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刚到宣国的时候,首领还能痛痛快快地拿出这笔钱来。只是他之前大肆收买匠人、吏员,花费掉了大量金子,三百贯已然不是小数目。</p>
可宣羊吝啬,错过这次机会,即便还能找到其他卖家,不仅要付五百贯,也还要签那字据。</p>
首领倒是想就此离开,而后派人跟踪这老羊,寻到那方子或是她口中东家的所在,直接杀人抢夺,岂不痛快?只是宣国官府似已发现那猛火油匠人死因蹊跷,正在暗中调查,他原本最得力的手下甚至被炸瞎了双眼。</p>
幸好他已经处理干净,没被那些牧羊犬闻味寻来,如今再张扬行事,只怕要被狗子们咬死了不放。</p>
“大官人,若您不会写大宣文字,这也无妨。”八仙桌对面,徐海榴仍在“贴心”地做出让步,“字据文书,小妇人便能拟定,再取些印泥来,您只消大拇指蘸着一摁,便也算是落了款了。”</p>
不用写下名字?首领又动心了几分。</p>
他们平日里只以本族语言交流,使用的都是本名,他又出自兴城中的大家族,若写了名字,宣羊未必不知晓他的身份。</p>
更何况,别说字据,便是以佛陀起誓,他们也不会违背和宣羊们的约定——用这配方制成的火药,当然是在五百里外使用,更不会售到宣国的都城中来!</p>
自以为摆了牙人一道,首领得意又自负地大笑起来:“好,你写字据,我来看看,若无问题,我按拇指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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