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攀岩

烈日高悬，将碧潮阁总部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之中，更添几分神秘莫测。茶馆内，许乐与欧阳媛已谈论良久，从云国局势到江湖奇闻，许乐谈笑风生，相谈甚欢，几炷香过去了。欧阳媛突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茶桌，语气坚定地说道：“还有半个时辰考核便要开始了，我们即刻就动身前往碧潮阁总部吧。” 许乐心中难免有些许不舍，与欧阳媛的谈话让他愉悦至极，两人之间也产生了一丝默契。然而想到此行事关重大，他迅速压下了心中的不舍，点头应道：“好，我们走吧。” 烈日如火，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格外长，茶馆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许乐和欧阳媛并肩走在去往碧潮阁总部的路上。许乐回过头，朝店门口的父亲大声说道：“老爹！你就等我这次考核成功，再回来孝敬你！” 许掌柜大步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此番去考核你一定要当心，这些盘缠你顺路带上，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给我活蹦乱跳的！”他将一包盘缠递给了许乐，随后，又将另一包塞给欧阳媛，低声说道：“姑娘，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与你同行，万一他遇到什么困难，你便将这些盘缠给他，这小子花钱总是不懂得节俭。若是一切顺利，此盘缠便赠与姑娘了。” 许乐顽皮地道：“老爹，我都听到了，谁说我花钱不知道节俭的了？这钱直接给这位姑娘便是。” 许掌柜没好气地看了许乐一眼，语气中带着宠溺：“你小子，还懂得在人家姑娘面前装大方？“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店内。欧阳媛看着许掌柜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浓浓的父爱却让她感到格外亲切。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盘缠收好，心中暗暗决定，若是以后真遇上什么困难，的确要关照些了。 阳光洒落在两人肩头，他们离开了那家小店，漫步在山间小路上。许乐悠哉游哉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对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他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许公子，不知这碧潮阁的总部究竟是什么样？”欧阳媛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好奇。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山间小路上，映照着许乐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山间盛开的野花般灿烂。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山脚，那里山势巍峨，云雾缭绕，一座恢宏的建筑在山顶若隐若现，正是碧潮阁的总部。 “碧潮阁的总部啊，那可是建立在山上的，”许乐微笑着解释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我们快到山脚了，一会儿你就跟紧我，我们先去报名考核。这碧潮阁的弟子考核报名也持续一个时辰，所以不用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嗅着路边盛开的野花，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对这山间景色爱不释手。那悠闲自得的神态，仿佛早已将紧张的考核抛之脑后，尽情享受着这美丽的风景。 “公子，那报名的地方……”欧阳媛的心中泛起不安，生怕许乐这副模样耽误了报名时间，毕竟报名已经快要开始了。 许乐却淡定地笑了笑，指着不远处山脚处的某处，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走的是近路。你看到那个地方了吗？那里有着一座简陋的大殿，还有一些石阶，我们就从山脚的石阶先走上去。” 欧阳媛顺着许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座坐落在石阶上的简陋大殿，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 石阶在脚下延伸，一步步向上，通往那座宏伟的大殿。敞开的殿门如同巨兽的嘴巴，吞吐着阵阵嘈杂声，仿佛在向他们招手。欧阳媛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前方， “我们快到了！”她兴奋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今年碧潮阁考核的人真多，去年我过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许乐喃喃自语，语气中透着一丝沮丧。人潮涌动，竞争激烈，他通过考核的希望似乎渺茫了许多。去年失败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忍不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泛起阵阵不安。 “许公子，别怀疑自己，尽力做好自己便是了。”欧阳媛温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瞬间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姑娘说得对，是我多虑了。”许乐表面上应着，内心却在暗暗告诫自己：许乐，人家姑娘都那么自信，你却开始胆怯了？要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欧阳媛和同伴并肩踏入大殿，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仿若步入仙境。从外部看，这大殿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简陋，然而内部却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精雕细琢的廊柱、华美绝伦的壁画、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穹顶，无不彰显着这座大殿的非凡气度。