上。 这几日忙活营中事务、筹备仪式,一直没再见她。 若是她来看到这些,会感到高兴吗? 宁枭在沙丘上坐着,凝望着下方美景。 秦明已去将军府接她了。 想到待会她过来看到这一切,宁枭莫名有些激动。 这种感觉许多年不曾有过。 以前是要完成爹给他的试炼、有必胜的把握打赢一场仗时,才有这样的心情。 千军万马他也曾搏过,那时斗志昂扬,心情澎湃。 可只要想到秦烟,他的心如擂鼓,貌似还有些,忐忑? 不免笑自己,明明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想得比打仗还难以对付? 他一定能拿下秦烟! 让她真心实意的归顺于他,不只是流于表面。 远处隐隐有风起,卷了细沙飞舞。 宁枭生怕起了沙尘扰乱这一切,指望着秦明快些把人带到。 秦明不负所托,快马加鞭到了将军府。 原本秦烟还不想出门,宁枭惯会折磨她,担忧又发生不受她控制的事。 可见秦明一脸希冀,说完不成任务回去定然会被责罚。 想起上回自己出逃,害他受牵连一事,秦烟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 宁枭真是个狐狸,猜透了她的心理。 只得软下心跟着去。 途经闹市,南来北往的客商谈天说地,带来各地最惊奇最新的消息。 街头水泄不通,马车行驶缓慢,秦烟靠在车壁上,百无聊赖。 外面人声沸腾,传入马车。 她忽然听得南胤、太子的字眼。 当下撩开车帘,往那边望去。 “……都是为了权谋,这一点也不稀奇!” “可听说那准太子妃生得沉鱼落雁,指不定人家是单纯喜欢呢?” 秦烟眼底一震,出了马车让车夫停下。 秦明见她突然下了马车,立马跟上。 她横冲直撞,推开前面的人,终于到了那几人跟前,呼吸还未平复,“请问几位方才说的,可是南胤的事?” 几人见着她有些讶然,有人接道,“是啊,南胤太子半月后大婚,这消息早就传开了。” 大婚? 知行哥哥? 她脚步虚浮,只觉天旋地转。 秦明立即扶住他,骂退那几人,“在此说南胤的事,不要命了?信不信把你们抓捕到官府,告你们通敌叛国之罪!” 军威立显,几人忙打着哈哈告辞。 他立马去看秦烟的情况,有些为难,“秦姑娘,你没事吧?” 她挣开,踉跄往回走。 太子半月后大婚、准太子妃…… 呵,她这颗棋子,终是被抛弃在此了么? 秦明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当下自己驾了马车,带着她疾驰驶向月牙湾。 不久后终于到了,他松了口气。 宁枭在不远处等着,见马车到了,立即往这边走来。 秦明很想告诉他情况不妙,又觉得这种事还是两人自己解决的好。 马车驶离,天地间只余二人。 她怔怔站在原地,全然不觉宁枭的靠近。 看见她时,脸上并无血色,嘴唇泛白,神色也不见好。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很凉。 下一刻,她打开他的手。 “怎么了?” 她默然,只是直直望着他。 宁枭不以为意,她老是这样对他。 想到沙丘背后的惊喜,他眼睛泛起亮光,“我带你去个地方。” 想去牵她,又被躲过。 他开始意识到秦烟的不对劲。 “发生何事了?” 她凉薄一笑,“你问我?我也想问你呢。” 宁枭蹙眉,不解她今日的变化。 方才在马车上她想了很多。 那些人说南胤太子大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清楚云知行的为人,他一定曾传信给自己。 抛开她来北漠的事不说,他们还有那层关系,他不可能不知会一声。 所以她想到了宁枭。 一定是他截取了信笺。 “你读了我的信。” 没有怀疑,百分百的笃定。 他面色微变,不知她为何提及此事,还如此坚信。 又或者,她已经得知了那个消息? 当日在姆夷部落外,趁她熟睡时销毁的那封信,是来自云知行的手笔。 他毫不在意应下,“是。那又如何?” 她来到他身边,不就是献身么?心里怎还能住着其他男人? 他无法接受。 秦烟了然,原来自己早就错过了他的消息。 “那又如何?”她奇怪地笑了,“你凭什么?” 凭什么? 宁枭眉头一皱,“凭我是你夫君。” 夫君……秦烟不解,“那不是真的。” “于我来说是。” “我不管你怎么想,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毫不退让,质疑他。 远处风沙袭来,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吹在身上寒冷至极。 宁枭冷笑,“秦烟,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份?” 她一怔,自己居然尝试跟他讲道理。 在他心中,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不服从、做出反抗便是不合理的。 “我没有忘了自己是谁,也没有忘自己要做什么。但你也不该擅作主张,截了我的信笺!” “即便你看到又有什么用?你还能回去?还回得到过去?” 她沉默以对。 他说的对,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好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来北漠的目的,不就是我?”宁枭步步逼近,紧锁住她眼眸,“难道说,你还想着他? 从他利用你那一天,他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娶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 不可否认,这都是事实。 秦烟垂首不语。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知行的? 他帮自己的那一天?还是长大后无微不至的呵护? 她不记得,太久远了。 在南胤皇宫的事,仿佛已是上辈子。 本不该生情,她错得离谱。 这一错便步步万劫不复。 是啊,云知行是太子,他始终会携手良人。 而她,只是那个在阴影中的小丑。 她的感情见不得光、亦上不得台面。 如她的身份一般。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立场。” 她脸上带着自嘲,宁枭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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