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前往教务处，准备给黎音办理入学手续。 还好自己随身带了身份证，不然还真没办法办。 “昨天我就想问了，你这身校服是谁的？” “楼下捡的。” “行，就当你是捡的，怎么好像和昨天晚上看到的不是一件了？” “那件脏了，不得换一件吗？” “……”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教务处，入学很顺利，甚至都没用到身份证，直接到那里领了一套校服和一个学生证，也不管是不是本人，校服合不合身，反正是给到手了。 黎音先打开学生证看了看，是个胖胖的女生，名字上写着胡蝶，年级是高一。 嘿，怎么是高一？ 宁竹也凑过来看，看到年级一栏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黎音，我感觉要不是初中部没有位置了，你去那边更合适。” 黎音白了她一眼，感觉自己交了一个损友。 她在意的可不是这个，而是，高一的东西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文科的东西，那是一点都不剩！ 这要是在班上被提问，一问三不知，她出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以高分考上临海大学的高材生。 怕给自己父母丢人！ 又拿出校服比量了一下，衣服都不用看，裤子都能提到胸口。 雾草，这位叫胡蝶的姑娘，是一位巨人吗？ 还是穿现在这一身吧，至于校服的原主人，相信她肯定还有换洗的！ 两人回到寝室，吃了一点东西，随后前往教学楼准备上课。 路过寝室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两位满脸懵逼的同学，正在对着晾衣区发呆。 其中一个拿着脏兮兮的校服，另一个两手空空…… 宁竹有点好奇，黎音则看都没敢往那边看，拉着宁竹就走。 从教学楼的楼梯口分开，宁竹去了四楼，黎音则在三楼。 小镇的学生很少，高中部占三、四层，初中部在一二层，一共也没有多少班级。 高一三班，黎音看了看门牌号，没走错。 进入班级，里面现在没坐几个人，按照桌角的名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和小镇的景，非常适合发呆。 将书包放在抽屉里，黎音双手托腮，静静地等待上课。 由于来得早，还有很长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在聊天，教室里很是热闹。 但黎音感觉这些人都在偷偷看自己，还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黎音集中注意力听了一下，听到了什么：肥猪、臭味、贱人之类的词语，有点无奈，她知道消失的角色就是死了，那自己扮演这位很有可能是自寻短见。 这个社会对于胖胖的人总是带着一定的偏见，尤其是在校园这个充满竞争和比较的环境里。 不过这也都是猜测，她也没准备为这位胡蝶小朋友报仇什么的。 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终于熬到上课，一个中年女教师走进教室，拿着花名册点名。 “胡蝶！” 黎音站起来：“到！” 女教师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好，坐下吧。” 点完名，老师开始上课，黎音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听得津津有味，感觉能勾起自己高一时候的记忆。 尤其是之后的数学课和物理课，黎音更是表现出色，甚至能将难住了全班同学的题轻松解出答案，不过周围的议论声更多了，用的词让黎音都有些皱眉。 一直到了中午，黎音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去找宁竹。 来到楼梯口，刚好看到少女款款而来，伸手准备打招呼，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女孩很瘦，皮肤蜡黄，头发凌乱，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也有几处淤青，看起来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黎音快走两步来到宁竹身旁，伏在她肩上小声问道：“她是……” 宁竹一叹：“小镇的学生，在班里经常受欺负，我怕她挨揍，所以带着她。” “不是外面的人？” “不是。” 黎音点头，大概已经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甚至宁竹身上伤口的来源都猜到了。 这家伙，是真的善良。 “你打算怎么做？” “送她回宿舍吧。” “行。” 黎音转头和她打了个招呼，不过这女孩有点怕生，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黎音也没有在意，她回想起在教室里听到的议论声，那些关于“肥猪”、“臭味”和“贱人”的词语，显然这个女孩也承受了差不多的侮辱。 何必呢？明明都是同班同学，还有一年就分开了，非要搞这些？ 她不是很理解，高中这三年里，她跟随着父母的工作不断转校，在哪里待的时间都不长，连朋友都没有，更不要说校园霸凌了。 走了没多远，她们来到了宿舍楼下。宁竹停下脚步，转身对那个女孩说道：“你回去吧，以后要小心点，别再被人欺负了。” “嗯，我知道，谢谢。” 女生低头致谢，随后匆匆地走进了宿舍里。 两人也回了房间，黎音吃了些宁竹的零食补充体力，随后起身准备前往校长室观察情况。 “我陪你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宁竹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在她眼中，黎音就是个普通人，遭遇鬼怪毫无反抗之力，自己怎么说也有家传的几样宝物，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对此，黎音果断拒绝：“不用，我有潜入的经验，多带一个人反而容易被发现，你看我昨晚不也从政务大楼里回来了吗？” 说服了宁竹，黎音正常地走出寝室，来到教学楼。 