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来水厂的恶物

结束通话，黎音想了想，又给他发了条消息：“明天来记得给我带点现金，里面手机没信号，我没钱买吃的。” 也不知道刘警官看没看到，黎音一边嘀咕一边走回了镇子里，前往政务大楼。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按照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政务大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少数值班的办公室还在亮着。 黎音蹲在灌木丛里观察了一下，确认了保安以及摄像头的位置，才悄悄绕到后方的窗户边。 这边二楼有一扇窗户没有关，正好适合潜入。 看准了位置，轻轻一跃，手攀在窗户边上，探头往里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随后整个人翻了进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 政务大楼一共四层，如果可以，她想去保安室里看看，那边有监控，可以观察到整栋楼的情况。 可惜，保安室一直有人，不方便去。 黎音沿着走廊一间一间的办公室看，她在找，找一只形象和教室鬼类似的鬼怪。 联想到教室鬼操控余允儿班级同学的那一幕，以及同学们醒来后的反应，小镇里的居民很有可能是被类似的手段控制着。 那这只鬼得多大？嘴里得吐出多少触手？ 更主要的是，教室鬼，是否也是实验的一部分？一只小白鼠。 不过出现时间好像有点对不上，离得太近了。 可如果它已经诞生很久，最近才开始的动作，那似乎也说得过去。 二楼没有异常，来到三楼，这边有两间还在值班的办公室，是她的重点观察对象。 透过门上的小窗口，黎音仔细观察着内部的情况。其中一间办公室内，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低头翻阅着文件，另一间里的人则是在拿着手机翻动着。 说正常也正常，可……小镇没网，他在玩啥？ 看他的动作像是在刷短视频，黎音拿出手机看了看，确认没有信号，又把耳朵贴到门上，也没有听到声音。 难道是他？ 黎音眯起了眼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看到他手机的情况。 就在这时，隔壁办公室传来声音：“小齐，帮我把今天的会议纲要拿过来，我放在你桌子上了。” “好，马上。” 随后她就看到屋子里的人放下手机，拿起一份文件朝门口走来。 黎音赶紧一个闪身，躲在了转角处，等那人进入隔壁办公室，马上冲进了刚刚的房间，拿起手机查看。 刚才她清楚地看到，这人的手没有按在开机键上，可等自己过来看时，手机却是黑屏的。 黎音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没反应。 好家伙，你刚才对着没电的手机划拉啥呢？ 黎音看明白了，这些人确实处在被控制的状态，没有目的重复着过去的行动，类似于npc。 想必这位以前就喜欢上班摸鱼玩手机吧？ 没有收获，黎音赶紧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四楼走去。 四楼里有一间房她很在意，也就是镇长办公室。 要说谁有能力让小镇在外界看来没有异常，这位的嫌疑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来到办公室前，透过小窗口看了看，里面没有人，也没有鬼，黑漆漆地看起来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 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没有锁。 黎音观察了一下四周，轻轻进入办公室内。 她没敢开灯，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观察周围的环境。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在想，自己的强化要是能强化到夜视能力该多好，能省下不少事。 很可惜，自己没有这项能力。 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八月七号，其他文件也都差不多，近半个月来，似乎这位镇长都没有来上班。 他死了？或者已经变成了鬼？ 可惜办公室内又没更多的线索了，最多就是让她了解到了镇长的长相。 政务大楼内有找到什么异常，让她有些沮丧，下一站去水厂。 拿着从办公室里顺出来的小镇地图，黎音来到位于小镇郊外的自来水厂。 这边比政务大楼人还少，就连保安厅都没有灯光。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先来到保安室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走进去打开监控，找到录像，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快速浏览了一下过去一个月的录像内容。 画面中，除了偶尔有几个工人进出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冷清。 直到一周前，录像内经常出现的四位工人消失了，再往后也没有出现他们的身影。 按照宁竹描述的小镇规则，角色消失，会有其他人顶替，可这四人以及镇长的位置，似乎一直空着。 小镇外围那么多人呢，没有人适合这五个人的职业？ 关闭监控，黎音来到水厂门前，依旧是找了一扇楼上的窗口跳了进去，随后径直来到楼下的打卡处，看着考勤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自来水厂一共就只有十三名工人，直到周五为止，所有人都正常打卡上班。 这一点，与监控上的对不上。 至少有四个人，一周都没来上班了，为什么考勤上却显示他们每天都打了卡？ 难道有人帮他们打卡？ 黎音还没毕业，不清楚，只能暂时放在心里，前往她最在意的地方，供水设备。 小镇的自来水全部都是腥臭无比，这肯定和水厂有关，她猜测，问题可能出在供水设备上。 黎音来到了水厂的核心区域，供水车间。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里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管道和设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维护过了。 她顺着管道一路向上，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旁，这里应该是深度处理区，负责过滤和净化水源。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水池里的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表面还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膜。 