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走好!” 刚和绿蝶钻进暗门,里面的龟公,也不知道到底是龟公,还是鱼龙帮的帮众? 满脸堆笑的双手抱拳,将身子弯成九十度,向他施礼送别。 李九章进暗门的瞬间就想明白。 感觉灰头土脸很没面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举起右手朝身后轻轻摆了摆,也不回头,只是快步顺着通道往前走。 顺着通道走了三十多米远,看到楼梯。 刚准备下楼梯,就看到远处一个小院子里,老教谕颤颤巍巍的杵着一根拐杖往院外走,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穿紫袍稠衣的男人。 “那是老教谕?” “他身旁的男人是谁?” 两个背影里,老教谕很好辨认,所以李九章停下脚步,小声嘀咕,不知道另一个男人又是何人! “哪有男人呀?” 绿蝶听到李九章的嘀咕声,她快步跟上,往李九章眼睛方向看了一眼。 小院里分明什么人都没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走,先回家再说。” 李九章看着老教谕和那男子走出去,听到绿蝶的问话,他也不回答,只是快步下楼梯。 在雅间后面有人,吃过一次亏。 说不定这附近也隔墙有耳,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一切行事都要小心谨慎。 回到县衙后庭内宅。 半轮残月高挂,已是亥时二刻。 也就是地球标准普朗克时间夜晚23点30分钟。 绿蝶一进内宅,她也顾不得换身衣物,直接就往灶房走,去给李九章打水。 不敢再耽误时间睡觉了,还在主楼走廊里走,大厅门就打开了。 “老爷,不,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彩衣还是没有睡,她面容有些紧张,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等李九章回来。 “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就不要整理公文了嘛,少爷我不是说了,以后不许你熬夜,这就忘了呀?” 李九章迈步走进门,看着彩衣还在熬夜等他,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小妮子。 又不是资本家,用不着996,彩衣还这么拼! “少爷出事了。” 彩衣一把用手挽住李九章的胳膊喊道。 “胡说,少爷我好胳膊好腿的,能出什么事?” 李九章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他见彩衣脸色不对劲,心中又警觉起来。 张守忠和他儿子张敬轩挨了板子,说不定现在还在家里叫苦连天。刘阿婆和陈庭雨两边都安抚好了的,儒学馆的考试还没有开始,能出什么事? 六扇门?锦衣卫?还是彩衣的教坊司有消息? “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李九章想到很多可能,但是也没必要思考,猜东猜西最累,直接问彩衣,先弄明白再说。 “少爷,今天城外官驿站的驿丞派人传话,说州府衙门的通判杜胜杜大人已经到清江城了,说是上午人就到了,然后今日傍晚又有人到衙门口给门子传话说,让县太爷明天早衙见上官。” 彩衣一脸紧张的向李九章汇报这个情况。 若是平常,她也不着急,主要是李九章在公堂上把张守忠当众打了一顿,又在二堂收拾他们,案子倒是已经结案了。 “明天才来,不要慌,通判而已,少爷我根本不怕他,你放心好了,赶紧回卧房,伺候我宽衣吧!” 李九章听彩衣说完,他故作轻松的不当回事儿,顺便把话题转移,将彩衣的注意力引开。 通判也叫参议通判,或者是通判州事,正六品官员。 是州府衙门帮助知府管理粮草水利,刑狱和诉讼的官员,也有监督州事的职责。 严格来说,除了知府,通判就是顶头上司。 “既然是通判前来,想必是双凤垭的张员外前些日子给他写信起了作用,这次来了衙门,又不先来见少爷,肯定是在憋着坏招呢!” 彩衣跟着李九章的步伐走进卧房,她一边帮他解开常服,一边眉头紧锁的帮他分析情况。 “哎呀,你这一天担心的啥呀?看你紧张兮兮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少爷我打张员外的板子,是秉公执法,就算是皇帝面前,也一样是占理的,怕他作甚?” 李九章义正言辞的开导彩衣。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也打鼓。 但是不管是要面对什么情况,首先他作为这一帮子人的主心骨。 。 “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没想到绿蝶最关心的还是这首词,李九章接过绿蝶递过来的毛巾,还没有擦洗。 就又给彩衣念了一遍。 “这是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词文,是一个叫周敦颐的人写的《爱莲说》,今日和绿蝶在勾栏院找小兰,只是把上半首词文写了出来,刚刚念的是全文,不是少爷写的但少爷觉得‘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说‘的就是你们俩人,所以有所保留,现在才舍得全篇念出来。” 李九章倒也老实,不是他写的,拿来之物,还是要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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