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开始筹划，这东西要如何预备，到时候自己只在决赛时候出场是不是有些晚……</p>
不如每场都瞧瞧罢，这也是与民同乐。</p>
“臣接旨。”蔡攸行礼，接下指派，又说，“不如让梁公公一起遴选，大家一起预备着，好更选出符合官家心意的人。”</p>
皇帝一旁，梁师成眼神变得和善起来。</p>
蔡京他儿子比他个当爹的会做人。</p>
皇帝点头，“梁师成是懂朕的心意。”</p>
蔡攸又说：“若说对蹴鞠的了解，满朝上下所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如高太尉一人深，臣年轻，恐怕也免不了总叨扰太尉。”</p>
皇帝想起和高俅一起蹴鞠的情谊，心里对他的不满少了几分，说：“高卿是此中好手，有事你就找他去。”</p>
“臣谢过陛下。”</p>
蔡攸被梁师成亲自送出宫。</p>
出了宫门，蔡攸才觉得身上不那么冷了，没有小风像刀子一样刮着。</p>
他坐在马车里，漱了漱口，吐出浅红色的血水，从袖中拿出药瓶，倒出药丸含服。</p>
他颇为自得，对小厮说：</p>
“如何？做一件事能让官家高兴，能给梁师成卖好，又让高俅露个脸儿，还有本官的好处，这叫一鱼四吃。”</p>
蔡攸知道，从来有好处的事，是不可能独占的，只有给别人分润几分，事情才可能做下去。</p>
“官人英明！”小厮吹捧，心服口服。</p>
蔡攸笑了一声，“还是李浔那小子的主意好，他这脑子怎么长的？净能想出这么些个稀奇古怪的主意。”</p>
“若是让他在官家面前露脸，哪还有我们的地方。”</p>
“不过，就算我不愿，也得分润他些好处。不然下面的人怎么肯卖力做事？本官不像高尧辅那蠢货，一味知道抽鞭子，连手下的禁军都能反了他。”</p>
“官人深思远虑！”小厮说。</p>
蔡攸瞧不上高尧辅，这样目光短浅的东西，终究成不了气候，远不如李浔。</p>
他可以料想，李浔一旦起来，又拿那些稀奇古怪的趣味东西，和官家臭味相投，就连他也得让三分。</p>
但若是拦着对方的前程，又免不了心生愤恨，不肯给他踏实做事。</p>
还是去太学读书罢！</p>
这可是条光明大道，读出来三五十年后说不定也能位列宰辅。</p>
如此想着，蔡攸心情颇好，松了心神，这才断断续续咳嗽起来。</p>
小厮惊道：“郎君，您又咳血了！”</p>
蔡攸用温姜水漱口，一下下理顺自己的气息。</p>
“殿里太寒凉，铜扇摇个不停，咳出来就好了，不算什么事。哪有差事要紧？”</p>
他一连吃了三个药丸，咬碎吞服，笑着说：“二郎三郎近些日不老实，跟着高尧辅厮混，不是给他付钱买账，就是把院里的小妻送出去，顶什么用？”</p>
“对高尧辅这种蠢才，小惠小利只会让他更贪，今日是上千贯，明日难道要付几万贯，后日难道要付十几万贯？”</p>
“去太尉府。做兄长的就好好教他们一次，什么叫打了脸，还要给我卖好。”</p>
蔡鯈和蔡翛讨好姓高的半个月，又在官家面前说情。如此积攒下的情面，他转手就能全算到自己身上。</p>
说两句话有什么用，不如让高俅能重新为皇帝做事，让官家不计较。</p>
在殿上就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够让高家父子给他磕一千个响头。</p>
多亏了有李浔的主意，不然他还张不开这么大的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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