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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其人姓李名浔19

樊楼的美酒天下闻名,出入都是豪强贵族,像是徐非白这种出身寒门的官吏,若不是娶了蔡京的外孙女,是不可能吃得起的。</p>

不过他发妻凶悍,不喜看他成日喝酒,每一个铜板看得极严,更不用说喝到樊楼的屠苏酒。</p>

只有在旬休日,才能邀二三朋友来家里喝上几杯,解馋一二。</p>

薛采拱拱手,“别说是五年的酒,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只要非白兄弟想要,哥哥我也给你买来。”</p>

此人真是惹人厌烦,谢文征笑着说,“好气魄,不知薛兄何时去程乡县就任?我跟非白也好送一送。我看薛兄和非白以酒相交,到时候必会带上二十年的屠苏。”</p>

旁边倚着喝酒的徐非白瞪圆了眼睛。</p>

薛采脸上的愁容更浓重了,欲言又止。</p>

谢文征当作没看到,笑着说:“莫非二十年的美酒不能满足薛兄?哈哈,就算我找上东家的门,他家里也不见得有更好的货了。”</p>

徐非白急了:“你能买到二十年的屠苏酒,怎的先前也不说,让我喝那么多年泔水。”</p>

薛采犹豫着。</p>

“哎,”薛采眉毛蜷在一起,停顿了又说,“为兄有难处。”</p>

谢文征不言语。</p>

徐非白那呆子还在争论酒的事,没听到他说什么。</p>

无人捧场,薛采只得自己把戏唱完,“我爹平白无故被撸下来,知江宁,我心像是放到火上烤,始终不安呐。”</p>

这回他听到了,徐非白嗫喏着,“官家心疼薛相公,将至古稀之年,知江宁也更轻省些。”</p>

薛采听的哭笑不得,若不是这厮娶了个好媳妇,连现在的承事郎也做不成,全靠命好。</p>

蠢归蠢,他还是得硬着头皮,给这蠢材解释,“小辈仰慕蔡公许久,向来对蔡公书法赞不绝口,无论是做事,还是为人,都教人心向往之,不知……我爹这事能否让蔡公过个眼?”</p>

徐非白犹豫着,还没说话。</p>

一旁的谢文征开口:“薛相公是王荆公的弟子,正巧蔡卞蔡大人是王荆公的女婿,应是会亲近,去问蔡卞蔡大人会更容易些。”</p>

薛采苦笑,当年蔡卞先于蔡京当上宰相,堵死了亲哥哥的路,蔡京恨他还来不及。</p>

看在都同王安石有关系的情面上,去求蔡卞?</p>

朝堂上可都是京党!</p>

薛采摇头:“可别开笑为兄了,蔡大人脾气大,可不好亲近。”</p>

谢文征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醇香的酒液划过喉咙,他有了个主意。</p>

手指在案上点了点,他说:“我倒是知道一人,和蔡公极为密切。”</p>

薛采大喜过望,“是谁?”</p>

谢文征沉吟片刻,“他的来头,倒是不好说。”</p>

“敢问这人名讳?”</p>

“其人姓李,名浔,年十七,过往籍书皆由蔡公门下一手经办,极为隐秘,看着只是个农人少年,查不出半点缺漏。”</p>

“但神清骨秀,举止端仪,绝不普通,你一见便知。”</p>

薛采忙记在心中。</p>

谢文征说,“我只是偶然一知,但蔡公对其有大期望,身份隐秘,你切莫对旁人说去,也莫说是我透露的。”</p>

“为兄省得!”薛采连连敬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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