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晚，餐盒没有阿姨过来收拾。白念挽起袖口，把残羹剩饭倒入垃圾桶，又将白釉碗碟放进洗碗机。</p>
等机器运作时，把垃圾扣好放在大门口。</p>
独居久了，应付这些家务得心应手。她打开冰箱，寻找可以做早餐的食材。</p>
双开门冰箱被零食酒水井然有序填满，瓜果蔬菜放在最下面的夹层里。她扫了眼，拿出鸡蛋和培根。</p>
三人份的早餐做起来不复杂，白念用平底锅把吐司煎得两面金黄，等把蛋肉夹进去时，挤了点沙拉酱。</p>
也不知道陈清影喜不喜欢甜口。</p>
按照自己的口味做完盛放入碟中，她端到餐桌上，恰好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p>
以为是陈清影，她内心忐忑，却仍旧探出半个脑袋，想也没想道：“陈小姐，快过来吃早餐。”</p>
话说完后，看到来人，她愣住了。</p>
陈姿握着扶手，脚踩凉拖，一脸惊诧和她对视。</p>
此刻，白念恨不得咬断舌头，就怕被对方发现端倪。幸好陈姿没多在意，她讶异道：“这么早就起来了？小白手脚可真勤快。”</p>
在水池旁洗手，她拉开座椅：“还这么客气，和清影一样叫我姑姑就好。”</p>
看来对方误会了，以为白念在称呼自己。</p>
蒙混过关的白念讪笑两声，把碟子推到她面前：“姑姑快尝尝我的手艺。”</p>
陈姿拿起餐叉，切下一小角：“我们那边早餐差不多也是这个，想着回来吃点面条馄饨。”</p>
“那我下回给姑姑做，”白念走到门口，“我去叫清影起床。”</p>
说话间，陈清影竟然从对面的洗手间走出来。她正用墙上的毛巾擦拭手，隔着客厅和她目光交汇，微不可察挑眉。</p>
什么时候下来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p>
“清影，快来吃早饭。”餐厅的墙面是半透明的玻璃，陈姿不忘夸赞白念，“小白做的早饭可好吃了，快来尝尝。”</p>
陈清影昨夜的浴袍换成家居服，薰衣草色睡裙宽松，丝带系在肩头，深色衬得她白得发光。</p>
“有小白这么照顾你，你也该早起吃饭，成天喝酸奶吃沙拉像什么样子。”等人一落座，白念机灵地把餐盘推过去，耳边是陈姿苦口婆心的嘱咐。</p>
“对呀，就算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健康也是第一位。”想到书中情节，白念这会大着胆子道。</p>
omega长睫轻颤，嘴角顿了下，依然是那副长辈面前的乖顺模样。</p>
只有白念感受到她刹那的不满气息，仿佛在说，你也敢教训起我来。</p>
“这话说得在理，再忙也要注意身体。”陈姿不了解餐桌上的暗潮汹涌，对白念的一番话十分赞同。</p>
银叉上沾染乳白的沙拉酱，被陈清影擦在焦黄的吐司上，她抬头，温和的眉眼明媚得像苏醒的春波：“姑姑教训的是。”</p>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陈姿上楼把东西收拾好，回来和两人站在门口道别。</p>
“也不知道s市有什么好玩的，我在附近找了个落脚的酒店，刚好离景区近，还能回去看看，你和小白好好的。”</p>
“不用送了，下次再来看你们。”陈姿撑开遮阳伞，黑色的透明墨镜照出她眼型的轮廓。</p>
“慢走，姑姑。”白念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像酒店门口的迎宾，笑起来时露出洁白的牙。</p>
直到人影消失，陈清影拾阶而上，她追上去请示：“陈小姐，那我也走了？”</p>
她亦步亦趋，对方走路快，丝毫没有等自己的打算。</p>
没得到回答，白念手伸进衬衫的口袋，摸到纸张折叠时尖锐的一角：“那……这个婚还离吗？”</p>
本意是提醒，但落在陈清影的耳中，或许成了不舍。</p>
omega褪.去腕上的黑色皮筋，随意扎起波浪般的卷发：“你说呢？”</p>
说完，径直上了楼。</p>
望着她的背影，白念摸不准。脑海翻来覆去把这句话咀嚼烂了，这到底是离婚，还是不离啊？</p>
愣神之际，对方已经走到二楼，她靠在玫瑰金抚手旁，单手托着脸颊，居高临下看向她。</p>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她踟蹰片刻，“搬过来。”</p>
白念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她仰头看向女人，慵懒的语调没听出半分不情愿。</p>
被那拉丝的眼神看得身体一软，她把折叠的离婚协议展开，面对陈清影：“那陈小姐，这个怎么办？”</p>
人在发蠢的时候，连自己回过神品味，都会笑出声来。</p>
打量的视线犹如实质，在头顶盘旋。陈清影尾调拖长，慢悠悠哦了句，倏然一声轻笑划过耳畔，刮起酥酥麻麻的痒意。</p>
“你要是想要，也可以留着，”她的指节轻点脸颊，“没想到姑姑会这么喜欢你，继续保持。”</p>
“你装成现在不讨厌的样子，以后离婚可以考虑网开一面。”</p>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回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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