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银针消毒的踏云默默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出去。” 颢天不解：“为什么？”</p>
踏云目不斜视，平静道：“得脱衣服。”</p>
借着这个由头?，把某个黏人精赶走后，踏云却没了下一步动作?。毒也不消了，布袋一合，往玉宴面?前?一坐，面?色平静，吐出来的话也波澜不惊：</p>
“你快死了，这事你自己?知道吧。”</p>
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这位医仙的眼睛。</p>
那虚弱的脉象，几乎感受不到，像一台早该报废的机器，生锈耗损，在拖拖拉拉中走了太远，无法修复，只能走到它散架的那一天。</p>
玉宴苦笑，一道漠然的视线游离在她周身，她点点头?：“我知道。”</p>
“什么原因？”</p>
“邪祟侵蚀，寿命衰减。”</p>
既然踏云都能猜到，玉宴也懒得再瞒，说出实话。</p>
却只等来踏云长久的沉默。</p>
从医道上来说，这邪祟侵蚀是无解的。就像人会老去，机体退化，哪怕神君能活很久很久，也同样有寿终正寝的那天。</p>
而侵蚀的后果，便是灵魂破损，导致身体老死的进程，被加速得很快很快。</p>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玉宴的身体没有病症，是很普通的自然死亡。</p>
唯一的办法，是让残破的灵魂逆生长，主动愈合，冥澜虽然同灵魂打交道，可她只能破坏灵魂，却不知该如何将残破的灵魂愈合。</p>
踏云坦然说出实情：“抱歉，我没有医治的办法。”</p>
玉宴却只是笑笑：“我知道。”</p>
所以她也从来没找踏云看过，毕竟，能尝试过的努力，千百年前?就试了个遍。</p>
她早已能够坦然接受这个结果。</p>
屋内一时沉默，就连看惯生死的医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头?收拾桌上的物件。</p>
“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p>
“为什么？哪怕你谁都不说，最后该伤心的人还是会伤心。”</p>
其?实踏云想说的是，她见过很多这样一厢情愿的病人，瞒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悄悄死去，似乎很安宁，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在乎他们的人，在死亡之?后，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时日?。</p>
可这个道理玉宴何尝不懂，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罢了。</p>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p>
踏云默默起身，不再劝说，从背后的药柜里抽出几味草药，用油纸包好，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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