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人带头

“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懂取材吗？”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附和着指责。 萧尘皱了皱眉，然后手持剔骨灵刀指向带头的瘦高个：“你若行，你来。” “我没说我行。”瘦高个摆手道。 “那你啰嗦什么，没本事就老实看着我展示，准备好灵石参与竞拍便是。”萧尘毫不客气地对瘦高个竖起中指吐槽。 “你……”瘦高个被萧尘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只能在心中暗暗诅咒萧尘解剖失败，人财两空。 而萧尘并未罢休，对着那些起哄围观的人勾了勾手指：“还有不服的吗？出来，我们摆开阵势聊聊。” “哎呀，我说小兄弟，你别磨蹭了，这鱼快断气了。”络腮胡再次被萧尘挑起担忧，心疼地看着气息渐微的金鲭，催促道。 “急什么，它还没死呢。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就说了，既然你们无能，只能等现成的，那我就亲自操刀为你们服务。事先说明，大腹部位我要了，谁敢争抢，我便割了他的手，听明白了？”萧尘对络腮胡的催促不在意，充满杀意地向在场的竞拍者喊道。 “凭什么你拿最好的大腹？”瘦高个再次站出来抗议。 “就凭这条鱼是我来解剖，你们这群胆小鬼应该是做日式料理的吧，连解剖都不敢，想必厨艺也一般。这大腹给你们绝对是浪费，要不是我不需要那么多，我连中腹都不会给你们。”萧尘一脸鄙夷地看着瘦高个，随后瞥了其他人，发现每个人都避开他的目光，他满意地点点头。 “哎呀，小兄弟，求你了，快动手吧。这金鲭若是憋死了，你的大腹可能就毁了，快点啊。”络腮胡再次催促。 萧尘微笑，眼神变得严肃，仔细盯着面前微微挣扎的黄鳍金鲭，深吸一口气，出手如电，剔骨灵刀在他手中飞舞，瞬间将金鲭首尾分离。 萧尘的动作并未停歇，这条黄鳍金鲭不大，约十斤左右，对他来说不算费力。剔骨灵刀在指尖翻滚之间，剩下的鱼身从底部展开。 “嘶！”全场包括络腮胡都倒吸一口冷气，萧尘这一手干净利落的解剖技巧，在他们眼中已达到行云流水的境界，拥有这种解剖技艺的，无一不是与金鲭打交道数十年的老手。 而现在，这技术出自一个年轻人之手，且如此流畅。仅片刻间，原本完整的黄鳍金鲭已被萧尘分割成几部分：大腹、中腹、背身上下部位的赤身，就连鱼颈肉也被单独分离出来，堪称完美的金鲭解剖示范。 “哟，这大腹不错，不过我用不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大劲，拿一块霜降大肥不过分吧。”萧尘放下刀，淡然地拿起单独分离出来的霜降大肥部位。 “没问题，没问题，哎呀，小兄弟这刀法，厉害啊！还骗我说开中餐馆的，这手艺绝对是世家传承。”络腮胡满脸笑容凑近，对萧尘说道。 “我确实开中餐馆，信不信由你。既然是我帮你做事，你也得给我点面子，这块霜降大肥就归我了。”萧尘瞥了络腮胡一眼，说道 在一片灵雾缭绕的市集之中，众人目睹了萧尘施展的解剖之道，这才深知萧尘的实力底蕴，纷纷颔首，赞同络腮胡子的见解。若非萧尘出手，他们要么等待数个时辰，要么今日空手而归。 萧尘之前的气场与态度，明显警告众人，若有胆敢与他争夺，恐怕那解剖金鳍金枪鱼的妙技，将会降临在不知好歹之人的身上。这顺水推舟的人情，还是卖出为妙，毕竟保全自身最为重要。 至于那位瘦高个，此刻却躲在人群中装作未见，毕竟萧尘的手法内行人一看便知深浅。如此娴熟的解剖刀工，定是那些豪门世家培养出的天之骄子。他不过是个普通寿司店的店主，若是得罪了此等人物，恐怕在这圈子再也难有立足之地，谨慎一些总好过丢掉饭碗。 萧尘则以一千三百灵石的价格，轻松购得那块一千五百克的霜降大肥。毕竟这只是金鳍金枪鱼刺身中较次的黄鳍金枪，自然不会过于昂贵，哪怕是最优部位的“大肥”，也不例外。 络腮胡子还给出了折扣，毕竟请解剖师傅也是需花费的，萧尘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些许优惠理所应当。萧尘取得霜降大肥后，也没客气，向络腮胡子要了一个五公斤的寒冰石与保温乾坤袋，免费赠送，将大肥放入其中，拎起乾坤袋便对小陈喊道：“快，快回去，已近申时五刻，来回之间，所剩无几，必须尽快准备。” “是。”