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碰瓷

早上起来，包子正想升个懒腰，余光扫到自己旁边有个黑色影子，好像还在往自己这边贴过来，瞬间被吓的往旁边挪了好几下。 准备爬起来喊上旁边的秦姝忆一起跑，发现周围就那黑影一个人，而那黑影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包子这时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坐回去将黑影面上的头发弗到脑后，抱着黑影脑袋，气愤的大吼：“秦姝忆你有病啊，大清早的你想干嘛啊，是想吓死我吗？啊！” 说完感觉还是气不过，便用力晃了几下秦姝忆脑袋，然后掏出水罐喝水。 秦姝忆脑袋被晃得有点晕，缓了一下后，看着包子幽幽的道：“你昨晚打呼噜了。” 说完就看见包子一下被呛到，罐子里的水也洒出来将她的脸打湿，一张精致的小脸若隐若现。 包子剧烈咳嗽几声，稍喘过一口气，便立马声嘶力竭的喊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这是污蔑！污蔑！” 秦姝忆依旧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包子，心里疯狂憋笑。 包子心里逐渐有些发虚，难道自己真的打呼噜了？ 秦姝忆见包子自我怀疑的给自己搭脉，立马憋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还真信了。“ 包子哪还不知道自己给人耍了，自己堂堂一个……，就说怎么可能睡觉打呼，气不过的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就扔向秦姝忆：“好你个哨子，戏耍我！” 秦姝忆提前躲开，也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扔包子身上，“哈哈哈，打不着吧，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等巳时才到盛荣城，盛荣城因为是离回南观最近的大城市，凡人的待遇也比其他几个城市好一些。 为方便管理，盛荣城规定凡人住在城西面和北面，修仙者住城东和城南。 不过富人大多在城西，城主府在东面，修仙者则属于南面。 因此，东门和南门城门处大道宽阔整洁，都是有修为的修士驻守，西门虽有所不及，也是十分整洁，有普通的侍卫驻守。 而北门则是杂序无章，城门外有不少百姓支杆摆摊，道路也经常有牲畜的粪便或者菜叶，没有任何人驻守。 秦姝忆见刚刚还在生闷气的包子突然顿住脚步，眉头微蹙，便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了城门处的侍卫以及围堵在城门的许多百姓。 “奇怪，凡人居所人多能理解，但怎会突然有人管辖？难不成是为了回南观招收？” 包子也不太确定，让秦姝忆在这边摊位等着，自己凑上前去瞅瞅。 包子先是在城门两边看热闹的乞丐后边，悄悄支起耳朵听他们唠嗑，结果听半天就只听见一些污言秽语。 心梗的在心里不停默念清心咒。 待心情稍微平复后，看见了个身子佝偻的乞丐，包子内心觉得，年纪大的应该会好说话，看这人背影应当是个老年人。 于是将双手揣袖子里，蹲在老乞丐旁边，用肘子轻轻挨了挨老者胳膊，刚准备开口，却没想到老乞丐顺势就往地上一躺。 “哎呦喂，撞人了，欺负我这一把老骨头哟，无依无靠，老天爷哟~” 包子眼睛睁得溜圆，看着地上打滚的老头子那眼熟的面容，一口气没提上来，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老者，“你，你，你……” 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瞧热闹的样子，包子气的连呼吸都是抖得，忍不住伸手将自己脸挡住，声音颤抖的问道： “先说好，我现在是乞丐，你要多少。” 老乞丐一听，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拽住包子衣袖，生怕包子跑了一样，“给我二十纹，你正式拜我为师，我会给你盛大的拜师仪式。” 秦姝忆在这边看着包子那边好像突然发生什么事情，周围一圈人对着包子指指点点，没忍住好奇走过去，一来就听见老乞丐这话。 心里也大概明白包子是遇见讹人的无赖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臭老头也忒不要脸，讹人就讹人，还当你弟子，还盛大的拜师仪式，怎么，是收回去传承你那破碗吗？” 