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从窗棂的缝隙中透进来,照亮了这家位于偏僻街角的破旧小店。店门上剥落的油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斑驳的木门紧闭,隔绝了喧嚣的外界。房间内,摆放着几张陈旧的桌椅,角落里堆放着杂乱的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 温六叔,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上,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卷泛黄的书简。他用颤抖的双手点燃了一根蜡烛,烛光微弱,却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满布着岁月的沧桑。他仔细地翻阅着书简,眉头紧锁,仿佛在追忆着往昔的时光,又仿佛在寻求着什么答案。 “六叔,此番玉阳宗内的议事已经结束。恭喜六叔被众前辈推举成为主持‘天云境’之人,晚辈给六叔贺喜了。”一旁的温如玉一边观察着温六叔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出那番他精心准备的说辞。 “哼,这群老怪物,可没一个安好心的,傻小子,你难道还听不出来?此事是要把你六叔推到火上烤啊!”温六叔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瞥了温如玉一眼。 “怎么会呢,六叔。您可是我们温家的顶梁柱,听说连那玉阳宗都对您的实力极为认可。此次能够被推选为天云境的主持人,这不是对您实力和威望的认可吗?而且,我听说天云境可是他们玉阳宗的重要秘境,只有最有实力、最有声望的元婴修士才有资格主持。六叔,您可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啊!”温如玉一脸谄媚道。 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温六叔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怒气冲冲地说:“天云境可不是什么善地,里面对炼气期和筑基期修士来说,充满了各种危险与未知,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若是这些宗门有什么核心子弟,或者元婴老怪物的直系血脉后辈直接陨落其内,你说说,这笔帐应该是算到玉阳宗手里,还是你六叔手里?现在让我去主持,分明就是想让我当这个替罪羊!” 温如玉手中的抹布轻轻擦拭着六叔茶杯上残留的茶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却也带着几分坚定:“六叔息怒,这帐面上的确算在了您头上,可玉阳宗暗地里使的手段,那些元婴老怪们可没那么好糊弄。”他顿了顿,将抹布放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玉阳宗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上一次此秘境,玉阳宗也只是派了他们好几位筑基期的精英弟子进入其中,结果该秘境的其他宗门的弟子却十不存五。上一次,其他宗门可是敢怒不敢言啊!谁都知道他们那些精英弟子斗法都厉害无比,稳压其他宗门一头。碍于玉阳宗的威势,还不是乖乖地忍气吞声,然后说什么“生死有命,技不如人,”” “可晚辈最近却听闻,玉阳宗这一年竟然不派任何一名筑基期的精英弟子进入此秘境了,改为派遣炼气期的精英弟子参与此次试炼。”温如玉若有所思地道。 “此事说不得还另有什么蹊跷,”温六叔面色凝重,低声说道,“此秘境虽是玉阳宗势力范围,可却原在远在云国和大绥的边界处,大绥人会不会横插一脚还不敢肯定。万一你六叔被扣上什么‘勾结大绥,再肆意杀害云国各大宗门的弟子’的罪名,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咯。”他语气沉重,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那样的场景,让在场的温如玉也不禁心生不安。 “六叔,那我们不去呢?”温如玉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犹豫。 他看着温六叔,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温六叔长叹一声,脸上泛起苦笑,眼角的皱纹也似乎加深了几分。他看着温如玉,语气沉重,却也带着一丝坚定:“你六叔现已被推上风口浪尖,若想保护云城,就必须去这一趟。别的元婴老怪老夫私交不深也就罢了,但这玉阳宗,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云城如今能安然无恙,全靠他们在前线牵制住大绥。若一旦反悔,玉阳宗便以我们云城叛出云国为由,联合其他宗门直接讨伐云城,也是有可能的。”他拍了拍温如玉的肩膀,目光中透着无奈,却又带着一丝决绝,“哎哟,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少不了折腾咯。” “六叔,难道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温如玉语气焦急,眉宇间满是担忧。“我们云城势力较于任何云国内陆的宗门都小,而且是割据一方,云国当前的情况倒是不会对我们云城直接发难,如今你六叔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温六叔说着,脸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早已洞悉了局势的走向。 他顿了顿,目光在温如玉脸上停留片刻,才继续说道:“若是真有什么不对,抛下云城,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先活下来,其他的皆是空谈。”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温如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眼前的温六叔说的没错,只有活下来,才能谈论其他。可是,抛弃云城,就意味着抛弃无数人的性命,也意味着良心中背负着沉重的罪责,这让他如何能心安? 温六叔的眼角泛起一丝笑意,像是回忆起过往的峥嵘岁月,又像是洞悉着未来的波澜壮阔。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傻小子,你六叔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时候情况有变,我会让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回云城,提前通知城里的居民做好撤离准备。