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来。</p>
忽然，凉凉的风吹了起来，宛若一杯酸甜可口的冰镇梅汁，耳边还有扑簌扑簌的声音。</p>
林一羊挪开手，身侧那模糊的人影遮去少许阳光，投下一片阴影，顾清川半笑着蹲在一旁，支着脑袋，给她扇风。</p>
“辛苦了，一会儿老赵来给我们送餐，回办公室休息？嗯？”</p>
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勾得林一羊心口一阵酥麻，却没说话。</p>
狭长的眼眸平时总透出些傻气，但不笑时却有一些肃穆凌厉，点点头，沉默的站起来跟在顾清川后头。</p>
顾清川今日穿着一条简约朴素的白裙，用一根丝绸腰带收束起腰身，盈盈一握的腰肢如柳条一般，仿佛能被风轻易吹弯。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同样覆着一层薄汗。</p>
进入办公楼时，气温骤然凉了下来。</p>
一路无话，顾清川察觉出后面这人似乎兴致不高，但也可以理解。</p>
毕竟陪小孩子玩身体累只是一方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能让人心生疲倦。</p>
顾清川抿了抿唇，忽然回头，浅笑一下，声音轻柔如风，就着寂静的楼道安慰道：“没关系，下午我们换过来吧，大人那边会安生不少，你第一天来，已经做得很好了。”</p>
她以为林一羊这副缄默的模样是累出来得。</p>
但实际上，小孩子挺可爱，林一羊也玩得很开心。</p>
她的沉默另有原因。</p>
办公室里，一台老旧的立式电风扇潦草运转，吹出来的风，似乎还不如它发出来的噪音大，僵硬地摆头，生出一股夏日蝉鸣的错觉。</p>
林一羊半靠在沙发上休息，顾清川却抓紧时间在电脑上敲敲打打。</p>
林一羊此刻才忽然开口：“你不累吗？”</p>
顾清川手指一顿，思索时随意敲打了几下键盘，又把乱七八糟的字符删掉，轻松道：“还好。”</p>
怎么可能不累，连他们这些神君一下子都吃不消，顾清川一介凡人，不累就有鬼了。</p>
但她面色平静，像个没事人一般，专心望着电脑屏幕，如同一个机器，紧锣密鼓的执行着日程表上满满当当的计划。</p>
在林一羊来之前，顾清川要承担的事只会更多。</p>
像今日这种陪要客人闹腾的工作也怕是天天都要做，宋子欢和老赵还歹有个双休，且有其他的本职工作，所以园里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全部落在顾清川一个人身上。</p>
她怎么顶住的？</p>
这才是林一羊想问的话，也是她沉默的原因。</p>
可话未张口，听见她那句轻飘飘的“还行”，便闭上了口，拖着步子磨蹭到桌边，糯糯开口：“下午，我和赵大哥在外头就好，你留在办公室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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