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年岁较大的稀疏站立，远远构不成千军万马的气势。 群众演员没找够吗？怎么就这么点人？ 他明明前一天就交代了副导演，要预先确定好群众演员的数量。 毕竟，大场面战争戏靠的就是人数撑场面。 原计划每边三十个人才能勉强填满画面。 结果，吴雷身后只剩下七八个。 如今的观众可不傻，这算哪门子的千军万马？ 拍出来恐怕会被人笑话的！ 导演心中疑惑，挥手把旁边的副导演叫了过来。 “老杜，我要的群众演员呢？” “都让老武带着去换衣服了啊。” “那怎么就这几个人了？” 副导演瞥了一眼，眼珠子逐渐瞪圆：“我去，换完衣服人怎么少了三分之一？” “老武呢！”导演问。 “我马上去找他！” 不一会儿，场务急匆匆跑回来。 “导演，咋了？” “老武，这怎么回事？吴雷的队伍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老武愣了一下，随即醒悟：“哦，那些人都帮东方大厨干活去了，说是造烤炉烤鸭。” “什么？太过分了！” “他人呢？我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导演怒不可遏，皱眉瞪眼，仿佛要吃人。 话音未落，嘴角却淌下一串口水。 滑过他胡子拉碴的下巴，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场务见状，嘴角尴尬地抽动，显得十分无奈。 “导演，你牛逼吹完了，先把哈喇子擦擦吧。” 导演急忙抹去下巴上的口水，白了场务一眼。 然后扔下扩音器，转身奔向厨房营地。 蓝天白云，天高云淡。 蝉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导演叉着腰，气冲冲地穿过仿唐街道。 好你个东方新，拐走我的群演，耽误我的拍摄，看我等会怎么训你！ 然而，刚经过停车场，他就被一股浓郁的炖肉香味笼罩。 导演耸耸鼻子，目光左右扫视，细细品味。 是炖肘子的味道…… 是炖大肘子的味道！ 导演眼睛瞪得溜圆，心中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训个屁，吃饭才是硬道理嘛！ 与此同时，随着微风拂过。 整个停车场四周的香气更加浓郁诱人！ 八角、桂皮、橘皮、香叶的味道裹挟着浓厚的肉香。 醇厚浓郁，鲜香扑鼻，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导演深吸一口气，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只红艳艳的大肘子子。 那迷人的香气直冲鼻尖，撩拨着胃口。 这味道一入鼻，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他细细品味着空气里的芬芳，好像要吸尽每一丝香味。 结果每踏出一步，口中就情不自禁分泌出一滴晶莹的唾液。 从停车场到厨房短短的十几米，导演的裤腿已经湿了一片。 这时，路过的好几个演员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使劲抽动鼻子。 “哪个剧组的饭菜这么香啊？” “没错，而且是炖肘子呢。” “不管了，我都饿了，能尝一口该多美！” “是在拍美食片吗？请的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吧？！” “这大厨手艺也太高超了，肘子怎么能炖得这么香。” 记不清过了多久，导演终于挪到了厨房驻地。 映入眼帘的是，营地前空地上的炉灶，上面架着一口庞大的汤锅。 锅里满满当当炖着肘子，浓郁的香气不停往外溢。 肘子们浸泡在红亮油润的汤汁里。 丰满的猪皮裹着黏糊糊的胶原汤汁，看起来晶莹透亮。 汤汁“咕嘟咕嘟”冒泡，带动肘子也微微颤抖。 一大锅红彤彤的美食，诱惑十足，让人垂涎三尺。 见四周无人，导演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不顾滚烫，伸手欲舀一块偷尝。 手还未伸出，“啪”的一声响起。 一块油腻腻的抹布飞来，不偏不倚贴在他的脸上。 导演迅速扯下抹布，愤愤地丢在地上，随即大吼。 “谁？！谁干的？！” “谁敢偷袭我？！我是导演啊！！” 这时，背后响起一阵冷笑。 “你是导演，我还制片人呢！” 导演猛然转身，发现原来是剧组的制片。 此刻他身穿深蓝纪梵希西服，腰间系着一条油腻腻的花围裙。 脸上大颗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 “哎，老秦，你这是在干嘛？” “我给东方师傅打下手呢。” “天哪，你一个制片人，居然给东方新当助手？！” 导演瞪圆双眼，难以置信。 这家伙平常不是挺清高的吗？ 总西装革履，领带整齐，嫌弃剧组这脏那脏。 坐个椅子还得用酒精湿巾擦上一百遍。 他竟跑去给东方新帮忙？ 制片人呵呵笑了两声，用围裙擦了擦手，嘴角也挂着同款口水。 “我不是想尽早尝口东坡肘子嘛。” “你可真爱吃……” “彼此彼此，你不一样？” “那我偷吃一块咋了？” “东方师傅说了，没到时候不准碰，会影响味道的。” 导演惊得连忙收回手，紧张地盯着汤锅。 与此同时，剧组演员们纷纷跑来，簇拥在汤锅旁，对着锅中肘子直流口水。 “我远远就闻到肘子的香味了！” “我也是！有个成语说得好……对，十里飘香！” “越闻越香，我肚子都饿瘪了！” “啥时候能吃啊？我等不及啦！” “快了快了，这肘子肯定很入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抽鼻子。 另一边，热巴和十几个演员围在烤炉周围，踮脚往炉内窥探。 烤炉用红土和红砖砌成，外表粗犷却充满质感。 炉内旺旺的柴火，火苗在炉膛内跳跃。 一股油香夹杂着浓郁的肉香不断从炉内飘出。 这香味不断刺激着众人的味蕾，使人陶醉。 热巴闭眼享受许久，雪白小手不停抹去嘴角垂涎。 “有嗞嗞声，是在出油吧？” “对，我以前养鸭子，鸭皮下脂肪多，腥，得烤化才香脆。” “难怪那些鸭子总有股怪味。” “东方师傅的烤炉有讲究，土炉柴火烹饪最香。” “妈呀，光闻着就想吃三大碗米饭！” 众人围着烤炉，尽管热得满头大汗，却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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