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迷津并未像第一次那样追问容清杳能不能恋爱，而是故作平静地说：</p>
&ldquo;我&hellip;&hellip;都可以啊。&rdquo;</p>
将酸疼的身体藏进温暖的被面，容清杳凝望洛迷津的双眼，迟迟不能开口。</p>
她从未主动开口讨要什么，不管对方是谁。</p>
这样别扭的缺陷根深蒂固，来源于她不曾得到过什么，也来源于她过高的自尊心。</p>
就这么别扭地行事，让她不必未雨绸缪，为未发生的事神伤，也不必作茧自缚，为失去之事断肠。</p>
对她来说，毫无保留地剖白内心所想所欲，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p>
无声无息的对峙中，容清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是&ldquo;张臻&rdquo;。</p>
洛迷津想起这个人，曾在操场上给容清杳摆了一片心形蜡烛表白。</p>
等容清杳的电话结束，洛迷津低下头，直白地发问：</p>
&ldquo;清杳学姐，是上次给你表白的那个人吗？你们在一起了？&rdquo;</p>
惊讶于洛迷津的敏锐，容清杳面无表情，只是眸底泛起丝丝波澜，&ldquo;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会怎样？&rdquo;</p>
会怎样？洛迷津抚平自己额头上的呆毛，搜寻着自己对人类世界做过的功课。</p>
和有对象的人睡觉，是给别人戴绿帽子吗？</p>
&ldquo;送你一份礼物，和你保持距离，&rdquo;她微微抿嘴，摸不准容清杳话里的真假，只是按照一些社会惯例的指南来回答。</p>
好像人们就是很喜欢互送礼物的。</p>
至于心底的钝痛，她无言咽下，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p>
&ldquo;送我礼物，为什么？&rdquo;</p>
&ldquo;希望你开心啊，我不会那么不懂事，分得清楚界限。&rdquo;</p>
容清杳想要冷笑，她和洛迷津之间到底有什么界限？</p>
是那种昨晚用热度和喘息填满对方，今早穿戴整齐虚情假意的界限吗？</p>
昨晚两人之间的燎原烈火，在这一刻尽数熄灭。</p>
女人跪坐着背对洛迷津穿好白衬衣，再转过身来，精致清透的面容上又是友善漂亮的笑容。</p>
&ldquo;谢谢你。&rdquo;</p>
&ldquo;清杳学姐&hellip;&hellip;&rdquo;洛迷津想要触上对方，又及时收回手。</p>
容清杳似乎又变成众人口中温和美丽、人缘好的学姐，而不是洛迷津所见过阴晴不定、敏感易碎的女人。</p>
&ldquo;我要回学校了，&ldquo;容清杳漠然地望着，旖旎的烛光已经烧化散尽。</p>
&ldquo;我送你。&rdquo;</p>
这里地处偏僻，洛迷津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学校。</p>
容清杳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沉默寡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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