就连地面，也铺设着柔软厚实的红色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走在云端。 左右两侧整齐排列着身穿浅蓝色服饰的碧潮阁弟子，他们神情严肃，步伐稳健，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每一个人都仿佛一座雕塑，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殿内，来自各方的考核者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不时有人向碧潮阁弟子投去艳羡的目光，他们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敬畏。 欧阳媛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考核，成为碧潮阁的一员，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抛之脑后，开始认真准备接下来的考核。 她紧紧跟随许乐，穿过人群，逐渐靠近了碧潮阁弟子的聚集地。 “哟，这不是许乐？怎么又是你啊？” 站在一旁的一名碧潮阁弟子韦丰，轻蔑地笑着，语气中透着不屑。 “韦丰，你当年也不过是侥幸通过此考核而已，有何好嚣张得意的？” 许乐毫不示弱地反击。 “侥幸？哈哈哈，有的人一连五次都考不过碧潮阁的考核，诶，这位姑娘，你也别跟着他了，他只会吹大话而已！” 韦丰毫不留情地讥笑着，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周围的碧潮阁弟子听到这句话，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似乎对许乐的出现并未感到惊讶，只是将目光纷纷转移到欧阳媛身上。 “哈哈哈，我说呀，你身旁的这位许公子，直接改名许五次得了！纪念一下这难得的五次经历！”韦丰放声大笑，完全不把许乐放在眼里。那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讽许乐的无能。 “你！你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许乐怒火中烧，指着韦丰，脸涨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比划比划？我怕了？哈哈！你怕是忘了待会许叔要找我算账吧？还是说，你想躲在你旁边这位漂亮姑娘身后，当缩头乌龟？”韦丰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鄙夷，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虫子。 “当年是谁刚上了擂台，就直接滑下去了？哈哈！”他故意提起许乐当年在擂台上的惨败，想要彻底羞辱他。 韦丰的言语如尖刀般凌厉，句句直击许乐的软肋，激得他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爆发。欧阳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许乐的手，挡在他身前，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道：“这位大哥，许乐公子是我的朋友，还请你对他多几分尊重。”她的言语如春风化雨，仿佛将方才的剑拔弩张都融化了，但她的右手却悄然泛起光芒，指尖处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似乎在预示着，若韦丰再敢放肆，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韦丰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道：“既然这位美丽的姑娘都开口了，我自是不会再为难许公子。许乐，你女人缘还真是不错，竟然能带个美人一起参加考核。看来，五次不过的你，还有这等特殊待遇，搞得我都想故意失败了。” 韦丰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欧阳媛身上，而是狠狠地瞪着欧阳媛身后的许乐，语气变得冷硬：“不要以为这位姑娘为你求情，你就能为所欲为。你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考核，总躲在女人身后，永远成不了大器！” 许乐的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嚣张的碧潮阁弟子碎尸万段。然而，欧阳媛及时握住了他的手，玉掌中心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他冷静了几分。她柔声说道：“别冲动，他是碧潮阁弟子，若是打了他就等于打了碧潮阁的脸，会直接取消你的考核资格。我相信公子的神通足以打败此人，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欧阳媛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许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头道：“姑娘言之有理，先放他一马。走，我们先去报名。” 喧嚣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许乐紧紧握着欧阳媛的手，艰难地穿梭其中。终于，他看到了人群中心的一块高地，兴奋地指着它对欧阳媛说：“看那！就是此处报名了。” 那块高地不过比大殿高出几阶台阶，上面简单搭建了一个石台，台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像是蜿蜒的巨龙，几乎看不到尽头。一位老者笔直地站在高台上，用手势示意着排队的人们。 “都别挤！都别乱啊！一个一个排好队！”数名身穿浅蓝色碧潮阁服饰的弟子挥舞着手中的长棍，竭力维持着秩序，然而人群依旧拥挤不堪，如同沸腾的锅炉，不断冒出阵阵躁动。 “各位远道而来考核的朋友，此处是我碧潮阁新招弟子的考核报名之处，还请不要乱，自觉排好队，不得拥挤此大殿，否则，老夫会亲自将扰乱秩序者直接请出大殿的。” 这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震荡着整个大殿，每个角落都清晰可闻。尽管大殿宽敞，容纳了数百人，却鸦雀无声，只有这道声音回荡在其中。那些原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的修士们，此刻都噤若寒蝉，仿佛被这声音无形地施了定身法。 不少人惊叹于声音主人的雄厚法力，更有人低声猜测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竟有如此强大的威压。