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感觉好一些了，蔡休嘀咕：“这个好，也没有颜色，诸学官就爱喝酒，到时候我们把他放倒，那岂不是想逃学就逃学。”</p>
“有没有那种无色无味的，我下到祭酒的茶壶里。”</p>
白子兴大笑，“你当这是毒药呢还下到祭酒壶里，可老实些罢，小心祭酒明日就把蔡伯父请到学里，好好议一议怎么读出四个丁等。”</p>
蔡休瞪他：“你也就比我少一个。”</p>
几个人抓着羊肉吃，种彦崖这次谨慎了一些，按照李浔说的，往里面兑水，还别出心裁加了茶粉在里面。</p>
慢悠悠美滋滋地品味着。</p>
“这也是你自己酿出来的？浔弟在美酒和吃食上的天赋真是过人。”</p>
李浔点头。</p>
他这几日也有练习射箭，又问了种彦崖一些窍门和习惯。</p>
种彦崖酒气迷蒙，一一作答。</p>
拉着弓给他演示。</p>
末了说：“能否分一坛给我，这酒醇香，喝起来如刀入喉，想来我家里应当喜欢。要多少银两，我付给你。”</p>
“随手酿的一点酒水而已，你我是朋友，何必付钱。”</p>
李浔一边说着，一边搭上箭羽，潇洒自如，离弦之箭命中树上的果子。</p>
种彦崖定定地打量着他，又抿了一口掺了水的酒。</p>
他缓缓说：“你这样的天赋，其实很适合从军，必能有一番作为……但，还是不从军的好。”</p>
好汉不当兵，这是路上随时都能听到的歌谣。</p>
禁军都是万里挑一，但那些万里挑一的禁军有什么下场，种彦崖也知道。</p>
种彦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拉弓如满月：</p>
“不提这个，我教你。学弓先练眼睛，等你看得准，就能射得准。”</p>
“现在先学着射果子，等以后我给你抓几只鸽子，学会射飞鸟走兽，就差不多成气候了。”</p>
蔡休抱着烤羊排看他们射箭，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命中，小心躲到李浔身后。</p>
“行啊李浔，等以后你们练出师，你拿着弓，再出个酒，种彦崖拿着刀，出个银子，我们一起当大侠。”</p>
李浔没回头：“那你出什么？”</p>
蔡休笑嘻嘻嗦着羊排：“我出个人就好哩。”</p>
“有你们这样的兄弟，还要操心什么，我就负责当大侠。”</p>
李浔轻轻一笑，命中树上的果子。他背对着蔡休，没人能看到这样稍纵即逝的轻笑。</p>
如果生在太平年间，几个人没准真可以当个大侠，在各地纵马狂奔，喝最好的酒，杀尽恶人。</p>
可惜这是徽宗年间，再过十几年，金兵入城，国破家亡。</p>
李浔把果子捡起来擦干净，随手递给长乐，让她抱着吃。</p>
蔡休也从地上捡了一个杏子，在衣服上蹭蹭吃：</p>
“到了太学我罩着你，遇到事你就报我名字，课业不好写字难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跟我一起争当倒数第一……我去，这枚怎么有虫子！”</p>
李浔拿起小刀，把长乐抱着啃的那颗切开，确定无虫，才让她继续吃。</p>
蔡休负心汉一样瞪着他。</p>
种彦崖喝着酒，倚在椅子上直乐：“李浔给长乐妹妹的是从树上射下来的，你捡的是自然熟透掉下来的杏子，当然会有虫。”</p>
白子兴和王逸也不客气，哈哈大笑一起嘲笑他。</p>
李浔倚在墙边，双手抱胸，看着他们互相奚落：“我这儿最近倒是有个有趣的事，你们谁对蹴鞠有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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