云城的安危,或许就系在你身上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像是对晚辈的谆谆教诲:“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明白,只有活着才能守护好这片土地,才能让云城的人们免遭灾难。你肩上的担子不轻,但不要害怕,六叔相信你。” “你那老爹啊,当年也是一心守护云城,”温六叔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怀念,“他为了尽快强大起来,选择了修炼一种速成的魔功,却不想因此透支了寿元,最终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即使他不去抓那小丫头,也是时日无多了。”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望向温如玉,“如玉,修道之人,根基最为重要,切不可急功近利,否则只会落得像你老爹一样的结局。他这一生,无时无刻不在为云城奔波,想必也希望你能继承他的意志,守护好这座城池的人们。” 温如玉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如同春日里阳光般温暖,这来自长辈的教诲,并非严厉的训诫,而是细水长流般的指引,将他的心绪浸润,为他的人生之路照亮方向。 “嘿,快点提升自己的修为,你不是说要抓住那丫头给你六叔瞧瞧吗?”温六叔嘴角露出打趣的笑意,他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温如玉喉咙哽咽,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六叔,晚辈真的很感激您的教诲。” 他本想说更多,但此刻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担忧,嘴角微动了几下,便不再说出口了。 “呼,看样子此处便是茶香居的势力范围的北面,估计那两名茶香居守卫已经甩掉了。”欧阳媛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她用法力加持“离恨步法”先逃遁到茶香居势力范围的最北面处,随后她不但顺利地逃离茶香居的地盘,还在路上一连变化数个方向,以防那两名茶香居的筑基期守卫识破后马上追过来,这样一来,她算是暂时地逃脱了两名守卫的追捕。 \"至于那一小部分分离出去的九幽阵灵蝠,被灭杀后精魂会自动回归储物袋的,到时候过段时间又能生长出新的躯体。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解毒丹的药力恐怕所剩无几了,恐怕不久后我再次法力受抑制,到时候便无法压制体内毒素,看来,只能先找个医馆驱除毒素,法力的事情日后再说。\"欧阳媛思考了一番,立刻双手掐诀使用了易容术。 她直接易容成了一名青年男子,她感觉有些不放心,又拿出了母亲所留的黑色面纱,直接罩住了自己的脸颊。即使有人看到她的脸颊,也会看到一张青年男子一般无二的脸,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这样一来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媛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某个隐蔽的街角,她毫不犹豫地唤出小巧的飞舟,如同一道流光般划破天际。远离了喧嚣的闹市,飞舟畅行无阻,此处处于雨城的偏僻地带,偶尔只有稀疏的几间民房,这片远离城镇的区域自然不在执法队的管辖范围,也毫无禁空禁制。欧阳媛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神识如水波般荡漾而出,轻而易举地便将周围的区域尽收眼底,最终锁定了一家坐落在村落中心的凡人医馆。 欧阳媛刚从空中落下,双脚尚未站稳,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喉咙里涌出。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仿佛有一团烈焰在她的体内肆虐燃烧,将她整个身体都烤得滚烫。然而这股热浪还没来得及消散,一股彻骨的寒意便接踵而至,犹如冰锥刺入她的经脉,将她从头到脚冻得僵硬。她只觉得体内如同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经脉中气血翻腾,冷热交替,让她痛苦不堪。刚刚使用了易容术的她,又瞬间解除了易容。 ”该死,烈寒散就要毒性发作了,还好先前服食了解毒丹,一旦解毒丹药效过了,法力又处于重新被抑制的状态,可无法再压制住体内毒素了。“欧阳媛心中暗想道,同时,她进入医馆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这家医馆是凡人所创立的,其朴素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的繁华街市格格不入,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宁静气息。当欧阳媛踏入医馆内,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气扑鼻而来,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让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 欧阳媛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紧密排列的木椅,几乎座无虚席。人们低声交谈着,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身与众不同的衣着。这个并不算大的医馆,却挤满了求医之人。 欧阳媛刚坐下,一位小女孩便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双稚嫩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问道:“请问这位大姐姐,您得的什么症状?” 她猛地惊醒,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惊恐的疑问:我的易容法术怎么自动解除了?我的面纱呢?她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猛然意识到,一切都不对劲。 她慌乱地低头寻找,终于发现母亲的黑色面纱已经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地下,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夺了一切伪装。她慌忙捡起面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我中了一种名为烈寒散的毒,我感觉经体内十分地不适,请问,这有什么紧急的医治方法吗?” 