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前来参加考核的人都自觉地排成整齐的队伍，秩序井然。他们原本的焦躁和不安，在此刻都被这道声音压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和谨慎。 一名碧潮阁弟子目光扫过殿内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微皱，低声问道：“此刻，考核前来的足足有了数千余人，整个大殿笔直的队列都不够啊，不如让他们后退到石阶处？”另外一名碧潮阁弟子也恭敬地走到老者前方，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叶老，人数实在太多，大殿已经容纳不下，石阶处也已挤满了人。” 这位被称为叶老的老者沉吟片刻，略带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分成两队吧，老夫一次就能登记两人，后续来的那些人就照常排队便是了。” 这名弟子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叶老。”他毕恭毕敬地退下，开始指挥人群分队，试图缓解拥挤的状况。 欧阳媛和许乐来的时辰也算比较早，因此只是等待了半个时辰，便能到他们登记了。 “先报上姓名，用手触摸此球，此球会自动感应，并将你的姓名做成号码牌，凭借此号码牌便可进入考核的第一关关口。考核费用两块灵石,考核失败后不予退还。”这位碧潮阁的叶长老淡淡地说道。欧阳媛和许乐互相对视一眼，一齐拿出了灵石，很快他们得到了自己的号码牌，许乐是一百零二号，欧阳媛则是一百零一号。 叶长老身后，两名身着碧潮阁制服的弟子，分别引领许乐和欧阳媛来到了一扇散发着浓郁灵气的古朴大门前。 大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奥秘。 两名弟子手掐法诀，两道灵力注入大门，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欧阳媛眺望前方，映入眼帘的只有嶙峋的山岩，不见半点道路。这座崎岖的大山，布满了裸露的岩石，如同巨人的骨架般，横亘在眼前。许乐凝重地注视着眼前险峻的山势，只见稀疏的山岩间零星散落着几块石头。 “姑娘，此关便是考核的第一关，攀岩此山峰。”许乐沉声说道。 欧阳媛眉头微蹙，问道：“公子，请问此关去年情况如何？” 许乐解释道：“此关直接淘汰了一半以上的人。若是坠落山峰，会被半空中设置的禁制接住，然后传送回原地。此关只有一个时辰，不限攀登次数，但若时间到了还未登上山顶，会被直接淘汰，考核就算失败了。” 两名弟子此时突然插嘴道：“不好意思二位，在你们拿到号码牌的一刻已经开始计时了，若是身上有什么飞行法器，不得拿出来使用，否则将被直接取消考核资格的。不用担心危险，此山是由灵力所化的实体，正如这位许道友所说，若是坠落，禁制自然将你传回山脚下的，二位考核顺利！” 话音刚落，两名弟子直接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许乐一声招呼，便纵身跃上岩石，身形灵动自如，仿佛与这嶙峋山石融为一体。欧阳媛虽然明知不可使用小飞舟，但离恨步法却并非禁止之列。她体内灵力微微波动，身形化作一道轻盈的幻影，几个呼吸间便已跃至许乐身旁。双脚在嶙峋的岩石上飞速点过，留下片片残影，如同一只轻灵的燕子，穿梭于山石之间。 “姑娘，好厉害的武功，想必你一定是个学武之人了。”许乐打了个哈哈，双脚了稳健地踩在岩石上，虽然从上往下看，高度实在是可怕，但他只往上望，双脚根据岩石的轨迹灵活而稳健地攀登着。“你说碧潮阁招收弟子为什么要考攀岩呢？”欧阳媛好奇地问道。 “那自然是因为外门弟子一般的任务都是攀登大大小小的山岩从而采摘些灵药灵草的，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的。”许乐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推测。“也对，可外门是什么？”欧阳媛好奇地道。“外门弟子应该是些体格健壮的凡人或者炼气期弟子，他们的任务都是专门为宗门采集特定的资源，比如灵药灵草，又或者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总之先过此关再说”许乐双脚死死地撑住一块裸露的岩石，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欧阳媛原本以为凭借着离恨步法的辅助，攀登这座山应该不会太费力，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山势之险峻，远超她的预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不断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尽管她体质远胜常人，是炼气期十三层的修士，却依然感到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这座山本身就拥有着某种奇特的魔力，在无形中吞噬着她的力量。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这股疲惫感并非源于灵力枯竭，而是如同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了体力一般，令她汗流浃背，呼吸急促。这种诡异的状态令她心中不安，她意识到，如果任由疲惫感蔓延下去，自己和许乐迟早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跌落山崖。 欧阳媛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没有片刻停留，反而更加紧咬牙关，将体内的灵力如同洪流般倾泻而出。一部分法力化作无形的屏障，抵御着那股无孔不入的疲惫。她时不时也关注着许乐的状态，此时许乐已经有些缓缓摇晃，似乎是快体力耗尽的样子。 “许公子，坚持住。”欧阳媛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泉，在许乐疲惫的脑海中激荡。她的话语中带着坚定的力量，仿佛在告诉他，他们终将战胜一切困难。他抬头望向欧阳媛，她的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那只白皙的手，仿佛是来自天上的希望之光，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许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久违的力量涌上心头，他用力地握住欧阳媛的手，将身体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双脚上，一步一步地朝山顶攀登。