小陈连忙点头，此行跟随萧尘，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家眼界极高的老板对萧尘如此关注。 眼前这男子看似嬉皮笑脸，但手段强硬，霸道之处让人印象深刻。更不用说他还是一位全才厨子，据从小陈老板口中听来，对她赞不绝口的便是萧尘的厨艺。 坐上马车，萧尘抱紧乾坤袋，确保冰石与大肥在途中不受损。小陈透过反光镜看到萧尘认真模样，忍不住问道：“萧掌柜，今晚是你与我们老板的单独约会吗？” “你在八卦什么，我跟她约会？想多了。”萧尘翻了个白眼。 “可我感觉你对这顿晚餐似乎很重视，从选材到赶时间，都透露出你的认真。” 小陈再次发问。 “因为今夜我要教导一个不懂生活滋味的小丫头，事关我身为厨子的颜面，自当认真对待。”萧尘答道。 “对了，萧掌柜，这么一大块鱼肉，为何要用这么大的冰石保温，这样抱着不累吗？”小陈又问。 萧尘拍了拍手中的乾坤袋，露出一丝神秘笑容：“谁告诉你，我这是用来保鲜的？” 途中，小陈按萧尘指示，在一个果蔬摊前停下，看着他抱了个西瓜上来，但她并未多问，因为她知道问了，萧尘也会回答是在准备食材。 抵达萧尘店外，已是酉时半。打开车门，萧尘一手提着西瓜，一手提着乾坤袋。在小陈的帮助下打开餐馆大门后，向她道谢，径直钻进厨房，小陈则离开了店中。 十分钟后，小陈来到张灵烟府邸，金卡正摆在她的案桌之上。 “萧尘买了什么？”张灵烟一边看着手中的策划案，一边问小陈。 “萧掌柜买了一块黄鳍金枪鱼的腹部肉，据萧掌柜所说，似乎名为霜降大肥。”小陈如实回答。 “哦，这家伙不是说要买鲷鱼吗？怎么换成了金枪鱼？”张灵烟放下策划案，饶有兴趣地看着小陈追问。 “因为萧掌柜得知，食材费用由您支付。”小陈答道。 “这家伙，若我不掏钱，恐怕真要买那种随处可见的处理品鲷鱼敷衍了事了。”张灵烟立刻猜到萧尘的想法。 “为何不买蓝鳍金枪鱼呢？黄鳍金枪鱼鱼脍，应该是最次的原料吧。”张灵烟皱眉问道。 小陈想了想，略带迟疑地说道：“我想有两种可能。” “两种可能？说来听听。” 张灵烟顿时兴趣盎然。 “第一，可能是萧掌柜只找到一家供应金枪鱼的店铺。” “嗯，说得通，毕竟蓝鳍金枪鱼太过稀少，没有渠道，不提前预定确实难以买到。”张灵烟点头沉吟，随即问道，“那么另一种呢？” “我去接萧掌柜时，曾提醒他这笔费用由您承担，萧掌柜当时吐槽了一句。” “原话怎么说？”张灵烟挑眉。 小陈轻咳一声，模仿萧尘的语气说：“这败家娘们，连鲤鱼都能做成鱼脍，非要吃上等材料，你也不劝劝她，年纪不小了，难道不想给自己留点陪嫁吗？” 说完，连忙解释道：“萧掌柜的原话，我绝无添油加醋。” “无妨，这话的确像他的风格，这混小子，花我的钱还来讽刺我，我缺这点陪嫁钱吗？”张灵烟笑着抱怨，抬头看了看挂钟，对小陈说：“你去通知晓倩，告诉他们今晚的例会改到明日清晨，我要去赴宴。” “好的。” 萧尘微微颔首，旋即出门，而张灵烟舒展了慵懒的身躯，站起，踱步至窗边，俯瞰着八膳门所在的方向，轻声呢喃：“也不知这萧尘烹饪鱼脍的技艺如何，罢了，有得吃便是幸事，连续几日的面食，总算能换个口味了。” 而被提及的萧尘，此刻正凝望着餐厅中端坐的娇美少女，神情肃穆专注。 “你不是叫我来吃饭的吗？快将你准备的东西端上来。”少女淡漠地开口。 “稍等，还有一位客人未到。”萧尘坦然地坐在少女对面。 “那你让我在此干等？”少女闻言，微皱黛眉，反问道。 “自然不会，你不是说过，待我修为圆满便带我下秘境历练吗？出发吧，我在天冲塔已止步于第三层，无法再进一步了。”萧尘掏出手机，对少女说道。 “” “萧尘，晚饭可准备妥当？”张灵烟一踏入门，便向萧尘问道。然而当她看清萧尘正在做什么时，脸色骤变。 这家伙竟与一名女子相依而坐，两人的头几乎紧贴，若非知晓他们身份，定会误认为这对儿是恩爱的伴侣。 “你上前去，我这身装备，让你抗怪不合适吧。” “你是护法，不抗怪让身为冰羽的我去抗？” “你装备好，瞧瞧你的布衣气血比身穿玄铁甲的我还厚，你不去岂不是大材小用？” “你要面子吗？我上去的话，输出会被攻击打断的。” “我去，你看这把……新出的巨剑，输出多猛。” 热烈的讨论声传入张灵烟耳中，若非她清楚这家店的经营内容，定会误以为自己走进了游戏厅而非餐厅。 “萧尘，老板真是好兴致啊，不是说今夜来找场比试吗？怎么看见美女就忘了你的豪情壮志了？”张灵烟径直坐在二人对面，阴阳怪气地挤兑道。 “胡扯，谁说的！比试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等我打完这局再说。” 