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凌安在前面开路，平常危险的沼泽，一下子变得安静了。</p>
九月跟在凌安身后，面色有些不自然。</p>
“你怎么了？”凌安问道。</p>
“没什么。”九月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妻子。”</p>
凌安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没有多说。</p>
这副表情，和在这种时候会被提起的人。</p>
往往都已经不在了。</p>
他能够理解九月。</p>
人就是这样子，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事。</p>
平常的时候万事皆安，什么都好。</p>
但一旦进入了某个环境，或是被什么勾起了回忆。</p>
过往就会像潮水一样，要从心里冲出来。</p>
迷雾之中，他们向第一个坐标前进。</p>
“凌安巡尉，你有没有听说过哀声鸷的故事？”</p>
“嗯，我刚才有了解。”</p>
“有时候我在想，残象和人是否真的天差地别，我知道身为研究员，如此感性是不对的，但你看，如果哀声鸷真的像村民口中说的那样，那它岂不是和人类一样拥有情感……会幸福会痛苦？”</p>
九月似乎遇到了难题，想从凌安那寻找一个答案。</p>
“残象……是会有感情的。”思索了片刻，凌安回答道。</p>
“真的吗？有没有数据支持或是研究案例！”九月连忙道。</p>
前方，凌安摇了摇头。</p>
“我无法告诉你原因，但残象的确是会生出感情的，我可以肯定。”</p>
凌安当然可以肯定。</p>
因为他就是残象。</p>
“好吧，凌安巡尉，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九月忽然道。</p>
凌安回过头，看着他：“你说吧。”</p>
“关于先前我拦住你攻击哀声鸷的想法，我要向你道歉。”九月诚恳道。</p>
“没必要，反正对我而言无非是一点点的时间差距。”凌安实话实说。</p>
况且他当时也无法百分百确定直接击杀哀声鸷是否就会驱散迷雾。</p>
如今有稷庭留下的抑制装置，何乐而不为。</p>
九月继续道：“从一名研究员的角度而言，我有私心，在第一次听闻哀声鸷的故事之后，我就一直在好奇，我想知道关于它——一头残象的答案。”</p>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或者说，我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它也失去了重要之物……对不起，身为研究员我又开始感性了……”</p>
“你不必道歉。”凌安摆了摆手。</p>
九月哪里都好，就是人太客气了。</p>
“你知道吗，当你无法用现有的经验来判断一件事的时候，不如换换其他角度。”</p>
“您的意思是？”九月惊讶道。</p>
“你且看着。”</p>
凌安在沼泽中站定，第一处抑制装置。</p>
到了。</p>
根据研究资料，九月很快启动了抑制装置。</p>
他提醒道：“凌安巡尉，抑制装置启动激活后，能量波动会吸引来源源不断的残象，这段时间需要您帮忙守卫。”</p>
凌安点点头，无声的看向四周。</p>
一道道能量从抑制装置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p>
九月连忙躲到一旁，等待残象被吸引过来。</p>
一分钟，两分钟……</p>
十分钟过去了。</p>
迷雾中连一头残象的影子都没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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