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临，华灯初上，外面是人来车往。大街两边，既有水果食杂店，又有药店和饮食店。</p>
卖夜市的，赶夜市的，行人如织。二来跟着外婆走进一家吃食店，选了两个空位置坐下。</p>
看来外婆对这家店很熟悉，大概来县医都是在这用餐的。只听老人家对服务员说：“姑娘，来两份往餐要的饭菜。”</p>
“好咧，大娘！”姑娘服务员笑眯眯应一声，扭着很好看的腰身去不一会儿，便用托盘端来两菜两汤。</p>
“外婆，怎么没有饭？”姑娘服务员拿空托盘一走，二来便问。</p>
“噢，饭在那个桶里，可以舀到吃饱为止。医院不是这样的！”外婆指着厨窗外，墩在桌上的一个桶说。</p>
明白外婆为什么来外面吃饭，而不在医院食堂吃饭之后。二来说：“外婆你在这等，我来去舀饭！”</p>
“还是外婆去吧，走了一半天一定累了！”外婆说了起身就要去舀饭，二来赶忙拦着说：“不累，人家是搭三马车来的！外婆坐，还是我去吧！”</p>
不等外婆应，二来便去舀饭了。饭桶桌边有碗有筷，他拿碗舀了两份饭，再拿两双筷子，端了过来。</p>
“你说你搭三马车来的，怎么这时才到？”拿饭夹菜吃了两口，外婆问。</p>
“别说了，说来真是气人！也怪自己不小心，真是没用！”二来本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那种糟糕的事的，经不住外婆一问再问。</p>
他还是把装钱和衣服的包，被一个女人割断背带，拿包跑了，他去追的事情都给讲了出来。</p>
“包里装钱，装有几多钱？”听说装钱和衣服的包，被一个女人割断背带拿走了，外婆忙问。</p>
“有两千几百块钱，我真没用！”二来说，他都想自己扇自己耳光了。</p>
“两千几百块钱，你去哪得这么多钱的？！”</p>
“卖牛得的钱，我们家的牛和鸡全死了！”</p>
“全死了，怎么死的？！”</p>
“咳，都怪我！”二来又一次说都怪自己，接着把牛和鸡是怎么死的都给讲了出来。</p>
外孙说是他给牛喂的太饱撑死的，外婆惊了半天，但还是说：“牛和鸡不蠢的呀，吃饱了它可以不吃嘛，怎么会吃到撑死的呢？！”</p>
“一天没牵牛吃草了，听我奶奶说：畜牲和人一样，太饿了嘴巴都没数，吃得进只管吃，结果吃到撑死的！”</p>
外孙这样说也对，外婆经过饥荒年代，知道也有这种情况。当年闹饥荒，后来有粮食吃了。村上有人吃多撑死，老人家也曾见过。</p>
问：“那牛和鸡，谁帮杀来卖的，还得这么多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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