靠近水池，那股腥臭味更加浓烈了，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黎音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水质，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仔细观察着水池的四周，试图找到问题的根源。 这时她注意到了供水管道的其中一根，这应该是原水处理设备那边的管子。 凑近一看，这根管子正在不断地喷出不明液体，液体呈现黑色，如同墨汁一般，汇入到水池中。 这些液体显然不是正常的水质，它们散发出的腥臭味比水池里的水还要浓烈。 看来根源，就在原水处理区！ 黎音顺着管道一路向前，很快就来到了原水处理区。 这里是自来水处理的第一道工序，负责去除水中的杂质和有害物质。 站在水池上方向下看，就算是见过不少恶心鬼怪的黎音，都被这一幕恶心地倒吸凉气。 只见水池内，一只体型庞大的鬼，正盘踞在其中。 它的身体被泡得发白肿胀，皮肤布满了青紫色的斑块，它的肚子足足有三四米那么高，看不到手和脚，坐在水池中头竟然都能露在外面。 而它，足足有四颗头！其中三颗都伏在水池中，咕嘟咕嘟地吸水，最后一颗则是张大了一张腐烂发臭的嘴，不断吐出黑色的液体。 它吐的方向，正有几台抽水泵在工作，将黑水全部导向后面的深度处理区。 而后面的所有流程，除了供水调度系统，全部停止了工作。 也就是说，小镇里居民喝的水，就是稀释后的这东西！ 黎音皱着眉，捏着鼻子，心中猜测，难道它就是小镇事件的罪魁祸首？所有喝了水的人都被控制了？ 可这又解释不通小镇角色扮演的问题…… 而且邪教的实验还没有浮出水面，既然是实验，总归会有实验人员吧？那他躲在哪里？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黎音一边想着，一边侧身躲开了一道黑水的袭击。 下面的四头鬼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三颗头颅同时转向她，发出刺耳的嘶吼声，仿佛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黎音收回思绪，无论它是不是小镇问题的源头，至少也是一股能量，先干掉再说。 可是…… 这东西在水里，我该怎么打？ 这就是只会近战的劣势，一旦打不到就废了。 黎音观察着水池边缘，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安全攻击四头鬼的位置。她注意到水池的边上有一块凸起的平台，似乎可以作为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平台，准备跳上去。然而，四头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其中一颗头颅猛地探出水面，张开大嘴向她扑来。 这颗头属实大，足足有半米高，一张大嘴更是占据了半张脸，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参差不齐的牙齿，光是看着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还带着浓郁的臭气。 嘿，你还敢自己凑过来？ 黎音瞬间掏出斧子，施展她从网上学到的技能，力劈华山！ 哦，抱歉斧子拿反了…… 彭…… 噗叽—— 这颗鬼头的半个天灵盖都被她这一下砸了个稀烂，痛苦夹杂着恐惧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水厂，水池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它似乎想逃，但庞大的身体以及萎缩的手脚并不允许它这样做。 只能不断地在水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嚎叫。 黎音没有给它任何机会，迅速跳到刚才看到的平台上，调整姿势，双手持斧，再次劈了下去。 扑哧—— 斧刃直直没入鬼的脖颈之中，但因为他脖子和身体连在一起的，实在太粗，没砍下来。 黎音心善，为了减轻它的痛苦，赶紧抽出来再来一下，一颗头直接被砍掉，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溅起一片水花。 见此，她赶紧跳到水池边躲避，她可不想被这恶心的液体浇一身。 等水花散去，她又犯了难。 刚才的平台上，已经全都是黏糊糊的黑色东西，看起来又湿又滑，显然没法站人了，那我怎么攻击？把斧子扔出去？ 摸了摸口袋里的核桃，这东西倒是能远程攻击，用法也是扔过去。 可是……就只有一颗，而且还是宁竹的传家宝，有点不舍得用。 还是算了，想别的办法。 她迅速观察四周，发现侧面有一个铁架子，是存放工具的地方，里面有不少铁锤、铁锹之类的工具，应该可以利用。 避开喷溅过来的黑色液体，迅速跑到了架子边，随后拿出一把铁锤，试着将体内能量注入其中。 黎音也不知道成没成功，锤子没有反应，但现在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了，用力向还在挣扎的鬼那边扔了过去。 砰—— 鬼的头上重重挨了一击，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往外流着黑水。 有效果！ 黎音为自己开发出的新能力感到兴奋，马上如法炮制，继续使用周围的物品进行远程攻击。 同时她还想到了另一个主意。 迅速来到控制室，将入水水泵关闭，同时打开所有出水水泵。 水池内的液体迅速排空，露出四头鬼庞大的身躯。它的恶心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开始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腥臭味道，令人几乎无法忍受。 剩三颗的那颗还在不停地发出嘶吼声，仿佛是在控诉着她的暴行。 黎音没有理会，而是迅速拆下了旁边设备上的大钢管扔了过去。 这一根足足得有几百斤重，虽然有点不好拿，但扔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扔了有五根，制造了几处临时落脚点，黎音再次召唤出斧子，跳了过去。 随后十几分钟内，自来水厂不断回荡着鬼的惨叫声和斧头入肉的沉闷声。 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黎音站在管子上，微微喘着粗气。 这是她打的最累的一仗，不是鬼有多强，而是它有点大，而且生命力极强…… 死，死命力？ 反正就是很难杀，而且位置不好，费了好大劲才攻击到。 不过它的能量也确实多，一只更比四只强！ 沐浴在能量之中，身体上的一点点疲惫感也消失了，就连大脑都变得更清明了一些。 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信号，看来根源不是它。 回忆起司机老谭说过的，曾经有一群大学教授来这边考察，还去了学校。 所以她现在把目标放在学校的校长身上了，这家伙嫌疑很大！不过我找不到他家，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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