由于欧阳媛此刻法力已经完全不能调动半分,她已经无力再抑制体内的毒素,此刻的她只觉得体内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就连那些原本安静的灵力,都四处在体内四处冲击着她的经脉。很明显,烈寒散的毒素已经开始在她的体内蔓延了。她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和小腹。 “李大夫,此人情况紧急,现在必须请您马上医治!请您务必快速医治她,情况十分危急!”女孩的声音清脆而急切,带着一丝焦急和恳求,在安静的医馆大厅里格外响亮,清晰地传达着欧阳媛的状况。 “等等,凭什么她就能优先马上得到李大夫的医治了?咱们这里,不本来就是紧急救治的医馆吗?大家还不是照样老老实实排队?先来后到,这是规矩!”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显然对女孩的话感到不满,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还在滴着血,像是随时会裂开一般。 他怒目圆睁地盯着欧阳媛,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我可是比她先来的!而且我的伤势看起来比她严重多了吧?凭什么她就能插队?!” 大汉的话仿佛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迅速渲染了整个医馆的气氛。原本低声细语的议论声顿时活跃起来,每个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欧阳媛,更有甚者,目光如炬般地细细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少女,一语不发,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角落里,一位中年大婶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急病,我家的小孩子还发高烧呢!”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似乎在抱怨欧阳媛抢占了女孩的宝贵时间。 “她看上去不还好好的嘛,估计也就得了些风寒,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娇生惯养,身子骨都弱不禁风的!连这种小病都要来咱们这小医馆看急症?”坐在中年大婶旁边的一位老妪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轻蔑。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扫视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欧阳媛,仿佛在嘲笑她故作虚弱。那眼神仿佛在说:不就是个小病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女孩急切地向众人解释道:“各位乡亲,她现在中毒已深,情况危急,若再不及时治疗,恐怕性命难保。请各位乡亲理解,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罪。” 然而,医馆内的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消解怒火,反而更加喧嚣起来。 刚才那位中年大婶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媛,语气贪婪地说:“如果她愿意事后向在场的所有人赔礼道歉,并且补偿大家的损失,这件事情就算了。”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他们似乎早已将欧阳媛视为待宰的羔羊,言语间充满了对利益的渴望。 欧阳媛用自己虚弱的声音缓缓说道:”乡亲们,小女子真是对不住,可否通融一下,我愿意事后出双倍价钱买些礼物为各位乡亲们赔罪。小女子实在是“她此刻感觉体内一阵冰寒刺骨将她疼的死去活来。 “双倍价钱?赔罪?呵呵,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谁出的价钱越高,谁就能优先医治,老子现在就能出三倍的价钱给各位乡亲,再出四倍的价钱给李大夫,你说,老子是不是现在马上就能进去医治?” 话音刚落,那大汉便粗暴地将手中的一大袋灵石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颤。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轻蔑,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仿佛欧阳媛的话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句可笑的玩笑。 欧阳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这个大汉竟然如此蛮横无理,完全不顾及她现在的痛苦之色。 “你……你……”欧阳媛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颤抖地望着大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汉无视欧阳媛怒火中烧的眼神,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带着震惊、好奇,甚至一丝贪婪。他心中暗喜,得意地扬起下巴,用充满挑衅的语气向欧阳媛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你还不知道?各位乡亲若是嫌少,我可以立刻出再加一倍的价格,她出的价格,老子出四倍!各位乡亲评评理,现在我是不是立刻就能进去医治了?”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立刻掀起一阵骚动。贪婪的火焰在他们眼中燃烧,先前对欧阳媛的同情与支持,在金钱的诱惑下荡然无存。他们不住地点头,附和着大汉的提议。似乎只要大汉肯出更高的价钱,他们就可以立刻忘记自己的良知,将欧阳媛置之不顾。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铜臭味,原本充满希望的氛围被赤裸裸的利益所取代。他们不在乎谁能先进去,只在乎谁出的价钱更高,谁更有可能让他们从中获利。欧阳媛被这群人无情的现实所伤,她悲愤交加,却无力改变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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