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妈妈无措地摇头：“我能去哪里？”</p>
她从未想过离开，离婚都要耗尽她前半生全部的勇气，更何况离开熟知的城市。</p>
“你哪里都能去。”霍深说。</p>
“不我去不了。”她依旧摇头。</p>
她是在马戏团养大的小象，这座城市的种种就是锁住她的链条。身体的自由不等于灵魂的自由，对于几十年都安然待在一隅之地的人来说，改变会逐渐变成一件越来越可怕的事情，当有人想让他们跳出这座围城，他们或许也会和她一样，犹豫的期盼，然后坚定的拒绝。</p>
白茉蹲在她面前：“阿姨，你工作是什么？”</p>
“我帮人做做衣服。”妈妈指了下房间里的缝纫机。</p>
“那你可以出去做裁缝，哪里有需要裁缝的。你还会带孩子，会家务，也可以去别人家里做阿姨。虽然带着两个孩子会辛苦一点，但总比一辈子被一个赌徒纠缠来得好啊。”白茉一条一条和她说。</p>
“那他们上学怎么办？我能让他们有学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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