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再起。</p>
在发觉曲直拥有对自己造成伤害的能力后，这一次，老汉不再像之前那样鲁莽冒进。</p>
这一次，他展现出了对距离的极致把控，很多时候，曲直的剑刃都是擦着他的身躯而过的。</p>
不知为何，眼前的老汉让曲直产生了一种感觉。</p>
一种，这才是他真正擅长领域的感觉。</p>
他擅长的究竟是什么领域？</p>
——与人战斗的领域。</p>
那不是和妖怪战斗所磨炼出来的，而是与人战斗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厮杀，磨炼出来的。</p>
老汉的战斗本能，该如何形容呢？</p>
即便曲直能够透过视线，感知到对方的意图，从而进行预知，但老汉却能够随机应变，根据曲直展现出来的意图，再次改变行动。</p>
再次退避躲开剑锋后，老汉看向了曲直。</p>
“凭借那副年迈之躯，竟能与现在的我斗上数回合，你年轻时候，一定是个高手吧，可为何，我过去从未听闻过你的名号？总不可能，你前半辈子，都在深山老林隐居吧？”</p>
说到这，就连他也否认了这种可能性。</p>
“不可能，隐居在深山老林修炼就能变强，只有不懂武学的蠢材才有这种痴心妄想，真正的强者，必须身经百战才行，而身经百战却毫无名声……难道你把遇到的人都杀光了吗？”</p>
“年轻……你过去很有名吗？”</p>
“我？”</p>
老汉有些错愕，就仿佛没想到会有这种问题，但还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来。</p>
“当然有名，我过去曾有武圣的美誉，拳掌擒拿，刀枪剑戟，无论是武功还是兵器，吾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p>
似乎是说起年轻的事情，让老汉十分怀念般，他便自顾自说了下去。</p>
曲直也没有打断他，因为这能够让他多喘几口气，恢复体力。</p>
“那时，吾称之为问鼎巅峰也不为过，然而，自那之后，便不是如此了。”</p>
老汉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嫉妒之色。</p>
“自二十多年前起，妖魔问世以来，随意一个妖魔，都有堪比我千锤百炼的身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p>
“凭什么！凭什么那些家伙！随便都能如此强大！吾却不行？！”</p>
一番话中，老汉露出了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p>
“所以，你便建立人间道，以狩猎妖魔的名义，到处杀人，哪怕那些被你们称之为妖魔的存在，根本没有伤及无辜？”</p>
说是疑问，但曲直却像是述说事实般。</p>
这番话，再次让老汉露出意外之色来。</p>
“有时，我真怀疑你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像是知道一切般。”</p>
“所以，我说对了？”</p>
“不，你错了，人间道最开始只是一群接受不了现实的懦夫建立的，那时，只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的狺狺狂吠。”</p>
“只是自某天开始，他们之中，多了一位道主，而那位神秘莫测的道主，找上了我，授予我超越妖魔的无上秘法。”</p>
说到这，老汉向曲直伸出了手。</p>
“老弟，你的剑术称之为人类顶尖也不为过，难道你就甘心就这样，仅仅因为年迈，就无法施展毕生所学吗？”</p>
“归降吧，只要你愿意归降于我，我能保证，对你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还让你获得像我一样的力量，延年益寿，拥有宛如妖魔的强横身躯。”</p>
面对老汉的再次劝降，曲直的面色毫无波动。</p>
“我拒绝。”</p>
“可惜，我本以为你我会是同一种人。”</p>
老汉遗憾的摇了摇头。</p>
“我从来不觉得你跟我会是一种人。”</p>
“你真的很……傲慢呢。”</p>
一番思索，老汉最终给出了这种形容词。</p>
“就仿佛世间皆浊，唯我独清，真的让人厌恶。” “罢了，把你的四肢打断，在你面前把那小妖杀了，你恐怕就不能保持这种傲慢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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