萧尘闻言，抬头拍桌，豪气十足地反驳，随即又连忙坐下，继续操作手机。 “” 张灵烟气得眼角直跳，不知这家伙上午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否刻意伪装，怎料到了晚上即将赴约比试之时，竟对游戏如此着迷。 “不错不错，又爆出一件套装，嘿嘿嘿。” 萧尘并未察觉张灵烟面色的异样，迅速拾取了手机屏幕中的游戏道具，将其放入背包，随后关闭游戏，起身。 萧尘放下手机，神情恢复平静，身旁那一直调侃他的娇美少女也收敛了笑容，仿佛刚才的拌嘴、嬉戏与她无关。 “咳咳，人都到齐了，那我们便开始吧，以防你说不好吃而故意耍性子，我特意找了位评审，就是这位……希望你一会能公正评价。” 萧尘轻咳一声，面向两位各具韵味的佳人宣布。 见萧尘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张灵烟冷笑一声，讽刺道：“哟，萧老板是把我当作评审请来的呀，我还以为是自己争取的机会呢。” “你别打断我说话，人不可貌相，你不懂吗？” 萧尘瞪了张灵烟一眼，毫不客气地嘲讽。 “呸，你越来越庸俗了。” 张灵烟气得向萧尘啐了一口，显然对他的说法颇感不满。 “懒得理你，你知道庸俗是什么意思吗？别乱用。” 萧尘瞥了张灵烟一眼，拍手宣布：“我现在要进厨房了，你们稍等，但禁止偷窥贿赂，这次的品鉴，呸，是公正公开的品尝仪式。” “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张灵烟不悦地催促萧尘。 娇美少女则冷漠地劝告：“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吃什么都一个味，你这是在浪费食物。” “都闭嘴，等着吃饭就好。” 萧尘说着，步入厨房。尽管动作隐蔽，但厨房与餐厅之间以透明玻璃隔开，他在厨房中的举动一览无遗。 然而，正因为如此，张灵烟和娇美少女才意识到今晚的晚餐并不寻常，即便张灵烟已知晚餐是刺身，不，应是鱼脍，也没料到萧尘会如此大张旗鼓。 厨房中的萧尘握着一把刻刀，在一块方正的冰块上挥洒自如，小小的刻刀仿佛推土机般在冰块上畅通无阻。 餐厅中的两女不自觉起身，想仔细观看萧尘在雕刻什么。萧尘也注意到她们的动静，暗骂系统审美独特，随即提起冰块蹲在地上，利用灶台遮挡两女视线。 “这家伙，真的保密，直接说不让我们看就好了，这样蹲着能雕出什么好看的模型吗？”张灵烟见状，哭笑不得地吐槽。 而冷艳少女未言，回到座位，掏出手机，看似漠不关心，但她不时投向厨房的目光透露出对萧尘即将呈现的料理的好奇。 五分钟后，厨房传来萧尘的声音，正在玩手机的娇美少女与打着呵欠的张灵烟同时转头。 “天哪！”几乎在看到萧尘端出餐盘的瞬间，两女齐声惊叹。 在萧尘托着的那个…圆形玉盘上，一株由寒冰雕琢的巨大古木矗立其中，晶莹的冰晶花朵绽放于树冠之上，每片花瓣薄如蝉翼，在幽光的映照下，冰雕古木与粉瓣之花交织出一幅梦幻般的仙境画卷。 “如何，绝美吧。” 萧尘轻轻放下餐盘，置于二人面前的仙桌上，满是得意地说道。 “也就那样。” 张灵烟见不得萧尘那洋洋自得的样子，故作不经意地回应。 “确实美丽，这些花朵，应是极鲜嫩的鱼脍捏制而成，霜纹清晰，应该是金鳍。” 娇艳少女审视片刻，赞叹着冰雕的精致。 “哎呀，行家哪。” 萧尘略感惊讶，看向娇艳少女。 “只是见过类似的手艺罢了。” 少女淡然回应。 萧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我萧尘的烹饪岂能与他人相提并论，这道菜肴还未完功呢！” 今日更新在午后，惊喜否，意外否？看看我能码多少，晚上有仙宴，故提前回来凝练文字。若非怕你们责怪，我真想偷个闲，哎，不易啊。 萧尘话毕，重回厨房，再度出现在二女面前，手中托起一杯深红如血的液体。 “这是何物，番茄酱？” 张灵烟率先发问。 “别急，看我献艺便是。” 萧尘微笑着，随后将杯中液体倾倒在冰雕古木之上。 张灵烟和娇艳少女见状，皆是瞪大了双眼。以冰雕的低温和精巧，一旦接触常温液体，必然融解，冰体分崩离析。 然而，她们也相信萧尘不会轻易毁去自己的心血之作，虽心有忧虑，却并未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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