她现在的身份是学生，进入教学楼很合理，一直到四楼都没有人阻止，至于五楼的办公区，看准没人，直接上去就行。 校长室恰好就在眼前，黎音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确认校长就在里面，随后挨个办公室看，多少老师在。 她这次来不是单纯地打探情况，而是准备试探一下校长的口风，直接找他对话。 如果他没问题，顶多训斥几句；如果有问题，当场拿下，解决小镇的麻烦；如果是鬼，那就更简单了，鬼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变成经验值。 五楼的办公区没什么人，毕竟老师也是要回家吃饭的，一般到上班点才来。 确认没问题，黎音直接推开了校长室的门走了进去，转身关好门。 校长正坐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听见声音抬起头，问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黎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 又走到电脑前看了看，黑着屏幕，根本没有电。 这时校长也站了起来，皱着眉再次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这里是校长室，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不要随便进来。” 黎音微微一笑，转身看向他，开门见山道：“校长，你好，我来这里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校长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同学，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应该去休息，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工作。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到上课时间去找你的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 黎音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开始了提问：“校长，做实验的人是你吗？你是邪教成员？” “什么邪教成员？这位同学你在说什么？没有事情请出去！” 不是？ 黎音皱了皱眉，幕后黑手不是他？ “校长，小镇外面罩子是怎么回事？居民是怎么回事？规则是怎么回事？水厂的鬼你知道吗？镇长去哪了？郑兰同学为什么会被腰斩？胡蝶同学哪去了？” 随着一个一个问题的问出，校长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怪异、恐怖。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黎音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她的猜测没问题，校长不是人，他和小吃店老板娘一样，是一只鬼，只要自己表现出对小镇问题的质疑，表现出不符合角色的异常，就会由人变成怪物，将发现问题的人解决。 它们难道和酒店的父母鬼一样，是有自我意识的鬼？是依附于一只更强大鬼怪的伥鬼？ 黎音心中有了一些猜测，接下来就是要一一证实。 看着校长一步步变异成了与小吃店老板娘一般的模样，黎音没有犹豫，在它嘶吼出声前，掏出斧子直接送他解脱。 它比水厂的四头鬼弱多了，就连经验值都少得可怜。 看着缓缓消散的校长，黎音拄着斧子有些惆怅，就连校长都不是幕后黑手，那谁的嫌疑最大？ 消失的镇长？ 还是医院的院长？ 话说，校长死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些老师会发现吗？ 今天下午没有会议吧？应该没问题。 回到寝室，和宁竹说了校长是鬼的事情，隐瞒了自己的斧子，将打倒校长的功劳归功到了核桃上。 这让宁竹有一点小小的骄傲，不过马上又变得愁眉不展。 “要是被发现校长死了，学校里肯定会大乱的，咱们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 黎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既来之则安之。” “说得倒轻巧……” 两人聊了一下如果学校大乱，应该怎么办，等时间到了，便起身去上学。 走廊里遭遇了刚才的女孩，三人一起前往教学楼。 不过黎音总感觉，自己好像因为沉迷学习，忘了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一直到下午第二节临近下课，她才想起来。 “雾草！昨天约好了，上午十点多和刘警官通话！”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政治老师也注意到了黎音的异常，可能是觉得这孩子在开小差，直接开口提问道：“胡蝶同学来回答一下，在当前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如何在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的同时，积极参与国际合作与交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黎音：“……” 与此同时，临海警局内，刘警官在局长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一会看看手机的通话记录，一会看看门口。 他在等两件事，一件是黎音约定好的电话，这都已经延误了四个半小时了，难道是遭遇了危险？另一件则是，异常局的人。 局长昨晚听闻了这件事，当场就动用关系，联系到了临海异常局的领导，说明了情况。 那边对于小镇的问题也很是重视，说会派人来调查，不过现在调查组的人不在本市，需要临时调动。 可这一调就是大半天，刘警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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