虽然步伐沉重，但他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因为他知道，他并不孤单，还有欧阳媛的陪伴。 此前，他们已经隐隐约约地看见不少体格健壮的人从山岩上直接跌落而下，这不由得让许乐也为之一颤。欧阳媛用手牢牢地抓住一块岩石，道：“别去看他们了，我们一步步稳扎稳打，也是能过此关的。” 许乐此时心中已经摇摇欲坠，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已经疲惫不堪，就连双脚也在微微颤抖，眼看山顶就在眼前了，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那股莫名的压力越来越大，越靠近山顶，越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往下压，难怪有如此多的人从他们身侧直接坠落而下，就此考核失败。 欧阳媛面色凝重，将全身灵力灌注于双腿，催动着离恨步法，速度快如闪电。她毫不犹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红线针法器，两道红芒精准地射出，牢牢地扎入山顶一块巨石之上。借着红线针的支撑，欧阳媛纵身一跃，如一道红色流星般，飞身跃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不少修士正盘膝而坐，恢复着消耗的体力。欧阳媛扫视一圈，发现山顶上已有不少炼气期的修士先行一步到达，此外还有一些体格健壮的壮汉，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山顶中心有一座石台，两名身着碧潮阁服饰的弟子懒洋洋地坐在上面，其中一人指着石台中央的一颗水晶球说道：“现在到达山顶的，在此处用号码牌感应这颗水晶球，就算通过第一关！” 此时，有数名明显是修仙者的炼气期修士，大步往前，用号码牌感应了水晶球，随后，他们前方不约而同地出现两道漆黑如墨的大门，一块号码牌只会触发自己面前的一道大门。 其他的人纷纷拿出了号码牌，他们显然已经恢复了体力，十分自信地进入考核的下一关。 欧阳媛来不及关注其他人，她快步将红线针法器抛出，红线针在灵力的加持下，形成了一条红色的灵力线，此线先是拉长，马上就稳固地插在岩壁上，“许乐，快上来！”她用清脆的嗓音喊着。许乐有了红线针法器所化的灵力依托着，想必上来也是毫无问题的。 欧阳媛身旁的空气突然扭曲，一名身穿碧潮阁服饰的弟子凭空出现，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韦丰！”许乐的声音沙哑，眼眸中透着强烈的怒火。 韦丰的笑容宛如毒蛇吐信，阴冷而残忍，他直直地望着许乐，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许乐的手指死死地扣住红线针，指尖泛白，他竭尽全力，红线针所化的灵力光丝如同脆弱的丝线，将他一点点地向上拉扯。山顶近在咫尺，只要再攀登一步，他就能抵达终点。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韦丰的身影如闪电般地出现在山顶。 “下去！”他右手灵力闪烁，指尖轻轻一点，原本稳固的红线针仿佛被雷击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红线针所发出的灵力光丝瞬间被一分为二，灵力光丝的瞬间断裂，让许乐的身躯顿时失去支撑，向下坠落了几寸，幸好许乐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了山顶的一块岩石，双脚也踩在两块白色的山岩之上。 许乐连忙松开了红线针，该用双手死死地扣住胸前的岩石，此刻他的双脚处的岩石也正好被韦丰毁去了一大半，竟发出了阵阵“喀拉喀拉”的岩石碎裂声，此刻，他已经摇摇欲坠。 “许乐，把手给我！”欧阳媛伸出了双臂，抓住了许乐的臂膀。韦丰在一旁放肆地大笑，浑浊的双眼带着戏谑的光芒，指着许乐说道：“就算现在，我把你一脚踢下去，按照宗门的规矩，也不算违反的，毕竟你只是没通过考核的废物而已！”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紧握着许乐手臂的欧阳媛，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这位姑娘，我奉劝你还是放开他的手吧，别被这样的废物白白浪费了你的体力和灵力，不然啊，这下一关可要吃些苦头咯！”话音未落，韦丰便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如洪钟般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对许乐的轻蔑和嘲弄。 此刻，距离一个时辰的期限将至，若是许乐就此摔落，想重新攀爬山岩已经是不可能了。 “姑娘，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怎么说呢，我真是巴不得多你这样一位人美心善的师妹。”韦丰没有看欧阳媛，却得意样样地看向许乐，似乎他要在心理上彻底击溃许乐。 欧阳媛也不理韦丰那得意洋洋的神色，她右手正在全力催动红线针，她再一次将灵力注入了红线针法器，缓慢地修复着红线针能发射的灵力光丝，左手却紧紧的握住了许乐的臂膀，左手和右手红线针的同时配合，再一次将许乐一点一点地往上拉。 许乐眼看着欧阳媛为了救他而消耗了过多的灵力和体力，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只有欧阳媛保持最佳状态才能顺利通过下一关。他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最终狠下心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姑娘，别管我了，快放手！我自认倒霉，下一年再来考核便是！”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松开了欧阳媛的手臂，任凭自己坠落悬崖。 他的脸庞苍白如纸，仿佛被命运的阴影笼罩，却依然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眼眸紧闭，他不再挣扎，也不再恐惧，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如同一个即将迎接风暴的航船，任凭狂风巨浪将它吞噬。 欧阳媛的左臂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她似乎忘记了这一切，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美眸，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许乐的考核，就此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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