老者一听就不乐意了，跳起来指着秦姝忆鼻子，气急败坏道： “嘿你个小娃子怎么说话的，别人求着我收我还不乐意要呢，要不是这小兔崽子与老道有缘，且是个奇才，我才懒得废这般口舌。” 秦姝忆也不甘示弱，直接撸起袖子上前几步，“什么有缘，所谓的有缘就是好欺负能被你讹钱吧。” 包子听秦姝忆的语气，似是准备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便轻轻戳了戳她腰，第一下，没反应，再戳一下，还是没反应，旁边却突然幽幽冒出一句： “别戳了，你把捂脸的手放下来，看仔细再戳好吗，不知道很痒吗？” 包子刚准备再戳一次的手一顿，将捂脸的手缓缓放下，这才看见秦姝忆不知道啥时候往前走了几步，跟老乞丐对骂起来了，自己前面站着一个不认识的路人。 包子见对方脸色不太好，顿时尴尬的冲人家道歉：“抱歉抱歉，对不住。” 路人没好气的轻哼一声，像躲什么洪水猛兽的避开了。 包子一脸的尴尬，看着前面还在争执的两人，包子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秦屿和烟岚出来将这老头子拖走。 结果依旧半天没反应，包子心里顿时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掐指一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跑路了！跑路了！ 包子内心十分绝望，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师门，师傅在外面装乞丐碰瓷自己当乞丐的小徒弟，两个同门不仅不大义灭亲，还转身就跑。 难道就没人可怜可怜，自己这个飘零的小白菜吗？ 秦姝忆这边正跟老乞丐激烈对线，压根没发现包子在后边的尴尬，正骂的激烈，老乞丐不讲武德的又往地上一躺， “哎哟，哎哟，两个小年轻欺负乞丐咯，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秦姝忆气的满脸通红，伸出手指着地上的无赖，“什么人啊，我……” 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正想连这人一起骂，就听包子无力的说道：“算了，给他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姝忆反手挣开包子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不服气道：“什么算了，这事凭什么啊……” 转头却看见包子麻木的脸，周围指指点点全是看好戏的人，秦姝忆喷薄的怒气，像被淋了水的柴火堆，滋溜一下全灭了，不情不愿的将钱拿出来重重的放包子手里，别过脸不想再看。 老乞丐嗖的一下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胸脯，像斗胜的公鸡满面红光，“早这样不就好了，答应你的事，放心的交给我，包的。” 说完伸手去拽包子手里的钱，一次，没拽动，再拽一次，还没拽过来，老者猛的一用力，“拿来吧你。” 包子没防备被拽的踉跄往前两步，满脸黑线的将手收回，看着自家师傅毫不留念的走向酒肆，就，挺心疼自己。 秦姝忆二人在城门处，好不容易才打听清楚，北城门突然多出来的侍卫单纯是因为： 回南观今年招收道童设置在城中，来招收的法师认为普通百姓里，说不定也有身具道缘的苗子。 城主府为了不出错，不仅紧急在城中建造了一个临时驻地，为方便招收考核，还派侍卫来维持秩序，清扫北城所有街道，保持干净整洁。 秦姝忆见包子木着一张脸，眼神不善是看着自己，“哨子，你家没人告诉你，道观考核报名不是在道观这事吗？” 有些尴尬，十分心虚的道：“确实没人告诉我啊，放以前，我要来报名考核，也是有人直接护送，所有事情他们会自行安排好，不需要告诉我啊。” “再说这一路的消息不都是你打听的吗，没人说这事吗？” 只见包子的神情更麻木了，嘴角扯出一抹虚假的笑：“我们一路走的鸟不拉屎的山林，没遇见大型兽类将我们吃掉已经是天佑了，你还想我找那些鸟雀打听消息吗？” 秦姝忆有些讪讪的冲包子笑，然后特别无辜的盯着包子。 包子此时也在心里默默吐槽：我一个刚出北大陆就被老头子拐到回南观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收徒的，也没人告诉我啊！ 两人一时就在街上大眼瞪小眼，来来往往的人都像躲瘟疫似的避开两人，直到眼睛有点干涩。最后是包子败下阵，“走吧，去看看。” 秦姝忆在后面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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