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双标的人。 若眼前的身影，不是与他相似的人类，而是兽化的妖魔，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斩杀突围。</p>
可正因为他们是人类，即便他们做出那样的暴行，曲直还想着尽量不伤人的方式离开。</p>
曲直望着眼前把自己包围起来的汉子们。</p>
明明只是一个白首老人，却几乎没有敢与那双眼对上视线。</p>
他们能够看出，那双眼中，真的蕴含着杀意，正等待着某个时机，释放出来。</p>
没人想让自己成为那个近乎必死的出头鸟。</p>
好在，对他们而言，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挤开了人群，来到曲直面前。</p>
老汉笑容依旧，看不出一丝愤怒。</p>
“老弟，老夫好心收留你，但你在我这里放火，说不过去吧？”</p>
看到老汉的身影出现，周围的汉子都不禁松了一口气。</p>
对他们而言，老汉就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针般，只要看到，就能让他们安心。</p>
“这地方不属于你，我只是让真正属于这里的人，安眠罢了。”</p>
听到曲直的话语，老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p>
过了会，他才抹掉眼泪，嘲弄般的看向了曲直。</p>
“老弟，我看你不是忘了东西，而是脑子坏了，你居然称呼那群东西是人？呸！那种东西凭什么称人！”</p>
老汉看向了卷缩在曲直身后的小狼崽。</p>
“好，我知道了，这不是老弟你的错，你只是被妖孽迷惑了心智，只要杀了这个小妖，再让你清醒清醒，你就知道人就是人，妖就是妖的道理了。”</p>
说着，老汉便探出了手，完全无视了曲直，径直伸向他身后的小狼崽。</p>
只是，手伸到一半，便被一柄剑斩开了。</p>
鲜血淋漓，老汉的手上多出一道伤口，而曲直不知何时起，握住了剑。</p>
“让开，不然下次，就不止如此了。”</p>
曲直看向老汉，一字一顿道。</p>
看着手上的伤口，老汉露出怪异的笑容来。</p>
“老弟，你竟然为一个小妖伤害同胞……你的决心，我已明白，这样吧，让我们再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走，如果你输了，就留下来如何？”</p>
又是熟悉的条件，又是熟悉的视线。</p>
在感觉到那熟悉视线的瞬间，曲直便明白，眼下的事，不过是青云观之事的另一种变版罢了。</p>
无论是赢是输，恐怕都无关紧要。</p>
在他进行选择的时候，他就会陷入漩涡中。</p>
所以，曲直的选择，是不选。</p>
“让开。”</p>
曲直只是再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p>
面对这番话，老汉还未说些什么，他身后的汉子就义愤填膺起来。</p>
“长老已经如何厚待你了，你竟然如此恬不知耻？”</p>
“若不是因为你是人类，你以为我们会如此容忍你吗！”</p>
“你除了外表是人外，哪里像人了，分明就是妖！”</p>
面对这群情激奋，老汉随意摆了摆手。</p>
“没关系，即便他已经走上邪道，老夫也会想办法，让他走回正道，这就是人间道啊！”</p>
这道貌岸然的面目，瞬间让其在其他人心中变得无比高大。</p>
“长老……”</p>
在这些憧憬的目光中，老汉摆了摆手，看向了曲直。</p>
“既然老弟执迷不悟，就莫怪老哥，打醒你了！”</p>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迅速突进，这番速度，甚至比之前战斗还更胜一筹。</p>
老汉在之前的战斗中有所保留。</p>
好在，曲直同样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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