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拱手，蔡休也后知后觉拱手，几个人接下蔡攸的安排，退了出去。</p>
管家走在前面领路，几人跟在后面。</p>
等走到蔡攸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蔡休才猛地垮下肩膀，“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出什么事，好在没死人。”</p>
“不过，攸堂兄怎么会让我去查？这该怎么办？”</p>
蔡休踢着小石子，有点苦恼。</p>
他哪会查案。</p>
白子兴说的直接：“我看是让李浔去查，你是个搭头。”</p>
王逸说：“一道菜那么多人经过手，而且也不知都有谁碰过，恐怕整个灶房的人都要查一遍，这怎么查得出？”</p>
李浔皱眉：“那只能都查一遍。”</p>
又走了一段路，管家停了下来，躬身说：“休公子、白郎君、王郎君、李郎君，我们到了。”</p>
他打开一个院子，东西两个厢房站满了人，这些人是灶房的几个厨子和他们带的徒弟、儿女，烧火的童儿，干杂工的丫头小子们，洗菜刷盘的几个婆子和她养女。</p>
还有一路上所有碰过那螃蟹的仆从，被单独关在了院子后的废弃库房。</p>
正院里坐着几个去过灶房的宾客，两个年轻郎君，四个中年人，还有一个老翁，正喝着茶水。</p>
总共有上百人。</p>
见着这么多人，蔡休头都大了。</p>
他知道在这众多嫌犯之中，不能表现得好欺负，重新关上门，来到不远处一块石头后，确保离得远，声音不会让院子里的人听到。</p>
他才对几人长叹一口气，“这么多人，要不让攸堂兄换个人罢？一百多号人哪辈子查的过来？”</p>
白子兴不愿意总见蔡攸：“那你自己去说，到时候别扯着我，我可不敢见你堂哥。”</p>
蔡休便看向王逸。</p>
王逸低着头，突然对地砖上的花纹十分感兴趣。</p>
他期翼看向最后一个人：“李浔！”这是他最后的希望。</p>
李浔没理睬，他打量着在正房吃茶的那几位宾客，“你们觉不觉得那人很眼熟。”</p>
他们站在一太湖石后，几人抬起脑袋，白子兴拨开树枝，看了一眼叫道：“什么眼熟，这不就是薛采么？”</p>
他们这才想起来，薛采之前还说要给他们去厨房拿吃的，中间他们被蔡攸叫走去看诗，一时半会就没想起薛采。</p>
“他们怎么什么人都捉？薛采是给我们拿吃的，怎么连他也关起来了？”</p>
不远处，闭着眼睛拄着拐杖的管家，眉头微挑，掀起眼皮。</p>
蔡休抬腿就要找管家：“我这就跟管家说，让他们把薛采放了。”</p>
王逸拦着他：“别冲动，审完再说。就关这一会儿，在这喝茶又委屈不到他。”</p>
白子兴说：“是啊，而且你不是讨厌他么。”</p>
王逸说：“连审都没审，就把人放出去了，婢子和下人还好说，被其他宾客见到，他们会怎么想？这院子就该乱了。”</p>
蔡休才想到这茬，挠挠头，想了一会儿，“那你们说，该怎么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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